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雪儿……雪儿妹妹,你在哪里?”床上,一个脸色苍白,不时双手搐动,说着梦话的少年正在昏睡。即便是在睡梦中,紧皱的眉头和绷紧的面部表情却无一不透露了少年此刻激烈挣扎的内心,抑或是正在做着一个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看着少年不时颤抖的身子和脸上痛苦的表情,守候在床边的青衣老者,不由得长长叹息。示意身后同样衣着打扮的年轻人好好照看,正要起身时,却听到身后的声音。

“少主,你醒了?”一身青衣的年轻人满脸惊喜道。

身受重伤,刚刚还躺在床上,虚弱无力的少年蓦地坐起,锐利的眼神冷冷的打量着屋内的一切和眼前的两个男子。

“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里?”纵然浑身剧烈的疼痛,少年眼中的敌视和一脸的冷漠,阻止了青衣男子刚想伸过去相扶的手。

“那日少主受了重伤,老臣特意将你接到此处安心静养。”不等黑衣男子开口作答,青衣老者立刻折返回来,看到少年转醒,一脸的欣慰。

“少主?你们凭什么认定,我,就一定是你们要找的少主!”听到老者口中的“少主”二字,联想起刚刚青衣男子见自己醒来时的兴奋表情,少年眼中不经意间流露出一股寒气。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是楚国少主,师父师娘又是谁害死的?

“既然你们认定我就是楚国少主,说吧,你们救我有何居心?”不过瞬间,脸上神色忽而一变,不等对方作答,少年便再度开口。眼中的杀意愈浓。

“少主误会了,这些年,我们一直都在寻找少主,期待有朝一日,您能带我们复兴楚国。”青衣老者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玉佩递到少年手中。

玉佩?少年只是瞧了一眼玉佩便把它收起,但看向老者和年青男子的目光却更加充满仇恨和杀意。他推断的不错,那日他们正是寻着这枚玉佩,一路跟踪才找到他们的,否则师父师娘也不会惨死。

“若真是我们杀了凌大侠夫妇,又怎会让少主和雪儿姑娘平安离去呢?”看着少年的脸色越来越阴沉,年轻气盛的青衣男子再也忍不住开口道,“我们若想杀你,那日你身受重伤时便可动手,何须等到现在?”同样是一脸的愤怒,质问道。

“在少主面前,不得无礼!”青衣老者怒喝道,制止了手下。看着床上依旧满脸怒气的少年,一脸温和的笑着解释道:“少主细想,那日,我们是见到了这枚玉佩才寻到你和雪儿姑娘的足迹,又怎么可能在你们回去之前杀了凌大侠夫妇呢?”

“谁又知道,不是你们捉了雪儿妹妹来威胁我?”少年依旧脸色铁青,挣扎着起身下床,青衣老者刚要去扶,便被他依旧淡漠的眼神拒绝。

“你们找错人了,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楚国少主,也根本无意干涉你们楚国的内政!”看了一眼眼前的长幼二人,少年径直拿起桌上的问天剑,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去。

“难道你当真要置楚国百年的江山社稷于不顾,眼睁睁的看着黎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青衣男子眼中怒意再起。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他,又好不容易将他救回。难道他就要这样一声不哼的离去?这就是他们辛辛苦苦,一心要找的少主吗?这样的人能担负起复兴楚国的大业吗?

“我说过,我不是你们的少主。在先皇后去世的那一刻,楚国少主马晟睿就已经死了!”马晟睿不为所动,丢下这句,径直走下楼梯。

“少主是要去救雪儿姑娘吗?”不顾身边青衣男子眼中的不忿之色,青衣老者追出门问道。

“怎么,你们也想拦我?”少年转过身来,紧握着手中的问天剑。

“以少主目前的伤势,只怕很难救出雪儿姑娘。少主可知她如今身在何处?”青衣老者毫不理会少年眼中的敌意,继续劝道。

听到这句,马晟睿终于停下脚步,急切问道:“她在哪里?”

“哼!我们若知雪儿姑娘的下落,还会在这里跟你废话吗?”青衣老者身后,追出来的年轻男子仍是一脸的气愤。难道在他的眼里,一个女子竟比江山社稷还要重要吗?

马晟睿听到这句,手中的长剑再次握紧,脸上的阴桀之色让人不由的一阵心寒,仿佛他即刻便会一剑刺来,年轻男子不由得也握紧手中的长剑。然而,只是片刻,马晟睿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神色逐渐平静下来,不再理会握剑的年轻男子,目光看向青衣老者。

“眼下,少主身受重伤,况且我们也不知道雪儿姑娘是被何人劫走。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商议,从长计议……”

“救雪儿是我自己的事,与你们无关。”不等青衣老者说完,丢下这句,马晟睿毫不犹豫的走出客栈大门。

“派人暗中盯着少主就是了,一有消息,立马前来回报。另外,派人打探雪儿姑娘的下落。”青衣老者不再相阻,转身对着楼上的年轻男子嘱咐道。

“李叔叔!他身为楚国少主,如今楚国内乱,民不聊生,他不关;却反而为了一个女子,”年轻男子想起刚刚马晟睿一脸莫不关己,桀骜冷漠的神色,愤愤不平。

他是楚国护国大将军莫晗之子,因楚皇马鸿远沉迷酒色,昏庸无道,军政大权逐渐旁落到丞相杜淳手里。为巩固自己的势力,排除异己,莫氏一家和许多忠臣良将一样,惨遭灭门。而唯一的遗孤,便是当时被李忠派人从血堆中抢救出来的婴儿莫离。

李忠对他视为己出,从小耳传身教,故他从小对李叔叔心存感激,从未有过违拗。为替父报仇,复兴楚国。一路走来,吃再多的苦他都毫无怨言,但是眼下,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了少主,他却如此的一走了之,叫他如何不生气。

“去吧!”李忠知他心有怨气,拍着他的剑肩膀宽慰道。

那个孩子,和他一般的年纪。性子却是那般的冷漠,阴沉。想来,这些年一定是吃了不少苦。失去了多年来抚养他成人的师父师母,如今只剩下唯一相依为命的师妹了。雪儿姑娘在他心中的分量该有多重要!看他的神情,在没有找到她之前,只怕他是不会跟他们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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