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玖迎着众人敬佩的目光带着孙恒回到警局。
高军摇摇头，冲她伸出拇指，语气铿锵有力，“偶像！”说着就要上前帮她取拿包，手底下还殷勤的给她递了一杯水。
江玖眉头一挑，接过杯子，将孙恒交给他，“别玩了，先审吧。”
闻言，高军立刻收起脸上不正经的模样，站直了身子，冷着一张脸，目光淡淡扫过站在不远处被其他人看着，脸上写满拒不服从的孙恒。
他过去给看着孙恒的人打了个招呼，小陈把他带进审讯室。
高军没急着进去，先让他先一个人呆在里面，消磨他的意志，过了好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高军才慢悠悠的走进去。
他手中还拿着一个本子，还没走到座位，啪——将本子往桌上一扔，发出一声闷响，在沉默安静的室内尤为刺耳，吓得孙恒身子一颤。
高军两步走到座位上，坐在他对面，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冷冷道，“说吧，都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做。”孙恒梗着脖子，死不承认。
“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无辜，可若是你真的无辜，我们找你做什么？”江玖在一旁补充道。
他被拷在原地，动弹不得，几番挣扎无果后，他红着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江玖，“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江玖点点头，没有在意他话里话外的威胁，“我知道，不光知道，还认识，那又怎样？这和你回答问题有什么关系？”
孙恒神情一滞，显然没有想到江玖会这么回答，呆愣在原地，没有反应过来。
“我要律师在场，律师不在，我有权保持沉默。”
闻言，高军冷笑一声，神色嘲弄，“还律师，你是警匪片看多了吧。”
“放聪明点，赶紧回答。”
孙恒别过脸，无论高军再说什么，都不搭理，神情也不如刚进来时的激动。
看似配合的妥协，却始终不肯正面回答，江玖抬眼看了他一眼，这是打算拖延时间了。
“你应该知道，我们能把你带过来，你所依仗的人，也救不了你。”
孙恒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就是江玖那张平静的脸，他放于膝上的手掌逐渐紧握成拳，江玖也不在意他凶狠的目光，依旧神色淡淡的看着他。
敌不动，我不动，看谁耗的过谁！
果然，到底年纪小，没经历太多曲折，不过片刻，孙恒败下阵来，他低下头，一言不发。
“说吧，都做了什么？”
他摇头，“我不知道你们再说什么？”
瞧着他这幅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江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头，话锋一转，“你父亲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从前惯会想着他的身份能让你作威作福，你有没有想过，身份越高，你需要承担的责任就越重，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拉他下马，而你，他的儿子，就是给他的致命一击。”
江玖叹了一口气，显得情真意切，“我们找你过来，不是无的放矢，你应该知道，能当着你妈妈的面把你带走，手上必然是握着不容置喙的证据。”
“是坦白从宽，还是死鸭子嘴硬，跟警局对着干，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选。”
见他神色有些松动，高军再接再厉，顺着江玖的话说道，“说吧，都做了什么？”
他又陷入了沉默，见状，江玖只好转而问道，“你认识邓梦雨吗？”
闻言，孙恒抬起头，神色平静的点点头，“认识。”
“你们什么关系？”
“同学。”
“关系如何？”
“一般。”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孙恒都打着马虎眼一笔带过，江玖不在意的笑了笑，见他神情越来越轻松，突然问他，“张潮认识吗？”
孙恒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看着江玖歪歪头，脸上一副不出所料的神情，他身体紧绷，额头附近青筋暴起，看着甚是吓人。
半晌，他身体放松下来，点点头，“认识，也是同学。”
“关系如何？”
“还算可以。”
几个问题下来，孙恒松了一口气，还没等他庆幸，江玖头抬都没有抬，话锋猛地一转，语言犀利，“那3月16日中午，你在哪里？做什么？有什么人可以证明？”
死者3月16日下午三点确认死亡，死前遭遇性侵害，根据他们得到的消息，死者应该是在中午休息的时候被强制拉走，并实施侵犯。
所以，他这一段时间在哪儿，在做什么，又有什么人证明，就成了最后的关键问题。
这个问题不同于之前的小打小闹，他来不及思考，下意识的回答，就是最真实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