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继续跑商,争取财务自由(8)

大泽山。

农家。

烈山堂。

田言端坐于主位之上,平静的看着下方的众生百态。

田虎一脸的无所谓,根本没有思考的意思,猛地一把把“虎魄”剑拍在桌子上。

像他和骨妖这种主仆二人凑不齐一个正常大脑的情况,让他去思考那些奇奇怪怪的典故,根本不可能。

田仲额头上的冷汗越冒越多,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继续思考。

他的直觉告诉他今日的典故怕是与他有关,所以他极力的猜想,但很显然,他并没成功。

大多数时候,直觉都很准,但是他的原理并未如此玄奥,无非是做了让人不放心的事儿罢了。

田蜜坐于自己的位置上,笑颜如花,看似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实则也在思考,只不过她思考的并不激烈。

大小姐说的话,不可能会那么简单。

“我等确实不如大小姐学识渊博,还望田言堂主不吝赐教。”司徒万里举杯道。

“是啊,阿言,我们都是种田的,能知道什么典故?

你就明说了吧。”田虎坐在原地看向主位之上的田言道。

“曾经,韩国南阳之地,有一为富不仁的富商,号称“石上翡翠虎”,他有万贯家财,此人,我想司徒堂主应当是听说过的。”田言笑着道,一抬手,用内力直接摄起壶中美酒,酒水化作一条栩栩如生的小龙,飞入司徒万里杯中。

田虎脸色一变。

“潜龙勿用,或跃在渊。

司徒堂主,可愿为众人介绍一番这“翡翠虎”?”田言看向司徒万里继续道。

“此人是巨富,生意做的很大,与韩国很多官僚都有着关系,后来被韩王降罪,在狱中服毒自尽。”司徒万里受宠若惊的举杯示意,随后缓缓道来。

“龙岩樽,青玉龙岩樽也好,琉璃龙岩樽也罢,皆是六个一套,如果少了其中一只,价格便要减半。

就拿这青玉龙岩樽来说,一套的价值是两百金,少了一只,就只值一百金了。”田言娓娓道来,随后起身,身形瞬息之间便来到大堂中,摆放着“琉璃龙岩樽”的地方。

田仲闻言,更觉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有些人为了利益,什么都能出卖,并肩战斗的兄弟也好,身后的苍生黎庶也罢,都只不过是晋身之资罢了。

翡翠虎先是在肥料中掺杂石灰,然后再把这些肥料卖给了农民,人为的造成了南阳旱灾,南阳百姓因此而流离失所,饥寒交迫。”田言继续道。

田仲脸色骤然一边,随后又恢复了原样,只是眼珠在眼眶之中乱转,

“岂有此理,此人该杀!”刘季闻言,当即一拍桌子高声道。

田仲,司徒万里,田蜜都被他吓了一跳。

几人齐齐看向刘季,刘季缩了缩脖子。

但没人开口责怪他的无礼。

因为共情。

“还能这么干!?

确实可恨!若不是他已经死了,老子现在就去杀他。”田虎先是一惊,随后思考了一下其中关节,瞬间明了,随即对着众人道。

田虎虽然虎,但是他自己最基本的命脉在哪里,他还是清楚的,农家弟子,高手或仗剑行走江湖,或坐镇大泽山,农家弟子的收入有很多,开赌场,开拍卖会的,比如司徒万里,行医卖人情的,比如朱家那老匹夫。

更狠一点的,比如田言,贩卖私盐,养私兵,靠着这一手,烈山堂迅速扩张,到了如今没人敢不给面子的地步。

但农家、农家,根基到底在一个“农”字,没了“农”,纵使有十万弟子,也免不了会顷刻之间便分崩离析的情况。

对于任何一个人三观正常的人而言,这种行为都让他们深恶痛绝,更何况是以“农”为根基的农家?

“奸商,竟如此狠辣。”司徒万里喃喃道。

他一个开赌场的,见过多少没底线的赌徒,但像翡翠虎这种穷凶极恶的还真没几个。

“随后,此人又以又以征收军粮为名,强行购买粮食,导致粮价飞涨。

后韩非子奉命赈灾,请求此人捐粮,捐款。

此人当着韩非子的面,将一套贵重的青琼浮玉琮全部砸碎,也没有为灾民捐一分钱,而韩非子要求此人捐粮之时,他只捐一斛。

后来韩非子离开时,他将席间受韩非子赞赏的侍女的手斩断,连同一只青玉龙岩樽,一并送给了韩非子作为临行时的礼物。”田言继续道。

众人此刻皆是怒发冲冠,同仇敌忾,包括席间甲士,包括刘季,田虎,司徒万里,除了田蜜和田仲。

田蜜心不在焉,因为她自己本身就够脏,田仲脸色苍白,因为他越来越预感到自己要凉了。

“大小姐,后来呢?”见田言不说话,刘季左右环顾,替众人开口追问道。

“后来韩非子为对付翡翠虎主动提出十日赌约,如果十日内粮价下降翡翠虎就要支付一万金,并以铁血盟作担保。最终韩非赢下赌约。

翡翠虎因此而倾家荡产,他被抄走的财物中,有五千人的卖身契,其中一半是老幼妇孺。

最大快人心的莫过于,他被抄走的最后一件财务便是剩下的五只青玉龙岩樽,而因为之前送出去一只,这一套青玉龙岩樽价值减半,这也成了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田言环顾四周,看向众人道。

“确实大快人心。”刘季拍手道。

众人虽各怀心事,此刻却也纷纷点头。

还别说,刘季还真就有这个本事,哗众取宠而不招人厌烦,同样是看表演,他就有能力喊好既喊的台上的主角儿欢心,也能让其他不知情观众以为这台上的角和他有什么关系。

“诸位,我有一言,还请诸位静听,今日为何我要选这青玉龙岩樽与诸位一同鉴赏?”田言平静的道,引出了今真正的主题。

众人脸色皆有变化,但又很快都恢复了平静,只有田仲脸色比之前更白了几分,此刻,他案牍前的美酒与珍馐仿佛都索然无味,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我农家六堂,多年来可谓是争斗不休,在江湖上,我农家弟子也因我等内耗严重,而饱受歧视。”田言顿了顿,不理会众人的脸色,继续道:“农家六大长老暗杀武安君白起,这瞒得过天下人,却瞒不过秦王,我等农家弟子已然得罪死了秦国。

多年来,侠魁致力于反秦扛秦大业,秦之国力,我等有目共睹,我农家十万弟子,也本就是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肉。

所谓未雨绸缪,以免临渴掘井,其意在谋常及早,时筹划于几先,事未必然,亦周防于以外。

便是我等彼此放下戒心联手,长远看来,也是危如累卵之局面,何况我们之中,甚至出了为了内斗,勾结外人暗害自家兄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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