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院子在我住进来以前想必也是空着的,如今我不在了,肯定也就又空下了,既然都没人,那我大可不必再偷偷摸摸了。”倪妮如是这般盘算着,当即便挺直了腰杆儿,大摇大摆的朝门前走了过去。正要推门,伸出的手却忽然定住。不好!里边儿,有人!当即附耳贴门,那里面的人正呓语的说着梦话呢。

“倪妮,倪妮……你别走,你别走,求求你……别离开我……对不起,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我不想的,不想的……”

倪妮听的真切,那里面说着梦话的人是轩辕和硕!那一遍一遍的梦呓夹杂着他太多的无奈,痛苦,还有折磨,听着是那般的让人揪心。

“原来,你一直都还挂记着。”倪妮孤寂的心,在这一刻注入了丝丝暖意,心悸动的怦然跳动着。只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倪妮才想到此处,轩辕和硕的梦话又开始了,她连忙屏息凝听。

“只有睡在你曾睡过的床上,我才能感觉到你的余温,感觉着你还在……”

听到这儿没声儿了,倪妮站直了身子,望着那紧闭的门扉,此时的心里,也揪起一分牵挂,“王爷,若不是你,倪妮早就身首异处,已然化作那腐尸骷髅了,我又怎么会怪你?”

可是,要不要进去呢?倪妮徘徊在门外,犹豫着举棋不定,片刻后才下定决心。算了,来都来了又岂能红手而回?再说了明天能不能继xù

留宿客栈全看今天晚上这一遭了!他睡成这样,只要悄悄的,应该可以神不知鬼不觉。思及此,她随即轻轻推门而入。

之前偷得轩辕和硕的东西变卖的银两就藏在床底下,佛祖保佑,千万千万没被人发xiàn

啊!闭眼,一翻祷告,倪妮悄然走近床前,趴下身,嗖嗖几下便钻进了床底。一番摸索,没摸到!再一番摸索,嘿,摸到了!心中一阵窃喜,她抓住摸到的包裹便飞速退出,正要起身,床上的人却又有动静了。

“你,回来了?”

呃!被,被,被发xiàn

了?!心里不禁猛一发悚.倪妮吓的正欲爬进去,却突然没声了。呵呵……瞧这傻的?是在说梦话呢!想起这事,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站起身来。嘿嘿,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刚一转身,呃!手,手被抓住了!他,他,他醒了!

“我,我,我……”真衰!又被逮个现形!心里嘴碎着,倪妮不得不转过身去,表情好不纠结,然而,当她转过身后,却更想直接找块豆腐给撞死。他,他丫的,还是在做梦呢!哎哟!说梦话就梦话吧,干嘛还动上手了呢?

倪妮的手就那么生生的被轩辕和硕牢牢的紧握着,杵在那是挣扎不是不挣扎也不是。挣扎吧,怕把他给弄醒了,可不挣扎吧,这时间一分一秒的耗下去,若等到他醒了,那可就麻烦了。哎……看来,只得放手一搏了!咬咬牙,倪妮开始转过身,小心翼翼的一根一根的掰开轩辕和硕的手指。

呼呼,好险,居然没弄醒?心里暗暗庆幸之余,倪妮连忙开溜。直到顺利翻进客栈窗户回到自己的房间,倪妮回想起在王府的经过,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掂了掂手上的成果,倪妮笑的开心极了。太好了!又能逍遥一阵了,还是自在好啊!呵呵……改明儿若是有幸能溜进皇宫,不如把玉玺也偷出来玩玩儿。美美幻想着,她抱着包裹便和衣滚到了床上。不过,若是她能预知后来即将发生的那些事儿,她就会后悔今天所想了,当然,这些都还是后话。

能够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这是自打倪妮遇上夜沐灵之后起,最最梦寐以求的一件事了,今天,她终于有幸实现。等到她饱觉睡醒,天色却早已是日上三更。伸了个懒腰这才坐起身,此时的她感觉整个人的心情都舒畅极了。

夏侯樊的救人速度比倪妮预期的要快了许多,她本想着怎么着也得需yào

个四五天的时间,没想到才第二天,就派人送消息来了。

当倪妮刚一打开房门,夏侯樊的贴身家丁三元老早就侯在了门口。

“姑娘,这是公子让小的送过来的。”一见倪妮现身,三元便立即将夏侯樊交代他送的信递给了倪妮。

看了一眼三元,倪妮这才接过信。信封上是空白的,并没有注明是谁亲启,径自打开,抽出信纸展开,上面的娟秀笔迹一眼便能辨出,那是一个女人所写。

那是夜沐灵写给倪妮的,从始至终,倪妮并未告sù

过她自己的名字,所以她在信里的署名,便以姐姐代称。信里只写了简单几行字,却是抵过了千言万语,道尽了满腹的感激。只见信中写着:

