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也死了?!

我觉得后脑勺被人狠狠的捶了一拳,眼前一片昏黑,当即便栽倒在地。

“阿言。”

陆君勋正面向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我的,满脸焦灼。

好像之前的冷漠,都是假的一样。

“滚开。”忍受着大脑当中一片片的白噪音,我使出全身的力气挥开他的桎梏。

如果说谁该为王倩和小白的死负责人的话,只有他!

还有他的父亲。

仇恨使我瞬间充满了力量,眼看着陆君勋的手马上就要抽离,我一把抓住了他,咬牙问他:“我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你告诉我,有多大的仇恨,让他们非要杀死王倩不可?为什么?!”

就算是她真的死了,我也要弄清楚,是谁杀了她?我该拿谁的项上人头去祭奠她!

陆君勋眼底一片晦暗不明,似乎强忍着什么隐情,但面上又恢复了那一派坚硬无比的面具色,然后他轻启薄唇,说得轻轻淡淡:“那是一个意外。”

“意外?!”

我咬牙切齿,手上使了力,指甲全部都掐进他的肉里,但是他却丝毫反应都没有,我冷冷一笑:“陆君勋,如果王倩没有替换我,那么现在死的就是我,你还会这样轻飘飘的说一句,意外吗?”

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那里面的丝微表情我都不想放过。

陆君勋瞳孔紧缩,像是不愿意听到这样的话,但是下一秒,他已经调整好心态,抬眸平静地望着我,肯定地道:“不会,我不会让你出事。”

“所以,王倩就活该枉死吗?”我心痛地嘶喊一声,眼泪哗啦啦流下来,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

手过留痕,陆君勋的脸上立时出现了几道血印。

不知道是我手甲上带着的血,还是把他的脸划伤了,但我使得力气不小,即便男的皮肤并不细嫩,也被我掴的瞬间肿了起来。

陆君勋无声忍了下来,甚至连一丝眉头都没有皱。

但那声太响亮,连陈伯都被惊到,跑了过来,他看到这一幕,微颤着试图唤回我的理智:“夫人……”

“这里没你的事情陈伯,你去帮我把两个孩子照顾好,”我回头冷冷看他一眼,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

但陆君勋到底是陈伯一手带大的,看着他这个样子,着实有些心疼,倚在门边不肯走。

我抬眸看了一眼琳琅,她秒懂,直接走过去,连拽带拉的把陈伯带走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跟陆君勋两个人,除了我有些沉重的喘息,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陆君勋看了我一眼,伸出手强行想把我拖到床上。

他的动作太过粗鲁与突然,我下意识强烈地反击,抗拒,劈头盖脸就用拳头朝着他身上招呼,也不管打在哪里,直打到双手脱力,全身都摊在那里。

陆君勋眸底有些心疼地眼色,语气很是郑重,他说:“不管以后在哪里,都不要跟自己过不去。”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冷笑一声:“怎么?你现在就想把一切都撇得干干净净是吗?”

心里一阵泛酸。

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原来我是一点也不相信的,但是现在……

“我需要离开一阵子。”陆君勋脸色凝重,看起来心事重重,但却不打算让我知道。

深吸一口气,我以最快的速度冷静下来,“你要去哪里?”

我不得不承认,在这个城市里,我是依附于他的存在,如果他不在了,那么叶氏,林修,还有叶欣爱,袁世温,还有我之前得罪过的那些人,会把我扒皮喝血都未可知。

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陆君勋似乎是想了很久,才打算把真实的想法告诉我。

“把月儿安顿好我就回来。”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刚好落在我的心尖上,引起我一股剧烈的生理恶心。

当即,我便趴在床边干呕起来,完全不能控制自己。

我吐得撕心裂肺,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为王倩的悲伤已经耗尽了我身体里所有的水份与能量,而对陆君勋和月儿之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已经再也没有东西可消耗。

“阿言,别这样……”他轻叹一声,似乎极为无奈。

紧接着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张面纸,他的手依旧修长纤细,但却已经揽上了别人的腰。

“不要在我这里惺惺作态。”一把推开他,我踉跄着站起来,自己扑到桌边抽出面纸使劲的擦着自己的嘴,紧接着是手,还有身体上的皮肤。

那些他触摸过的地方,我都觉得恶心。

“阿言。”陆君勋的语气突然之间沉重起来,他一步奔过来用力按住了我的手,强行逼迫我注视着他的眼睛。

“这件事情现在我没有办法跟你解释,但是,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一定要相信我。”

