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围上来的众人,那小宦官神秘一笑。

只见他坐在一把凳子上,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们知道吗?东厂的人,在通州那边查出来一件天大的案子。

那会儿传到了皇爷那里,惹的那是龙颜大怒,在殿里直嚷要出兵了呢!!”

“嘶~,到底是什么大案子?竟惹皇爷如此生气?”

一听这话,一众宦官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全都一脸震惊的看着那名小宦官。

那名小宦官左右望了望,而后说道:“我听皇爷和几位大臣说,通州那边的受山西教会的指使,勾结白莲教,研制什么瘟病,意图毒害通州的四万新军和大明百姓。

陛下这才怒不可遏,想着将大明所有的教会和教徒全部诛杀。

后来内阁和英国公反复劝谏,这才打消了皇爷株连的想法,只准备对江北的教会动手……”

“这教会的胆子竟然这么大的吗?”

听到这话,一众宦官也一脸的不敢相信。

“这可是东厂查出来的,还能有假?不过,内阁和皇爷的意思是,为了不牵连无辜的百姓,决定先将这个案子给留中,将那些被教会蒙骗的教徒筛查出来之后,再对教会出手!!”

说着,那名小宦官压低了嗓门儿:“如果你们谁家里,有人与教会有瓜葛的话,赶紧给他们传信,让他们尽快脱离教会,以免被牵扯进去,丢了性命!!”

“对对对,多谢提醒!”

“是啊,他们死了不要紧,可不能把咱们也扯进去!”

听到小宦官的提醒,众人也赶忙点头应是。

很快,一众宦官便各自散去,开始想方设法的给外面的家人传信。

另一边,回到内阁值房的方从哲几人,也对依照在暖阁内商议的事情进行了分工。

方从哲看向周嘉谟与孙如油,凝声道:“散布流言一事,就由老夫负责好了,老夫是内阁首辅,说话什么的,还是有人信的!!”

说到最后,方从哲也不由一脸自嘲的苦笑了一声。

“方阁老此举,乃是为民族大义而舍一己之小利,实为大明的其忠贞之臣!!”

“是啊阁老,待此案过后,天下百姓都会记住您今日的所作所为!!”

周嘉谟与孙如游,也是被方从哲主动牺牲名誉的行为所触动,接连开口劝慰道。

“呵~,好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儿吧,二位要负责的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呢!”

方从哲笑着摆了摆手,将话题又扯了回来。

周嘉谟凝声道:“阁老,关于朝廷公文一事,就由我来负责好了,一会儿我就给吏部下个条子,让他们派出考功司的官员亲自去督办。

明年就是官员考核了,想来各地官员,也没几个敢在这个时候,惹吏部不快!”

“好,吏部这个时候出头,最为合适!”

方从哲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向孙如游:“至于批判、瓦解教会一事,就由孙老负责如何?”

“没问题,在下身为礼部尚书,自然当仁不让!”孙如游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

方从哲轻轻吐出一口气:“好了,既如此,那咱们就赶紧分头行动吧,尽快解决此案,以免夜长梦多!”

“好!”

周嘉谟与孙如游一齐答应了一声,随后起身一同向外走去。

方从哲的府邸,坐落于草帽胡同的正中的位置。

“唉~,这胡同,是越来越冷清咯!”

回府的路上,看着一座座府邸门前贴着的封条,方从哲也不禁感慨万千。

谁能想到,原本一个官员云集、热闹非凡的地方,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竟变成了如此模样。

“只盼自己不要步了他们的后尘才好!”

停下脚步,方从哲抬眼看了看自家府邸的大门,心中低语一句,这才迈步向着府门走去。

“老爷,您回来了!”

值守的门房打开中门之后,也快步躬着身子来到了方从哲跟前。

“嗯,去通知后厨,准备宴席,再把老夫在京的弟子和同乡全都找来,老夫有大事要办!”

方从哲一边向府内走着,一边不住的吩咐道。

“可是老爷,您突然宴请那么多人,会不会把锦衣卫和东厂的人招来?”

听到方从哲的吩咐,那门房一脸迟疑的问道。

“不会,你照老夫的吩咐去办吧!”

方从哲摆了摆手,随即向着书房走去。M..

对于门房的迟疑,他也没多说什么,如今锦衣卫和东厂都快把附近的官员抓光了,门房心里不怕才怪了!

“是,老爷!”

看着自家老爷一脸淡然的模样,门房也不再多嘴,赶忙依照方从哲的吩咐,开始安排人手。

回到书房之后,方从哲也取来纸趣÷阁,开始给身在江西的家人亲朋写信。

方从哲也是言辞凝重的将通州教会勾结白莲教一事,写在信中,并告诫家人远离教会。

就在方从哲这边忙着写信的同时,孙如游也来到了东厂府衙。

如今魏忠贤已经离开工厂,赶往了江南,值守东厂的,则是他新收的一个干儿子,名叫魏常。

听闻孙如游前来,魏常也不由愣了一下。

要知道,孙如游可是当朝阁臣兼礼部尚书,是朝中权势最大的官员之一。

便是魏忠贤见了孙如游这个层次的官员,那也得摆出一副笑脸,更何况是魏常这个儿子了。

这边孙如游尚未走进东厂府衙,魏常便一路小跑着,迎了过来。

“不知孙阁老前来,未能远迎,还望勿怪!”

“不必多礼。”

孙如游摆了摆手,随即说道:“本官此来,是奉了陛下之命,与那个教会的主教克尔斯谈些事情,你们还是快些带本官过去吧!”

“是,孙阁老请随我来!”

对于孙如游的话,魏常既也没有丝毫怀疑,也没有要查验信物的意思。

毕竟,还没人敢在他们东厂里假传圣旨,更何况还是孙如游这样的大人物。

在魏常看来,孙如游此来,定然是有什么大事,自己这个小人物,还是少打听的好。

不多时,魏常便引着孙如游通过长长的通道,来到了一座监牢前。

“你们东厂还真是够黑的,怎的把人弄成了这个样子?”

看到浑身上下缠满白布,趴在监牢内不断呻吟的克尔斯,孙如游不由皱了皱眉头。

“孙阁老误会了,我们东厂,一向都是依法办事,懂规矩的很,他身上的伤,都是牢内的犯人弄的,跟我们东厂可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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