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顺天府衙的孙云鹤,四下扫量了一眼,随后大声问道:

“谁是陈实?”

东厂番子的不请自来,让刚刚上值的官员们心头一凛,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阴郁了许多。

很快,后堂之中,走出来一个中年人。

孙云鹤看了一眼,注意到来人胸前的一块飞禽补子,便知道此人正是顺天府尹孙铭相。

孙云鹤神色冷峻的抱拳一礼:“孙府台,在下奉命,前来捉拿陈实,还养您不要阻拦!”

话音刚落,后方便传来“咣当”一声。

孙云鹤与几名番子扭头扭头望去,只见一名官员正一脸惊惧的坐在地上,上下牙齿不断的打着颤。

此人正是孙云鹤要找的陈实,听说东厂是来抓他的,直接吓的魂不附体,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带走!!”

孙云鹤也不废话,直接大手一挥,然后径直向外走去。

番子们朗声应命,直接将瘫软在地的陈实,给架了起来。

“诸位请留步!!”

孙铭相虽然对东厂也颇为畏惧,但仍旧镇定自若的问道:“敢问这陈实,可是犯了什么罪过,要你们东厂来抓人?”

孙云鹤冷笑一声,而后向着皇宫方向抱拳行礼,大声道:

“东厂奉陛下之命,专司为百姓出头、替百姓申冤,这个陈实勾结步法之徒,坑害百姓,已证据确凿,我东厂自然有权将其捉拿拷问!”

言罢,孙云鹤直接转身走出了顺天府衙。

顺天府内的许多官员,听到这话,不由身形一颤,整个府衙内,顿时变的鸦雀无声。

很快,陈实便被带到了东厂大牢的审讯室,然后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了一根十字木架上。

孙云鹤手持一根皮鞭,二话不说,直接就抽了上去。

只听“啪”的一声,陈实顿时惨叫出声,胸口一道血印,尤为醒目。

“等一下,我招,我全招!”

只一鞭,陈实便受不住了,直接大声喊叫着。

“哼~,老子不想听!”

孙云鹤冷哼一声,反手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陈实又一次慘呼出声,胸口两条血印,构成了一个大大的×字形。

“你.....你们这帮东厂恶犬,到底要做什么?”

见对方竟然连话都不问,直接对自己动刑,陈实也不由硬气的喝问道。

“当然是要你的命了!”

孙云鹤狞笑一声,挥鞭又抽。

这个陈实正是那个当铺掌柜的娘舅,若不是他在背后撑腰,那当铺掌柜怎么可能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勾当。

对于这种坏事做尽之人,随便一查,便能查出一大堆的罪证。

足足拷打了一个时辰,经历各种酷刑之后,陈实最终也没能扛过去,被活活打死。

“拿供状,让他画押!”

冷冷的看了陈实的尸体一眼,孙云鹤命人将写好的供状,拿了过去,然后将陈实的手印拓了上去。

这份供状,详细的记录了陈实在顺天府当差之时,与多名官员串通一气,护佑着那个当铺掌柜,以及诸多地主、赌场和放贷之人坑害百姓的经过。

几年来,顺天府境内,不知有多少百姓,被他们搞的家破人亡、卖儿卖女。

这些供词虽然不是出自陈实之口,但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

因此,孙云鹤也懒得问话,直接就是上大刑,先打了再说,这些恶人,就算死也不能让他们死过于的痛快。

“走,接着去拿人!”

将供词收好之后,孙云鹤带着人再一次离开东厂,向着顺天府衙冲了过去。

很快,又有顺天府的三名官员被抓进了东厂。

连同孙铭相在内的一众顺天府官员也是被吓的不轻。

先是陈实被抓,紧接着又是另外三名官员被抓,所有人都意识到,他们做的那些恶事,事发了.....

很快,被抓进东厂大牢的三名官员,在酷刑之下,也如实的交代了犯案的过程,并招出了勾结的同党。

这一次,东厂番子齐齐出动,直接将顺天府的二十多名官员,直接请进了东厂大牢。

东厂大牢内,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这些被抓的官员,无一幸免,全都体验了一番,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消息传开,百官为之震动。

安分了没几天的东厂,竟然又跳了出来,还一下子抓了那么多人,这是准备掀起大案吗?

不过这一次百官也学乖了,没敢在随意弹劾,而是静静的观望着。

毕竟东厂这次抓的只是顺天府的人,并未针对其他衙门,万一弹劾不成,再引火烧身的话,那可就亏大了。

是夜,李三才、孙慎行、左光斗、杨涟、邹元标几人,受邀来到了高攀龙的府邸内。

由于有着上一次被黄立极弹劾的经历,这一次高攀龙行事很是小心,命人于厅内准备了宴席,并将府门敞开,以示并无营私之嫌。

酒桌上,高攀龙端起酒杯,向着几人笑声道:“今日这第一杯酒,是为庆贺大来荣升户部尚书一事,诸位一同,共饮一杯!”

杨涟、李三才等人也端起酒杯齐声道:“干!”

酒水下肚,席间的气氛也活络了起来。

随即高攀龙端起酒杯,看向杨涟与邹元标笑声道:

“这次多亏了文孺与尔瞻兄,于辽东饷银一案,秉公执法、大公无私,这才挽回了东林的声誉,实在是功不可没!”

孙慎行也附和道:“说的是啊,若不是文孺与尔瞻兄力挽狂澜,陛下又如何会因为任命户部尚书一事,而与内阁的不可开交,可见陛下还是愿意倚重我等的!”

一旁的李三才与左光斗也点头称是。

在他们看来,朱由校之所以执意要提拔袁应泰为户部尚书,主要原因还是杨涟与邹元标的所作所为,得到了天子的认可,并仍旧愿意相信他们这些君子。

如此结果,自然让他们心中,欢喜不已。

杨涟端起酒杯,向着几人拱手一礼:“在下所行之事,不过应做之事而已,当不得诸公如此夸奖!”

邹元标也笑声道:“文孺说的是,人分百样,无论哪里,都难免会有一些贪婪、卑劣之人。

陛下还是圣明的,只要我等行事,问心无愧,陛下自然看的到的!”

高攀龙高声道:“说的好,问心无愧,便无所惧矣!”

“来,咱们再干一杯!”

说着,众人再次举杯共饮。

一旁的下人,也赶忙上前为众人斟酒。

趁着这个空隙,高攀龙看向邹元标说道:“尔瞻兄,眼下大来即将就任户部尚书一职,我等也需助他尽快做出一些政绩才是,只有这样,他才能尽快站稳脚跟,进入内阁!”.BIQUGE.biz

李三才沉声道:“不错,眼下方从哲与刘一燝把持内阁,竟敢公然违逆陛下,这等逆上之人,实在是可恨至极!”

“那我等该如何去做呢?”

邹元标不由出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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