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在秦风加入后的确让内务府赚了不少银子,这些银子最终是进了国库,元帝也是受益人,瑞王能心疼,元帝也能感觉到肉疼。

“他还给你留了方子,倒是把好人做到底。”元帝皮笑肉不笑道:“依你看,这件事情要如何处置?”

瑞王嘴巴微动,良久才说道:“臣弟不知当年那位夫人遭受了何等境况,能让她对东越这些世家恨之入骨,当年两位殿下年纪虽小但也是记事的……”

瑞王说到这里就瞧见元帝不好的脸色,他心中叫苦,他能说什么,难道要怂恿皇兄千里追捕他们仨,不给他们一条活路?要是彻底逃掉还好了,要是被抓回来,生不如死呀!

皇兄固然不会要了他们的性命,但后半生再想恢复原本的荣宠,门都没有。

瑞王虽知道一些那位的事,但也是后来隐隐约约听说再加推断,他对王妃一尸两命的事存了疑心,在元帝面前更是谨慎:“皇兄,给仇人送丧着实是为难他们了。”

“他们既是入了宫门,成了皇家人,便不能有太多私心,照顾大局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元帝终究是恼怒:“他们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做出这种决定,你以为没有前因?瑶儿与她在一起呆了好几个月,这几个月,她是如何评述过去的事?”

瑞王心道我哪敢胡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才让那位拼命逃离,且根本没把皇兄你当成自己的男人,明明育有一子一女,但那位可没半点重修旧好的意思,这还挑唆了子女离开!

“皇兄准备如何做?”瑞王放弃了,这位要是能听进他人的意见,何必会成现在快要孤家寡人的状态,这次皇后怎么死的,大家心知肚明就好。

元帝揉了揉眉心:“势必要将他们找回来。”

“东越国土这么大,荒山野岭更多了去了,他们若往某个角落里一藏,皇兄难道要找他们一辈子?”瑞王想到随同秦风一道离去的柳苑,苦笑道:“既不同道,便也罢了吧。”

“罢了?”瑞王轻嗤道:“纵然是皇子皇女又如何,蔑视皇权,此事可大可小,他三人当着百官的面便敢如此,莫不是料定朕会纵容?”

瑞王这下不敢说话了,若是皇兄较真,只能盼着他们将自己藏得越严实越好!

一连七日下来,该查的地方都查过了,该问的人也问过了,就连接手商铺的新东家,名为方正的都被左平道的人盘查了个仔细。

柳长生敢让人冒充方正,正是因为这方正是孤家寡人,本人早就死了,但未销户,鱼牌仍在,与真实的方正打过交道的人都被他提前疏通暗示。

左平道看过方正与秦风签过的契书,两人交易的金额,哪里找得到漏洞,在方正看来,那驸马爷给的价钱很是公道,又是进入隋城的好机会,机不可失,怕别人抢先便立马成交。

至于公主府与五皇子府里的物件,好几名侍卫可以证明是两位殿下运走的,两位殿下是主子,他们是下人,哪有干涉的道理?

商行那些掌柜们更是问不出所以然来,一个个面容愁苦,对秦风突然将商行转卖表现得措手不及,左平道思来想去,这一日,又来了玉春楼。

谁不知晓玉春楼与红羽楼是鲲鹏商行的两大台柱子,那春娘一问三不知,混在风月场里这么多年的女人,比那泥鳅还有滑头,左平道转头将主意打到薜成头上。

左平道踏入玉春楼时,薜成虽早有准备,但眉心依旧跳了好几下,左平道身着官服,腰上的佩刀自带煞气,他一进来,那周身的肃杀之气引得不少食客都避之不及。

薜成心道这商行现在本质仍属于东家,他们未彻底离开前,这玉春楼每日的营收也都是为东家做贡献,眼下生意可败不得,他打起精神迎上前去:“左大人。”

“薜掌柜的,本官有话问询。”

“左大人楼上雅间请。”薜成不愿他如此明显地站在玉春楼里,忙将他引上楼,待进了其中一间雅间后,亲自奉上茶水,见他是独自前来,又有些拿不准他的用意。

“大人有话便问。”薜成是民,他是官,他自然是被欺压一头的,态度上无比恭敬。

左平道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薜成:“上回本官就询问过你,是否知晓驸马爷将商行转手之事,你可记得当时是如何讲的?”

薜成心头大骇,将一个问题反复问,让人反复回答,在一遍一遍的重复中难免会露出马脚,这左平道是利用审犯人的那一套在盘问他!

“略有所感,但不敢确认,最近才知晓真的易了主,要说平时完全不露痕迹怎么可能,小的跟随东家几年,与东家的交往比其他掌柜要多得多。”薜成不卑不亢地说着。

他极力控制自己尽量平和,不去多看左平道的神情,淡淡地说道:“依小的看,新东家有经商的天赋上远不如东家,小的心里也是不安。”

薜成见左平道杯子里的茶水空了,小心翼翼地替其满上,又说道:“东家为了殿下甘愿放弃在隋城的一切,着实令小的讶异,但又觉得在情理之中,人活一世,逃不过七情六欲。”

左平道瞥了他一眼,似是惊讶他能说出这番话来:“你识字?”

“小的早年也参加过科举,只是才学有限早早落榜,为了生计才从商,所幸遇到东家赏识,才能成家立业,东家这一走,小的心底空空,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左平道晓得这番话比之前的那番差不了多少,而且听着真情实意,就连细节也是顾及到了,但是,左平道的手指微微曲起:“有件事情令本官诧异。”

“左大人请讲,小的必定知无不言。”

“前阵子,鲲鹏商行的几位掌柜的家眷突然离开都城,近日又突然返回。”左平道的眼睛微微眯起:“不知为何如此巧合?”

虽是时间不一,但陆续出城,又陆续回城,时间刚好卡在秦风等人离开之前,左平道生来是个多疑的性子,虽是瞧不出所以然来也要询问一二。

这恰是薜成最心虚的地方,此是因为什么?只是因为东家改变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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