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冬梅记住了。”冬梅这才怯怯的站起身,不禁也大感庆幸,自己遇上的是贵妃这么好说话的主子,说真的,她连自己也没谱,自己是不是真能管住这张有什么说什么的嘴别说这贵妃人好是好,就是太奇怪,别的主子可都号这一口的,就爱自己的奴才帮着自己说话,诋毁或是讽刺对手,还会有大把赏银了,可到了贵妃这儿……难怪皇上会这么宠爱着她了,她就是太与众不同了!

“你先去忙吧,本宫想要休息会儿。”说罢,楚沐衻随即钻进了被窝,躺了下去。

“惜妃娘娘驾到!”可这眼才刚一闭上呢,门外一声吆喝却再次将她给烦躁的拉了起来。

我靠!还让不让人安生了?还走了一波又一波,植物大战僵尸啊?!心里恼的牙痒痒,这一次,楚沐衻干脆就靠在床头,懒得睁眼了都。

“惜芸给贵妃姐姐请安。”惜妃一进门便眼神阻止了冬梅的行礼,随即走到楚沐衻床前屈身微微行礼,“惜芸忽闻姐姐身体欠安,所以给姐姐备了一些补品送过来,礼薄物轻,还望姐姐切莫嫌弃。”竟管一开始她就看出楚沐衻是装着故yì

不理人的,但她却径自在床沿坐了下来,一脸关切的模样表演入微。

呃?这声音……听着怎这么耳熟呢?听到对方的声音,楚沐衻顿时心中一拧。不禁好奇的睁开眼来。然而,当她睁眼看清来人,却不禁心里一沉,倒吸了一口凉气。

纳兰紫杉?!是她?惜妃,惜芸……难道她也改名换姓了?可是,她又是怎么进宫的?暗压下心中惊讶,楚沐衻不禁不着痕迹的将视线落在她左脸颊上的那朵刺青红梅上,那梅花的大小之度,正好是当初自己留下的钗尖划痕大小。

“呵呵……惜妃来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实在太累,所以靠着睡着了。”微微扯动了下嘴角,楚沐衻这才有些艰难的挤出这句话来,“不过,惜妃脸上的梅花可真漂亮,不知是出自哪位高人之人?”

“这梅花啊?是惜芸拙作,呵呵……其实也没什么,都是一些搬不上台面的流俗技艺罢了。”听罢,惜妃随即抚上自己的脸颊,笑着应道,然而在她眸色流闪间,楚沐衻看到的是一股刻骨的恨意,显然是对赐她印记的人恨之入骨。

“呵呵……惜妃过谦了,这梅花如此妩媚生姿,岂是俗物?”虚弱一笑,楚沐衻睑下眸中精光,随即与她打起太极做起戏来,字语行间更是含沙射影,饱含寓意,“不过,还真是多谢了惜妃的礼物,说来本宫倒也庆幸,这一病可病的一点不冤,想这龙泉宫自从本宫住进来之后就一直都是一番门可罗雀的凄凉景象,今日倒好,一下子门庭若市,热闹了起来,本宫可真是因祸得福啊。”

“瞧姐姐说的,哪有人像姐姐这样庆幸生病的?”听罢,惜妃随即没好气的一番白眼道,随即取下了手上的红珊瑚手镯,“这红珊瑚镯子是我们家传至宝,带着它可以驱病逐邪,我看姐姐身子虚弱,就把它送给姐姐你好了。”说着,便将镯子套上了楚沐衻的手腕。

“这怎么使得?”楚沐衻当即惊惶的就要把它取下,却被惜妃按住了手。

“当然使得,请姐姐就别再拒绝惜芸的一番好意了。”惜妃的笑如此真诚,然而,却唯独逃不过楚沐衻的一双火眼金睛。

“这么贵重的宝贝,本宫可收受不起。”说着,趁其不备楚沐衻当即取下了手腕的镯子,“这珊瑚镯子,还是惜妃你带着看起来好kàn。”说话的同时,已然将镯子带回了惜妃手上。哼!什么家传至宝?楚沐衻可不敢保证这镯子上没毒!这纳兰紫杉的恶毒,她之前可是早就领教过的,她现在还之所以与自己这般周旋,是不知dào

自己就是毁了她脸的人,倘若知dào

,一定会当场掐死自己的!

