此刻,狮子门的战斗刚刚止息不久,甘粨重太郎正在第33轻重兵联队亲自着手部队的改编工作,忽然小掘金城带着十几个宪兵急火火的跑过来,老远的,他大声询问着四周的士兵:“师团长呢?看见师团长没有?”

甘粨听见喊声,迎了出去,问道:“参谋长,发生什么事了?”

小掘金城看了四周的中低级军官一眼,后者一行人立刻知趣的避开了。他将一脸狐疑的甘粨拉到避开灯火的地方,压低声音对他说道:“阁下,刚刚接到213联队通讯参谋井上田寐少尉的电报,他报告说,213联队在大城镇遭遇学兵军伏击,已经,已经全军尽墨了。”

“什么?”甘粨大惊,“大城怎么会有学兵军?”

“井上说估计是从高安过来的,他汇报说,这支学兵军虽然只有一个团左右,但是机械化程度极高。而且手段极其狠辣,213联队措不及防之下被偷袭,大部分都被俘虏了,而学兵军俘虏他们以后,居然,居然就地进行了屠杀!”

“八格!”甘粨倒吸一口凉气,被震惊了。背后如果出现学兵军,那将意味着他们随时可能被合围——这就是学兵军死守狮子门的真正原因吧?这样一想,正有点明白为什么进攻狮子门会遭遇偌大的阻力,却听见小掘说道:“阁下,我认真分析了一下,觉得这部学兵军应该不是真正的学兵军?”

这话有点绕口,搅得刚刚有所觉悟的甘粨又迷糊起来,他问道:“这话怎么说?”

“阁下,您还记得被我们抓住的那个中统间谍吗?”

“就是那个叫张明均的?”

“是,从他口中,我们曾经得到一份有价值的情报。重庆的那位鉴于薛岳和欧阳云有私下往来,对薛岳并不是很信任,所以才迟迟没有让他统帅整个第九战区。后来,我对这条情报进行了分析调查,发现薛岳手下果然有大概一个师的部队装备的都是学兵军的制式装备。阁下,有没有这个可能,南昌守军支撑不住了,向薛岳求援,后者不敢违抗重庆的命令,就来了这么一出?薛岳麾下的七十四军曾经在彭泽完歼了我第17师团,该部战斗力相当可观,如果由该部来扮演学兵军,别说井上了,便是我等估计也难以分辨。”

甘粨沉吟起来,问道:“你的意思是?”

“阁下,我觉得这是我们将计就计的机会。”

“哦?”

“南昌学兵军请薛岳援手,无非是想让我们分兵防守后路,或者出兵奉新县,以预留一条退路。井上说,那部学兵奔奉新县去了,那我们就分一部分兵力出去,造成要分兵去奉新县的假象,实际上,却让他们强渡狮子门西北五公里外的店前水库,然后绕到狮子门后面去进行夹击。您觉得如何?”

甘粨沉吟起来,说道:“要是在大城出现的乃是真正的学兵军呢?”

“那么这肯定是学兵军大部队的前锋,如此一来,我们除了从狮子门形成突破,还是别无他法。”

“店前水库的水文状况,你派人调查没有?”

“已经让浅井他们去调查过了,水库最窄处不过两百多米,因为是冬季,所以水流很平缓。水库西岸有不少大树,可以将这些树砍倒制成木筏。利用木筏渡河,估计只要半个小时左右,就能运送一个大队过去。阁下,如果您同意的话,这个大队请交给我来指挥。”

“就这么办吧。不过为了防止被敌军从背后偷袭,大城方向,我决定派渡边谦太郎的骑兵联队过去。大城方向出现的学兵军即使是七十四军假扮的,可是他们居然敢屠杀战俘,难保不会假戏真做从背后偷袭我们。”

“阁下英明,如此一来,那就万无一失了!”小掘说完,便准备去214联队挑选偷渡前店水库的队伍。甘粨喊住他,吩咐道:“让通讯队立刻和司令部取得联系,一定要请得航空兵的支援。我们现在之所以陷入被动,都是因为战场情报不足。就跟山本司令官说,哪怕只是一两架侦察机,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十分必要的。”

“哈伊!”

凌晨三点半钟的时候,就在小掘亲率一个大队的鬼子开到前店水库西岸的时候,甘粨让214联队向狮子门发起了一次赌博性的夜袭。

即使有小掘十分合理的分析,但是甘粨对井上田寐传回的情报依旧十分挂心。三点钟左右,终于将后勤部队中的可战之兵挑选出来,并藉此重组了两个大队以后,他越想越是不安,然后猛然想到要破解此危局,其实只要共取狮子门即可,于是便让214联队的联队长佐藤谦大佐发起了一次赌博性进攻。

佐藤谦亲自率领一个大队的鬼子,也不进行任何战前火力准备,摸黑向山顶摸去。甘粨赌守军会粗心大意疏忽防守,但是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学兵们的身上?佐藤谦等人才摸到半山腰,山顶上便忽然打下来一颗照明弹,甘粨见偷袭变成强攻,不愿意再打消耗战,果断的下令撤退,转而开始全心全意的等待起小掘的捷报来。

狮子门上下,攻守双方再次默契的对峙起来,而此时,遥远的东方,海面上已经出现曙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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