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白云镀上金边,清风舞动黄沙在皇宫上方纠缠出朦胧,弥漫渐渐将人笼罩其中,蓝天被土黄寸寸取代。

轩辕无心转身前那最后的回眸一眼,如烙铁灼上了苟连本的心口,好疼……他扣住胸膛痛如切肤,连一向平静的心都忍不住跟着她的痛苦滚滚舞动,心尖颤抖激发了内心最深处的脆弱,她不过才十三四的模样,为什么会有一片沧海桑田沉积在眼底。

轩辕无心这个名字可以让她背负如此厚重的哀痛吗?难道轩辕敏下嫁的章家比洗濯国还锻造人的心智?不可能……天下皇宫内的权利争斗没有一国能比的上洗濯国的惨烈,而且她眼中的过尽千帆比父皇的双眼都萧瑟,她……到底是是谁?

轩辕无心背朝苟连本,脸上带讥诮笑意展露在火舞狂沙中渐行渐远,可她的声音却随风而上洞破天地:“如果有一天你想听我说点什么的时候,拿你的眼睛来换,我定会告sù

你想知dào

的一切!”

可怕的交换条件让苟连本身边的方略咋舌,他浑身毛骨悚然的看着在沙尘暴中显得越来越模糊的身影,整个人如一颗铆钉镶嵌在原地,任由沙砾刮过眼前割疼了他脸上的肌肤,什么样的环境才能造就一个心如魔鬼的女人。这些年他在太子和四殿下身边见过太多威胁和交换的条件,但却没有听过有人有用眼睛做交换的。她要四殿下的眼睛做什么……

相对方略的吃惊,苟连本还深陷思绪无法自拔。她从最初看着他的时候就是穿过他在看另外一个人,她在看谁?她从他身上看到了她心里的人吗?是谁?是谁能让一个叫无心的无心女人在心中浪出点点涟漪。是男还是女,是老还是小,是她的亲人亦或者亲近的人……还是那个叫做安心的人。

“四殿下,人已经走远了。”方略在良久的思考之后开口说道,“起风沙了,不如先回卿新殿再另做打算吧。”

“让人去查查轩辕无心,我要知dào

她身边是不是有亲近的亲人和朋友,儿时的玩伴也给我查个一清二楚,特别查一下她的过往中是不是有一个叫做安心的人存zài。”

那个她在乎的人就是她的弱点,只要知dào

了她的弱点,还怕掐不准她的命脉吗?在苟连本的十几年的认知中,谁都不能对他大哥不敬,即使程之浩的正妻也没有这个特权。

他是佩服程之浩的头脑,但是并不表示他畏惧程家堡的势力,如果终究有一天要和程之浩来一场决胜之巅,谁胜谁负还不是那么容易见分晓的。

苟连本很聪明,可惜再聪明他却不是先知,因为他穷尽一生也查不到前世安心的存zài

,安心已经死了,轩辕无心真zhèng

的家人都已经死了,死在她的手中,这一生轩辕无心再无弱点。

……

洗濯国内的丛乐殿是属于苟雅婷的宫殿,此刻她已经带着一颗支离破碎的心和血肉模糊的双手回到了宫中。

气呼呼的缩到热榻之上,脸靠在床边,不管裙角边的灰土,拉过角落的锦被盖住浑身的狼狈死死的看着窗外。

阴霾袭上心头,她从来不是容易甘心的人,哭过之后接踵而来的就是不甘心的执念。程之浩是她看上的男人,谁都不要想从她手中夺走。

不过一个区区左烈国的公主,真以为可以和他们洗濯国人相提并论吗?那该死的女人还不知dào

蛊毒的厉害吧。她就让不知死活的什么翱焰公主尝尝痛苦的滋味,苟雅婷笑容诡异正要动作。

“公主,让奴婢给您上药吧。”小菊怯生生的靠近打断了苟雅婷的心怀不轨,她站在榻边视线锁定在脚尖前方,不敢抬头去看自己伺候多年却依然能让她心生恐惧的主子。

“上什么药?反正也没有人担心,疼死算了。”

“公主,奴婢知dào

您生气,可是何必为了无关紧要的人气坏自己的身子了。”

“什么叫无关紧要的人,她抢了我的心上人在你看来是无关紧要的吗?”苟雅婷气的癫狂,一点点不如意都可以作为她发作的原因,从榻上跳了起来,冲到榻边鼓劲发疯般的甩了一巴掌给小菊,尖利的五指更是抠破了小菊细腻的肌肤,“我叫你去给我查清楚轩辕无心的背景,你还给我杵在这里干什么?”虽然她已经知dào

程之浩的正妻是左烈国的公主,但只知dào

她的身份是远远不够的,关于轩辕无心的一切她都要了解。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气到极点的苟雅婷口中念念有词,她等不及了……等不及要看轩辕无心的惨状,最好是蛊毒发作当场暴毙才能以解她心头之恨。咒念如流水倾斜,繁琐复杂快速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也正是因为她的毫不犹豫,当感觉体内有异样的时候一口鲜血从苟雅婷的嘴里喷射而出。

“公主,公主您……您这是怎么了啊?”猝不及防的小菊被红艳盖头,她手忙脚乱端着的磁盘打翻在地,四分五裂的碎陶生清脆相叠。

苟雅婷跌坐在榻上,终于因为浑身的剧痛停止了施蛊,为什么她体内的母蛊发狂呢?她明明对轩辕无心下了蛊毒,为什么被反噬的却是她!

