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半个时辰,小李公公便带着仵作匆匆赶回。

“开验吧。”一到轩辕和硕跟前,那仵作正欲下跪行礼,轩辕和硕却抢先打断他命令道。

“是。”听罢,仵作匆匆应罢,便蹲在两具尸体旁边仔细查验了起来,凭着多年的经验,很快便得出了结论,“这两具虽然已经烧成了焦炭,但每个人的身高特征不同,就皇上脚边这人来说吧,此人生前身高最少在一米七左右,而小的身边这人相交就要矮小许多,最多不会超过一米六五,再者,根据小的仔细勘察,小的身边这人生前肯定有跛脚,因为双腿长短不一,但自骨骼不难判断,此人身手虽然平平但却是个练家子,还有手腕处这里有明显的凸出状,因此足以推断,他这里必然有个很大的结痂……”

那仵作话还没说完,听到这里轩辕和硕却忍不住打断再次看向先前通报的狱卒问道,“你所说的小六可与仵作所言特点吻合?”

“回皇上,仵作所述句句吻合,小六却是跛脚,而且手腕处的确也有一块很大的结痂,听说是小时候不慎烫伤所致,这一点,他们可以证明。”听罢,那狱卒连忙如实回道,并当即指向其他当差的几名狱卒。见罢,其他人纷纷附和点头。

“你继xù

说。”见罢,轩辕和硕眸色微敛,随即转向暂停的仵作道。

听罢,那仵作随即起身绕到了另一具尸体面前蹲下,“而皇上脚步这人就不同,此人身高不矮,骨骼虽粗壮,但却不难看出生前必定文弱毫无武功功底,再者他身上的皮肤上平整不凹,单凭这一点便可以看出,此人生前身份非富即贵。”说罢,他正欲起身,眼角余光却不经意瞄到尸体右手小指,不禁又蹲了下去,“对了,此人这右手小指缺了一节!”

听到这里,轩辕和硕心中已然再无疑问,他已经可以完全确信,脚边这人确实是他姨夫无疑!当初抓他做人质也实属形势所迫,事出无奈,如此害得姨夫落得如此悲惨收场,说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再说了,他姨夫好歹也是三代忠良,如今更是对他称帝有功,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想到这些,轩辕和硕不禁心情沉重的向那仵作摆了摆手,“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小的告退。”听罢,那仵作连忙起身而去。

确定的眼前的两具焦尸正是宰相大人与那狱卒小六无疑,轩辕和硕此刻的心情早已没了一开始的戾气,不禁顿感沉重颓废的紧。身为功臣外加皇亲国戚,理因加以厚葬,思及此,他当即下令道,“传令下去,国礼厚葬宰相大人,追封护国公之冥号!”说罢,随即袍袖一甩,摆驾回宫。

另一边,楚沐衻一行人带着狄洛急速朝城外而去,刚跑出城门,楚沐衻便警觉出了不对劲。总觉得事情顺利的太过诡异,一路跑来,身后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紧盯着般让人不禁背脊生寒。越想越觉着不对劲,她不禁突然停下了脚步。

“楚姑娘,出什么事了?你为何忽然停下不走了?”见她停下,前面用担架抬着狄洛的几名四名男子不禁纳闷儿的也跟着停了下来,最前面左边的一名男子更是忍不住疑惑的问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们的身后应该有追兵埋伏。”说着,楚沐衻随即走到了说话的那名男子跟前,掏出腰间的驱瘴药丸塞进了那人怀里,“这颗是驱瘴药,就麻烦兄台将我这兄长送去我所说之地时,把药给他服下,然后将他扔进入口深处,身后这些人目的是冲着我来的,我这就把他们引开,事成之后,你们让人捎信纳兰府的纳兰老爷子,他必然会予以重谢。”

“楚姑娘大可放心,我兄弟四人虽是山野莽夫,可也懂得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的道理,我们会照办妥当的。”听罢,那男子当即爽快义气道。

“有劳各位了,大恩不言谢,他日相逢,必然大谢以报各位厚恩。”学着武侠电视里面那些侠士抱拳一礼,楚沐衻说罢,随即向他们点点头道,“各位快走!”

