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日子以来,自己堂堂一个国公,竟被东厂接连敲诈了那么多银子,朱纯臣也是气的有些实在难以忍受了。

心中不断的思索着能够对付魏忠贤的方法。

朱纯臣也不是没想过告御状,可是朱由校根本就不见他,再加上又和张维贤翻了脸,那些勋贵也疏远了自己,那群文官也死盯着不放。

想到最后,朱纯臣这才发现,眼下的自己上没有靠山、中没有盟友、下没有帮手,自己这个国公,竟然只是一只任人宰割的肥羊。

“唉~,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对付那个阉货了吗?”

幽幽叹息一声,朱纯臣一脸失落的闭上了双眼。

与此同时,朱纯臣的管家朱坤也带着东厂的那名番子来到府库当中。

一边点算银两的同时,那名番子靠近朱坤身旁,压低声音说道:“督公吩咐,让你向朱纯臣进言,去找王安求救,然后释放你家公子!”

“你说的可是,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朱坤微微一愣,不由低声问道。

那番子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他!”

“可是,王公公他会帮忙吗?”朱坤一脸迟疑的问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一切由我们东厂来安排,这也是你重新获得朱纯臣信任的机会!”

“好!”

见那番子说的如此笃定,朱坤也随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目送着那番子带人将五千两银子带走以后,朱坤摇了摇头,转身向着前厅走去。

在他看来,东厂的魏忠贤突然对一个国公下手,而且还如此之狠,肯定是有底气的,而这个底气,就在皇宫当中。

他也算是想明白了,朱纯臣早晚会倒大霉,自己可不能陪着他一起陪葬。

刚一进入客厅,朱坤便看到朱纯臣一脸颓废的坐在椅子上,而后缓步走了过去。

“老爷!”

“嗯,东厂的人走了?”朱纯臣眼也不睁的问道。

“已经走了!”

朱纯臣又问:“府中还剩多少银子了?”

“回老爷的话,尚有现银二十三万两,粮食、丝绸、首饰、古董、字画还有许多!”

“我问的是银子,你跟我说那些,这是在提醒我,要准备变卖家产了吗?”

朱纯臣双眼一睁,目露寒光的看向多嘴的管家。

“老爷恕罪,小人绝无此意!!”

看着突然变脸的朱纯臣,朱坤也一脸慌张的躬身请罪,心中也是更加疏远了几分。

朱纯臣见状,不由一脸失落的叹息一声:“你提醒的也没错,如今咱们被那个阉货盯上了,那些现银,怕也顶不了多久,变卖家产,那是早晚的事了!”

“老爷,小的倒是有一个法子,您可以......”

不待朱坤说完,朱纯臣便没好气的说道:“你又要出什么馊主意?之前害的我还不够惨吗?”

“呃~!”

朱坤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尴尬,随即说道:“老爷之前那只是一个意外,这次保证没有问题。”

“罢了,还是说说你的法子!”

朱纯臣无力的摆了摆手,眼下的他也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朱坤说道:“老爷,那魏忠贤之所以如此胆大妄为,不就是仗着自己受到了陛下得宠信吗?可是,陛下宠信的人,可不止他一个人。”

“哦?”

一听这话,朱纯臣不由神色一动:“继续说!”

“老爷,如今陛下的身边,总计有五个太监,其中最受宠信的莫过于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只要他肯帮您说话,那魏忠贤,定然不敢再如此妄为!”

“唔,这倒是!”

朱纯臣点了点头,随即一脸迟疑的说道:“不过,他们都是陛下身边的人,那王安会帮咱们吗?”

“老爷,就是因为他们都是陛下身边的人,自然难免会互相争宠,再加上那魏忠贤突然从一个小宦官变成了东厂的督主,已经对王安产生了威胁,他们之间的关系,定然非常紧张。”

“嗯,有道理!”

听到朱坤的一番分析,朱纯臣也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

“可是,我与那王安并无半分交集,如何能够请他帮忙呢?”

“老爷您放心,在王安当年还是先帝侍读的时候,小的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他这人,虽然不似一般宦官那样贪婪无度,但也是一个爱财之人。”

“嗯,好,那这件事情就由你去办,府库的银钱,你可以随意支用!”

听朱坤提起过去的往事,朱纯臣心中也没有起疑。

当初朱纯臣也曾参与了国本之争,不过,他却是妥妥的骑墙派,两头示好。

因此,朱坤与朱常洵和朱常洛都进行过接触,能够遇到王安,也不是什么新奇之事。

“是,老爷!!”

见朱纯臣上钩,朱坤暗自冷笑一声,旋即躬身退了出去。

离开成国公府之后,朱坤并未像他说的那样去联系王安,而是七拐八拐的找到了一处小茶坊,然后寻了一处安静的角落,喊来茶博士到了一杯热茶,静静地等候着。

片刻后,一道身影进入茶坊,向着角落望了一眼,随即走了过来,坐在了朱坤的对面。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忠贤手下的贴刑官孙云鹤。

朱坤向着孙云鹤微微颔首,低声道:“孙提刑,小的已经按照督公的吩咐,向我家老爷进言,一切顺利!”

孙云鹤点了点头:“好,那你一会儿回去,准备十万两银子,于今夜送到城东的落叶胡同,五日后再来东厂领人!”

“没问题!”

对于孙云鹤所提的十万两银子,朱坤没有多问,直接一口应承了下来。

孙云鹤见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起身向外走去。

待孙云鹤离开之后,朱坤端起茶杯开始品尝起来,喝完之后,又停留了好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去。

回到成国公府的朱坤刚一进入客厅,朱纯臣便走了过来。

“怎么样?联系到王安了?”

朱坤点了点头:“联系到了,不过,王公公说需要十万两银子才行!”

“什么?十万两?”

听到朱坤报上来的这个数字,朱纯臣也不由脸色一变,旋即一脸阴沉的质问道:“你不是说,王安不是那种贪婪之人吗?他怎么会要这么多?”

“唉~,人都是会变的,那王安如今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位高权重,眼界自然也高了!!”朱坤也不由摇头叹息一声。

“哼~,这帮阉货,就没一个好东西!”朱纯臣闻言,也忍不住咒骂了一句。

朱坤随即说道:“虽然他们要的钱多,不过,王公公也说了,五日后,公子便可回来,这样一来,也比较划算了!”

“呼~,说的也是,那就这样吧!”

朱纯臣吐出一口气,最终选择了妥协,相比于被魏忠贤弄走的二十多万两,王安要的这十万两,也确实不算多了。

再者,如今的王安也成了朱纯臣对付魏忠贤的唯一希望,他说什么也不敢再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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