瞬间的疑惑后苟雅婷突然明白,是程之浩……刚才她握着他手臂的那一下,肯定是他用内力震伤了母蛊。

一旦母蛊没有能力镇压蛊毒,寄主必定会在实施过程中深受其害,苟雅婷伸出双手,止不住浑身发抖,他伤她心便罢了,还弄伤了她的手,而现在连她的命也要一并取去,何其心狠手辣。“程之浩你好狠!”鲜血止不住的从苟雅婷口中翻腾而出,染红了半面木榻。

是啊,程之浩从来不是好得罪的人,谁能在他的手下讨得便宜呢?连人人畏惧的父皇都得给程之浩七八分和煦颜色。

“程之浩——你这个混蛋,你的妻子对你真的那么重yào

,重yào

到你不惜伤害我来为她报仇。”苟雅婷凄厉的尖叫,涓涓的鲜血染红了洁白的贝齿。她不会善罢甘休的,口中再次念念有词,闭上双眼浓黑的睫毛无端的乱颤抖,顾不得程之浩是不是会记恨她,自己是不是会因此丧命,失去理智之后的她只有一个信念,就是要轩辕无心的命。

“公主,你不要再用蛊了,您这样会要了命的。”小菊扑了上去,把自己的手指塞进苟雅婷的口中,不管这样危险的举动是不是会让她从此失去一只手。

女人的咆哮和惨叫顿时充满了丛乐殿。

……

洗濯国内没有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亲信,无论谁的身边,全安插着其他兄弟姊妹的眼线,苟雅婷母蛊被毁的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除了丛乐殿愁云惨淡,冷漠的皇宫内外相形之下却多了幸灾乐祸,舒雨殿就是落井下石的其中之一。

“妹妹,你说五姐姐生病,不如我们姐妹一起去看看她。”舒雨殿中住着九公主和十公主——苟雅冰、苟雅雪,一对孪生姐妹两人有着同样的国色天姿和蛇蝎心肠,此刻对面而坐因为苟雅婷的事,在脸上挂起了同样的奸佞的笑容。

苟雅雪撩起如水长发,慵懒的扭动一下身姿,半推半就的假意推脱一番:“会不会太过昭然若揭了。”

苟雅冰嘿嘿掩唇发笑,笑中有毒:“有什么关系,父皇不是常说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们的五姐姐也潇洒度日了二十多年,难得她落魄,你我不抢先一睹痛快,被别的宫妃抢了先机,父皇可得怪我们消息不灵通了。”

“没想到这个程堡主好生厉害,居然敢在洗濯国的地盘上伤我们的五公主,说来我还真想去会会他,也不知到底是怎么样的长相才能魅惑眼高于顶的五姐姐。”

苟雅冰眼角流露出寒意,声音略含警告的说道:“你不怀好心就算了,可给我少生些无端的心眼,别到时候跟苟雅婷一样犯了花痴,我这个当姐姐的可定不会救你。”程之浩被雪冥大陆第一美男,再加上强悍的身世背景是女人都难逃他的魅力,苟雅冰比苟雅雪多一份谨慎,所以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男人有着深刻的防范。

苟雅雪不屑,丹凤眼含着娇艳的媚,何其自信的说道:“我会因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小命都不顾?姐姐当我是皇宫中那些没脑子的蠢货吗?”在他们这些皇家子女中从来没有所谓的兄友弟恭,大家各自拉帮结派向来秉承着看不起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人。

苟雅婷在没有遇见程之浩之前,好歹生活糜靡过的浪荡自在,宫中男宠无数,也能自诩多情公主。

不过洗濯国的公主谁不是如此了,她们除了不能登基为帝,哪一个不是在自己的宫殿中自封女王,男人不过是她们日常的调剂品,玩玩纾解一下平日里的重负如何能交出真心。真想不通苟雅婷怎么会为了一个平民把后院的宠幸都给杀了个一干二净,不就是一张脸么真值得放qì

万千美色,现在还落得如此下场,真是可笑的引人发嚎。

------题外话------

子弹发烧了,应该烧了几天,因为这几天都是昏昏沉沉的,不过今天才发xiàn

,所以写文光凭意念在写,内容可能有些错乱,不过主心骨意思没错,等清醒了会好好修改。本来不想发,但又觉得对不起大半夜还邓文的筒子,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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