他很急切,与之前的态度截然不同,一脸的恳切。

两个人之间毫无间隙,我几乎要抵上他的额头,这样近距离地看着他,才发现他眼下乌青一片,满脸疲惫之色。

心里隐隐不忍,但却强咬了牙将他一把推开,“你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来。”

我洛言,从来不求人。

更不会挽留。

说罢,我便离开房间,去找琳琅商量关于王倩后事的事情。

即便强忍着巨大的悲伤,我还是要想让王倩能够尽快的入土为安。

只是我刚一出去,便看到客厅里两个不大不小的黑色木箱子,静静地放在茶几上,散发着幽冷地气息,正阴森森地看着我。

一股凄凉从心底溢出来,我缓缓走了过去,伸手轻抚着。

“阿言……”

琳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身后,轻轻扶住了我的肩。

她大概是觉得我随时会倒下去吧,双手紧箍着,想要给我力量。

“没事了,我们回家了。”

我紧紧抱着贴着王倩照片的那个黑色小木箱,呢喃着,眼前一片恍惚,踉跄着跌坐在了沙发上。

如果当初,我没有答应她的请求呢?

一命换一命吗?

王倩,你怎么这么傻?

“夫人,我已经联系了墓地,挑了一块风水比较好的地方,就让这二位,尽早入土为安吧。”

陈伯也过来了,他上了年纪,见过太多的悲欢离合,生死已成家常便饭,所以他妥帖。

但是在这种时候,他的妥帖在我看来,却是一种冷血,无情的表现。

“不用你管。”我头也不抬,只紧紧抱着小箱子,像冬日里只能依靠着它取暖,一刻也不想分开。

琳琅坐过来,轻抚着我的肩,语气里满是心疼:“阿言,你要看开一点,人已经去了……”

“不,你们都在骗人,这是一场戏对不对?你们联合起来骗我的。”

我不愿意承认,哪怕手里紧紧抱着陆君勋带回来的骨灰盒。

“阿言。”琳琅啜泣着,也由不自己的任泪花了眼。

陈伯看着我们两个这副模样,无声的轻叹了一声,但还是犹豫着把话说了出来:“不管怎么说,人已经去了夫人,眼下你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还有那么多事情要处理,你倒不得呀。”

他是怕我倒下去?

不!

王倩的死因不明,在我身上加注伤害的那些人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我怎么可能会倒下去?

眼中重新冒出熊熊烈火,胸中的斗志又再度燃烧起来,我站起来忍着泪将王倩的骨灰盒放到茶几上,然后吩咐陈伯:“我们不是还有一个房间空间吗?陈伯你对这些有讲究,我不懂,麻烦你布置一下,好好安放着他们两个人的骨灰盒。”

“哎哎,我就这去。”陈伯赶紧答应着去准备了。

倒是琳琅,一副吃惊地表情看着我:“你不打算让他们入土吗?”

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任谁都会先让死者安息,但是他们的仇不报,算什么安息?

“我要先弄清楚王倩的死因,手刃她的仇人,让她亲眼看了之后,再入土不迟。”

几乎咬碎了牙龈,我一字一句地盯着房门边站着的人,含恨说道。

陆君勋的嘴角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又没有说。

他站在背光的地方,半隐半显,影子在地上拖得很长,远远看去,似乎消瘦了很多。

但我的内心被仇恨充斥着,根本不去仔细想这些细枝末节究竟意味着什么。

琳琅跟我站在了同一战线,虎视眈眈地望着陆君勋。

似乎只要他再敢伤害我一下,她就会把他生吞活扒了。

多年前,我也曾这样遭到最致命的打击,世界被颠覆,一夕之间失去所有,但那时,只有我一个人承受所有。

但现在,我身后有最爱我的家人,有坚固的后盾。

轻拍琳琅的手臂,示意她我没事。

再转过头时,已经是一脸肃然,我平静地望着陆君勋:“告诉我,王倩的死因是什么?”

“意外。”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但却看不清他的神色。

“真的是意外吗?”我又问了一遍。

陆君勋停顿了两秒,而后点了点头。

“好,”我深吸一口气,“那么你觉得谁该为王倩的死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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