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人堆的沙袋方式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连明军徐敷奏也没见过。

每个沙袋大概一米长,四五十公分宽,装满土后,估计有七八十斤重。

沙袋直接平放在地,并排放五个,接近两米多宽,然后往左右和上下堆叠。

辽民周而复返,近四百个沙袋,很快堆起两米多厚,两米高,左右各两米宽的沙墙。

他们先把四百个沙袋全部装好,然后一起堆,速度非常快。

李率泰的炮打了三轮,所有沙袋就堆好了。

双方距离四百米左右,李率泰城头十几门炮,就打中两炮。

那沙墙两米多厚,一炮打上去,炮弹立马弹开,滚落到地,完全没有伤害。

“上。”西劳经一声令下,炮兵推着红夷大炮往前,城墙上的炮火更猛了。

但这个时代的大炮想打中真是全靠运气,更何况对方没有红夷大炮,佛良机炮射程有限,勉强能打到这边,也没啥威力了。

几乎在完全没有威胁的情况下,红夷大炮被推到两堵沙墙中间,而且正好炮口在两墙中伸出去,炮体完全被沙墙遮挡。

这样的话,除非对面的大炮,运气好能打中他们的炮口,不然是完全拿他们没办法。

辽民们还在后面挖土装沙袋,并不时的上前,把沙墙继续垫高,垫长。

上面的炮完全打不中他们,他们干的不亦乐呼。

这时他们的沙墙不需要两米厚了,大概只弄三个沙袋,一米多厚。

丁毅准备铳兵一会呆在沙墙后面,护着火炮。

就在他们继续推沙墙的时候,城头上赤都终于来了。

“混帐。”赤都一看大怒,明军在下面都快筑个小城堡出来,你们还没反应?等他们用红夷大炮轰我们城门?

“我不停的打炮,但很难打中,打中效果也不好。”李率泰也没办法,他手上没红夷大炮。

“这样打有屁用,浪费火药。”赤都大怒:“集合兵马,随我冲出去。”

李率泰赶紧道:“明军中有精锐,西侧步军纹丝不动,阵容严谨,有如当年的川军和浙军。”

“求额真三思。”

赤都要是今天没喝酒,估计还能听听劝。

刚刚李率泰在在他府上劝他时,他就在喝酒,然后被劝动了,李率泰走后,他心中恼火,又猛灌了几碗,眼下酒有点多了。

“滚。”赤都一把推开李率泰,怒道:“川军浙军又如何,还不是让我们大金,打的全军覆没?”

“你们这些明狗在墙上看着,看我们如何击破这群乌合之众。”

他根本不听劝了,推开李率泰,下了城墙上,马上召集他这牛录的后金军。

李率泰跺脚,又没办法,只能点齐两千汉军旗,随时准备接应,并命令火炮暂时停下。

就在他们准备兵马出城时。

城中某个房子。

赵大山和宋飞拍着手:“准备了准备了,外面攻城了。”

藏在这里的人纷纷起身,然后推开一堆草料,从地底下拿出几个包裹。

包裹打开,里面全是后金军的衣甲,帽盔。

这都是当日徐大堡之战后,得到的后金军棉甲,锁甲,他们穿在身上带进来的,进来后脱了,眼下又纷纷穿上。

随同带进来的,还有几把短刀,就是没带进来长枪和长刀。

众人穿戴整齐,看起来倒像一队后金军。

宋飞的衣甲背后还插着三根旗,是后金达旦的标志,算是个小官。

轰,此时外面一声炮声响起。

西劳经指挥炮兵,一炮平射。

炮弹贴着城墙飞了过去,把城墙上面的汉军吓的一身汉,李率泰赶紧换位置,不敢呆在城门那边,城门上面的汉军纷纷避让,往两边跑,无人敢呆在城门上的城墙处。

“呵”明军这边齐齐惊叫,可惜了,打高了。

“压低半指,放低半指,右偏一寸。”西劳经伸着手指,对着城墙,边看边指挥。

葡萄牙炮兵们和几个明军新炮手,正在重新清洗炮膛,装药。

他们的目的并不是真的要打破城门,必竟这个时代的炮,想打中城门,一大半要靠运气。

丁毅给他们的任务中,尽可能用火炮把守在城门两侧的后金兵马都吓走。

这才打了两炮,果然起到效果,汉军旗守在城门上的兵马,纷纷往两边跑,生怕被打中。

但马上,轰隆,金州城吊桥放下。

大股的后金军一涌而出。

明军们纷纷惊叫,很多骑兵在提马。

“都有了,第一局,第二局一队,向右——转,齐步——走。”徐威大叫。

哗哗哗,一司第一局一百铳兵,一百枪盾兵,第二局一队二十枪盾兵,二十铳兵,共两百四十人,非常整齐的一个转身,并脚,齐步往前。

他们动作齐整,脚步一至,看的其余明军目瞪口呆。

旅顺军队列中的向怀来才19岁,当地辽民。

他以前是皮岛的,后来被丁毅拿钱粮从陈继盛手上换了过来。

此时他正持枪盾站在第一排,眼睛紧张的看着前面,耳朵竖的老高,好像在凝神听什么。

他六月份上岛,先半训练半劳作,八月份正式加入丁毅的军中。

加入丁毅军中的第一天,他在教官的训示下,选择了站第一排。

因为第一排要是活下来,就能升官发财,给他的妹妹好日子过。

妹妹看中军民服务中心一件漂亮的小珠钗,但是他现在没钱买。

这仗打完,我要活下来,应该能买吧。

“别慌啊,小向,注意动作,跟上节奏。”就在他胡思乱想时,身后一名老兵在提醒他。

徐威的一局,三分之二是徐大堡和旅顺的老兵,三分之一是从辽民里招的新兵。

老兵老费看向怀来有点慌,在身后提醒他。

“不慌,就是有点激动。”向怀来咧着嘴笑了笑。

“一会听命令干就是,鞑子是纸老虎,一捅就死。”老费笑道。

“哈”人群里暴发出一阵笑声。

“别说话,别喧哗。”有总旗级别在边上厉喝:“当心听不到命令。”

大众顿时变的神色肃穆,向怀来也继续竖起耳朵,脑海里一遍一遍闪过平时训练听到的命令。

他们的军阵很快绕过炮阵,从炮兵阵地的左侧出现。

全阵两百四十多,正面第一排四十人,共计六排,前三排枪盾兵,后三排铳兵。

对面的赤都一看,明军这是邀战?我大金当然不能怂。

他立马大笑,驱动骑兵往右,正好与徐威同一方向。

“明狗想用步兵与我大金野战?哈哈哈,浑河之后,难得遇到明军强兵,当好好的教训他们。”

“儿郎们,跟我上,杀明狗。”

后金兵哇哇大叫,面目狰狞的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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