姐姐:

今生何其有幸?得此姐姐乃灵儿之万福,灵儿的命是姐姐再造,灵儿的自由是姐姐所给,今时之鸿恩,来世一生相报。在你收到此信之时,灵儿早已离开,还望姐姐保重,毋念。

“灵儿走了?”信纸自指尖飘落,倪妮的心忽然针扎一般揪疼,“你们公子现在何处?”蓦然抬头,她随即看着三元问道。

“公子此刻正在府中。”看着倪妮忽然变得煞白的脸色,三元很是莫名其妙,但还是如是答道。

“带我过去。”倪妮此时的语气如那冬日的凉风,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可是……”三元却有些犯难了,倒不是惧怕于她的冷厉,而是因为宰相府乃非寻常之地,他一个奴仆岂是能随意做得了主的?

“我要见夏侯樊,马上!”三元的面露难色,明显的惹恼了倪妮。

“可是……”然而,竟管如此,他还是有些犹豫。

“要命的,带路!”倪妮早已失了与他蘑菇的耐心,不再给三元任何迟疑的机会,冷冷威胁着一把将他推搡在前。

竟管满心不愿,可面对倪妮的强势,三元却不得不从。

客栈的对面就是三元的马,只见他食指微曲,一声口哨,那马儿便立即听话的冲他们奔将而来。

“姑娘,宰相府离这里路程甚远,姑娘可否要先买来一匹马儿?”熟练的拉住跑来马儿的缰绳,三元扭头看向倪妮问道。

“不用,我与你共坐一骑便好。”倪妮连考lǜ

都没有,便果决答道。花钱买马儿?哼,那不是又得破费?再说了,她又不会骑马!

“啊?”听罢,三元愕然,还以为是自己幻听,而秀气的脸却早已不自觉的羞红。

“啊什么啊?我要怎么上去?”身为现代的女性,倪妮才没那么多顾忌。随即瞪了三元一眼,野蛮粗气的问道。

三元的脸燃烧的更红了,如火烧云一般蔓延至耳根,紧张的心里早已擂起了鼓,却还是纠结在男女有别的传统观念难以逾越,“可是,可是,男女……”

“再啰嗦,我割掉你的舌头!”受不了的皱眉,倪妮一声厉喝打断了三元还未来得及出口的长篇论理,威胁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狰狞。

对于小男生,这狠招果然好用,就这一句,三元顶着辣椒脸乖乖就范了。踩着马鞍,他一下跃上了马背,随即颤抖的伸出手将一脸跋扈的倪妮拉上去坐在了自己的怀里。

“驾!”只见三元手中的马缰一拉,同时一声厉喝,安静温顺的马儿立即踢腿飞驰了起来,骤然身后尘土飞扬。两人一骑,快马加鞭,便直奔宰相府而去。

宰相府在圣京的东城,若说圣京有五个县城那么大,那它与平王府就足足隔着一个县城之遥。倪妮与三元两人共乘一骑,快马加鞭,到达宰相府也足足花掉半个多时辰。

一到宰相府门前,听闻敲门声赶来的仆人刚一开打大门,不给人通报的机会,倪妮便当即气势汹汹的长驱直入。见状,三元和那仆人吓得连忙拦住了她。

“姑娘莫急,请容小的先行通报我家公子一声。”拦下倪妮,三元连忙恭敬的道,目光却始终不敢看她的脸。

“哪来那么多麻烦?你就直接带我进去不就得了?”倪妮才不干呢,通报?这么大的宰相府,那得让她等多久?

“这不成……”

“你这么啰里吧嗦,难道是要我亲你一下你才肯乖乖听话吗?”不给那三元在啰唆的机会,不等他说完,倪妮随即向他附耳上前,跋扈的威胁立即改用上了软语呢哝,那一阵充满挑逗的耳语只说的那三元面红耳赤。

“姑娘!”三元又羞又惊,当即避之惟恐不及火速闪离几步之远,“姑娘请莫要戏弄小的,小的这就带你进去便是。”说罢,连忙转身走在了前面。

看着三元窘迫不已的羞急模样,奸计得逞的倪妮贼贼一笑,这才随即跟了上去。

此时的夏侯樊正呆在房间里犹自拿着倪妮的画像发呆,门却突然砰然一声被人粗鲁推开。

“三元!是我太惯你了不成?竟这般没有规矩?”然而,被惊震回神的夏侯樊却并没有抬头,犹自看着手里的画像,语气里却明显了充满着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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