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新兰很好的诠释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大理寺卿自然是判了休夫,一日之间魏高武遭受了两个妻子的休弃几乎成了全京城的笑话,在大理寺公堂外面瞧热闹的人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还有嗤笑声都钻入了他的耳中。

“看看看,男人做成这份上也真是够丢人,别说魏夫人就连村妇也看不上他。”

“活该,谁让他为了富贵不顾妻女,现在活该丢掉乌纱帽。”

“看来咱们闵朝的男人也要引以为戒,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魏高武一张脸涨成了猪肝一般的眼色,牙齿都咬得“咯吱咯吱”的响着,他含恨的想道,被休就被休。男人能屈能伸,他手里面有银子,就算是不在京城呆下去,照样能带着他的妾室和外室找个没人认识他的地方,享受这富贵。

很快他的美梦就被敲碎了,只见魏行知身上穿了一件利落的白跑,一顶银色的发冠闪烁着冷芒,他走出一步,“大人,在下国公府魏行知,状告魏高武毒害我祖父!”

简直是一波未平又起一波,魏高武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但是努力让自己冷静。老国公不是没事嘛,再说了,他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他下毒的,那个下毒的小厮早就被他杀害了。

“这是全清堂的掌柜,他可证明魏高武的贴身小厮买了毒药,掌柜的已经带了账簿上堂,大人可以随时查阅。”

“这是我们府上给我祖父做菜的王大娘,曾经看到小平子在我祖父爱喝的糯米羹里下了东西。”

“这是下毒的小平子留下的字条,说是魏高武让他下毒的,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就让家人将魏高武告上公堂。”

魏行知朗朗清音听在魏高武的耳中宛如催命符一般,人证物证聚在,他完了!

他拼命的想要相出辩解的方法,两鬓边却有热汗淋漓落下,魏高武眼眸忽的一亮,指着魏行知就跳脚的说道:“小平子根本就不识字!”

“你说他不识字就不识字吗?现在人死了,但是小平子的家人都说是他留下来的字条。”魏行知眼眸里带着嘲讽的笑意,眼眸幽幽,眼底的意思显而易见。

小平子就是不识字又怎的?死无对证。

他是自己挖了一个坑将自己埋了,魏高武浑身一送如同瘫软的泥一样跪倒在了公堂上,至于大理寺少卿如何个审判他都听不到了,耳朵里嗡嗡的。

若是娶二妻之事,魏高武顶多是因为触犯律法,品行不端被夺了官位。但是这预谋杀人的罪名成立,他犯得事儿就大了。

老国公可是陪着皇帝打下天下的元老,就害他这一桩,魏高武这一生就要将牢底坐穿。当然若是判个秋后处斩也是可以的,但是这无期徒刑是顾春竹和魏行知建议的,魏高武花了多少时间享受了不属于他的富贵,就该拿出多少时间去赎罪。

魏高武被戴了手铐坐在囚车里从大理寺被拉去天牢里,一路上看热闹的老百姓纷纷将家里烂了的菜帮子和黄菜叶还有臭鸡蛋拿来扔他。

“这不是真的,这一定是一个梦……”魏高武被一个臭鸡蛋砸到了脑袋上,青黄色的蛋液顺着他脸上的沟壑流到了他的嘴里,他被熏得晕头转向的,还是不肯承认这个现实。

顾春竹他们坐在马车上离这囚车就只有二十米,马车帘子掀开可以将魏高武游街受辱的一面看得清清楚楚。

英子脸上带着麻木,而罗新兰捂着心脏的位置,心里也是抽搐的疼。

看着魏高武被奋起的百姓这般虐待,顾春竹心里也舒服了,让马车夫将马车帘子放下,她轻轻的簇着罗新兰的肩头道,“嫂子,你和英子都自由了,你今天在公堂上真让我刮目相看。”

“春竹,我是不是太狠了?”罗新兰将嘴皮都咬出血了。

“不狠,你只是运气不好,像你这么好的人无论嫁给了哪个男人都应该是被宠着呵护着的。”顾春竹轻轻的拍了拍罗新兰的背,知道她看到魏高武如此惨,又有些于心不忍了,幸好她身边有个清醒的女儿。

“驾——”这时,马车边上响起了马蹄声和熟悉的声音。

顾春竹正准备掀起车窗帘子的时候,外边的一只手已经先她一步将车窗帘子给掀了起来,露出了魏行知那张灿烂的笑脸,“大娘,英子,英子娘,谢谢你们了!我先骑马回去跟我祖父禀告这个好消息,稍后再去府上拜访。”

“你先去吧。”顾春竹看着魏行知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知道魏高武这口梗在喉咙里的老痰被吐掉之后,国公府确实应该庆祝一番。

魏行知打马而去,大有一日看遍长安花的恣意之情。

老李驾着马车回到了将军府,顾春竹看着罗新兰一言不发的下马车,而且步子还有些虚浮,要不是英子将她扶了一把,她说不准就摔下来打破头了。

“哎呀,发烧了!”顾春竹拿手背在罗新兰的额头上碰了碰,皱眉说道。

想必是之前因着担心英子的事情,病了后,还未好全就去大理寺作证,加上心绪起伏,现在倒是烧了起来。

回到了府上,顾春竹随意的叫人就将罗新兰送回了海棠居,还让人去请大夫了。

安安看到英子娘这么病怏怏的回来,英子姐姐看着也不高兴的样子,她巴眨着大眼睛忍下了心里的好奇没有问。在大夫来了之后说罗新兰只是没休息好,让她接着静养就好,并且又重新开了药方,顾春竹让下人熬药,她自己和安安就从罗新兰的房里退了出来。

“娘,咱们府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安安忍不住问道,刚才在罗新兰的房里她就想问了。她一早上就去安居苑找顾春竹,但是没找到,刘妈妈也不告诉她。

“不是咱们府上,是国公府。”顾春竹看到安安这么大了,而且宫里的事情比府里的还要复杂些,本来就想着要她多知道一些人心险恶的事情,就把魏高武做的腌臜事全都告诉了她。

“哇,太棒了,英子娘还有魏夫人都好棒,不过我觉得应该先送那个恶人去宫里净身再去坐牢为好。”安安的眼睛里亮晶晶的,带着崇拜。

顾春竹忧心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自家这个小丫头被自己养得嫉恶如仇的样子,而且完全没有大家闺秀三从四德的样子,净身这话都口无遮拦的说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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