“既然姐姐你执意不肯收,那惜芸就不勉强了。”抚着回到手腕的手镯,惜妃脸上的笑意不禁有着一丝牵强,“不过,惜芸总觉得,姐姐的眼睛好生熟悉,很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呵呵……或许,这就是缘分吧。”

“呵呵……是啊,本宫也是这么觉得。”楚沐衻回望着她,亦是笑着,笑容却有些苍白,一副很是疲惫的样子。

“姐姐好像很累,惜芸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等有空再来拜访看望姐姐。”看了看楚沐衻苍白的脸色,惜妃说着随即站起身来,“惜芸告辞。”

回以礼貌一笑,楚沐衻却仅是微微螓首,并未多言。

送走纳兰紫杉后,楚沐衻的耳根这才总算是得以安静了下来。望着窗外频临夜幕的天色,她倒是有些迫切的期待起这久违的猪脚面线了起来。

忽然,一股猪脚面线特有的香味徐徐缭绕扑鼻而至,轩辕和硕人未到,味儿已然先他一步飘进了龙泉宫。

“哇,是猪脚面线!好香啊!”光是闻着味儿,楚沐衻便已经陶醉到不行。

“瞧爱妃你馋得,朕这一大活人却不及这一碗猪脚面线的魅力来的强啊?可真是伤朕心啊!”听到楚沐衻的惊叹,轩辕和硕不禁忍俊不禁,声起音落,已然一身明黄和小李公公翩然走了走来。

“皇上?”见到轩辕和硕进来的身影,楚沐衻当即便要下床行礼,却被他及时上前扶回了床上。

“爱妃抱恙在身,就毋须拘礼。”坐上床沿,轩辕和硕说着随即为楚沐衻拿起一个软枕靠在她身后,让她可以不用倚在床头这般辛苦,“等急了吧?来,朕这就喂你吃。”说着,他随即向小李公公伸出手。

见状,小李公公立即奉上托盘上的猪脚面线。

端过碗,轩辕和硕随即夹起一筷细心的吹了吹,这才将面线递到楚沐衻嘴边,“来,慢慢吃,有些烫。”

“我……”盯着他的手,楚沐衻却并没有张口吃下,“皇上还是让臣妾自己来……”

“吃。”然而,楚沐衻话没说完,轩辕和硕就一脸认真打断了她,“这是圣旨,你难道要违抗圣命不成?”随即搬出了皇上的架子来。

“臣妾不敢。”微微迟疑,无奈,楚沐衻只得张口吃了下去,然而一向爱吃这猪脚面线的她今日吃来却是如鲠在喉,难以下咽。倒不是这味道不足家乡的纯正,而是,轩辕和硕……

在楚沐衻所了解的帝王里,有专宠一妃的,然而却没有一个像轩辕和硕这样亲自喂妃子吃面的。心里说没有感动那是假的,可是,纵使这般,却无法就此抵消她心中的深仇大恨,她更忘不了,眼前这个对自己百般体贴的人是个沉浮极深的权谋者,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怎么了?不合胃口?”看楚沐衻吃着吃着竟然愣了神,轩辕和硕不禁微微蹙眉道。

“没,正是因为太有家乡的味道,所以难免有些感伤。”听罢,楚沐衻这才自恍惚中回神,随即摇了摇头。

“既然这样那爱妃就多吃点,你若喜欢,朕命人经常做给你吃便是。”听到楚沐衻这么说,轩辕和硕这才释然一笑,说着又夹起一筷送到她嘴边。

回以轩辕和硕感激一笑,楚沐衻随即张口吃下,一口一口,在外人眼中,这两个人俨然就是一对恩爱夫妻,好不羡煞旁人。

直到看着楚沐衻喝下最后一口汤水,轩辕和硕这才起身将空碗搁回了小李公公手中的托盘。

“朕手上还有许多公文需yào

批阅,就不陪你了。”拇指指腹擦掉楚沐衻嘴角的油渍,轩辕和硕温柔一笑道。

“好。”不管轩辕和硕是真忙与否,楚沐衻都不会留他。

见楚沐衻点头,轩辕和硕这才依依不舍的转身而去。然而,却没有看见,他转身时眼底那一抹阴厉。

直等到轩辕和硕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门外,楚沐衻这才收回了凝望的视线。吃了这么一大碗面线,就这么躺下不积食才怪!思及此,她随即掀被就要下床。然而,就在此时,腹部突来的一阵绞痛令她不禁当即跌下床去。

“来……来人啊,救命啊……”强忍着撕裂般的绞痛,楚沐衻艰难的攀住了床沿,然而双腿的坠沉和无力却令她难以起身分毫,一股温热缓缓顺腿而流,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想要呼救,然而呼救声却远不及嘶嘶的露风声,“冬梅……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失,楚沐衻只觉得一阵阵的眩晕感越发强烈,腹部的疼痛早已陷入了麻痹,然而整个龙泉宫却像是瞬息与世隔绝了般,她企盼已久的冬梅身影却始终不曾出现。冷,仿佛身体里的血液都快凝固了般,她不禁冷的瑟瑟发抖,感觉,只要一闭上眼,就再也不会醒来……

樊,我是不是快死了?真的……快死了吗?最后企盼的望了门口一眼,楚沐衻终于还是不支的昏厥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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