听罢,四人也不耽搁,当即抬着狄洛朝着目的的飞奔而去。而楚沐衻却杵在原地,一动未动,见四人已然跑远不见踪影,楚沐衻这才撒腿转身冲回了城去。感受着身后无形的压迫感,她不禁随即挑起一抹冷笑,狄洛所逃的地形岔路颇多,就算是这些人兵分两路,也实难抓得到他。

楚沐衻四下逃窜的路线均是人群拥挤的闹市区,而她的逃窜也令身后潜伏紧跟的那股压迫力越发强烈了起来。忽然,前方不远的一处青楼令她顿时两眼放光,挑起一抹不屑冷笑,她加快脚步,趁人不注意,闪身混进了龙蛇混杂的青楼。

冲到楼上,闪进一间姑娘厢房,迅速换装出青楼姑娘的装扮,顺带换上一张事先早准bèi

好的妖艳的人皮面具。再开门下楼时,摇身一变成了一名妖艳风骚的风尘女子。

当楚沐衻刚一走下楼,追捕而来的官兵便冲了进来,当即引起一阵不小的躁动,更是吓得在场妓女嫖客尖叫连连,眨眼退避三舍,纷纷躲在角落一声不吭。趁着混乱,楚沐衻也随着人群躲了起来,换了装的她让那些官兵们查寻无迹。

“哟!官爷!”见势,老鸨一身花枝招展刺眼的自屏风后摇曳着肥胖如山头的身姿一抖一晃的迅速跑了出来,人未到声先到,那破锣似的发嗲声足足害得众人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为首的那军官更是厌恶的皱紧了眉头。

“你就是这儿的老鸨?”为首的军官眼尖的瞅见老鸨伸来的魔爪,当即一个后退闪避,冷颜问道。

“奴家正是,不知官爷这架势,有何贵干呢?”讷讷的收回欲吃眼前年轻军官豆腐的爪爪,老鸨的语气明显的少了几分谄媚,“奴家这儿乃男人们寻花问柳,寻欢作乐的地方,姑娘们胆儿小,可不经这么吓的。”

“我们是追捕要犯而来,此人现在就在你们其中!”为首的官兵面不改色,态度刚正不阿,一脸冷漠的道。

“要犯?!哈哈哈……”听罢,老鸨当即像是听到什么超级大笑话般,直笑得花枝乱颤,良久方才抑制住了抖笑不止的身体,“简直是笑话!追要犯居然追到老娘的地盘儿上来了!想找茬你也不先打听打听,我乃……”

“我等乃皇宫大内禁军,想要活命就给老子乖乖闭上你的臭嘴!”不等老鸨耀武扬威的呼喝完,为首军官便疾言厉色的厉声打断了他,“男人通通出去!女人整齐列队!否则格杀勿论!”

只见为首军官一声厉喝,老鸨当即嘎巴上嘴,憋气的噤声推开一旁,在座的嫖客们更是当即做出鸟兽散,偌大的青楼顿时空旷了不少,姑娘们已然整齐列队,骇然垂首,有的胆小的甚至吓得瑟瑟发抖。

楚沐衻就混在其中,她站在第三排的中间,惊恐的瑟瑟发抖着,将胆小的本质发挥的淋漓尽致,模仿的可谓是有模有样,加上人皮面具做掩护,让人根本不出端倪。

为首的军官冷厉的目光一一扫过排列的众女子,楚沐衻以为他找不到那满脸雀斑的尼姑就会离去,心中犹自窃喜之时,那军官却忽然上前,伸手抬起第一个姑娘的下巴仔细端详了起来,目光如炬,尤其是对脖子的地方尤为仔细。

遭了!见罢,楚沐衻窃喜的心不禁当即一凉。

那军官仔细一番端详后,这才放开了那姑娘的下颚,却并未就此作罢而去,而是依着队列一一检查过来,眼看着那军官离自己越来越近,楚沐衻的心也不禁越发怦然跳的厉害,呼吸都不禁有些压抑起来。

军官逐个查看,眼见还有三个人便即将来到楚沐衻跟前,她的手心都不禁惊出了冷汗。

怎么办?怎么办?!他这样查肯定会露出马脚的,怎么办?难道我楚沐衻真的是在劫难逃了吗?楚沐衻深深的低垂着头,长长的眼睫遮挡住了她眼底的慌张。眼下的境况毫无退路,她除了咬牙让自己镇定,已经别无它法,只得暗中祈求上天的保佑,让自己千万别被发xiàn

,她向樊保证过的,一定会回去!

竟管楚沐衻不停的祷告自己可以幻化成透明人,可现实终究是现实,眨眼那军官便站在了她跟前,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存着一丝侥幸,她屏息直视着那军官打量的眼眸,竭力让眼神镇定如止水。

放佛有一个世纪之久,那军官这才放松了钳制楚沐衻下巴的力道,就在楚沐衻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一劫之际,还没来得及庆幸,那军官的手却骤然移向她颈间,唰的扯下了她脸上的面具。

瞠大双眼瞪视着军官手上的人皮面具,楚沐衻当即骇然的说不出话来,心也在这一刻彻底凉透。而在场的其他人见状,更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很是唏嘘惊骇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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