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只是这么一个微不足道的举止,就不禁令楚沐衻烧红了脸,倒吸一口凉气。眼见夏侯樊就要为其褪去身上的衣服,她连忙出手制止了他,“还是,还是我自己来吧。”

“好吧,我去外面等你。”早就将楚沐衻的尴尬看在眼里,夏侯樊强忍着笑意应了下来也不故yì

逗弄她,说罢,随即将衣服递给她,这才转身走出门去,并为她关上了房门。

望着夏侯樊关门离去,楚沐衻愣愣的,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失落。

这女人梳妆打扮就是不比男人利索,一晃眼,这夏侯樊在门外这一等就等了将近半个时辰。而房门,却仍旧不见伊人打开。

“嘿,这丫头平时做事挺利索的啊?咋今儿个半天却不见人出来?”摸摸额头,夏侯樊瞪着紧闭的房门,不禁等的有些着急。

“有谁在里边儿吗?”和狄洛一进门,纳兰老爷子便撞到了这一幕,不禁纳闷儿的问道,“该不会是背着老夫的女儿在房里藏了什么女人吧?”

闻声,夏侯樊随即转过身去,见到纳兰老爷子和狄洛,不禁点头一笑招呼道,“你们俩怎么一起回来了?”

“我们是在山口碰上的,当然就一起回来了。”听罢,纳兰老爷子捋捋胡须,随即说道。却还是不肯就此让他这么轻易的转移话题,追问道,“说吧,房里是不是藏了女人?”

“是沐衻在里面。”见这老头衣服捉奸的凶悍样,夏侯樊不禁觉得好笑,却还是尊敬的应道。这才转向狄洛道,“事情的动向与进展如何?”

“我暗中观察着冯远的一举一动,他确实暗着你的吩咐用洒了癫老爹密制催情粉的水给皇上浸泡,令他痛苦加剧,神志模糊,可皇上还是很拗,不管冯远怎么追问,他始终不肯交出国玺。”听罢,狄洛随即据实以报道,“而且,我也暗着观察了冯远许久,他并没有对我们起二心。”

“那就……”

吱呀——听罢,夏侯樊不禁露出欣慰之笑,正要说什么,房门却在此时吱呀被打开来。楚沐衻一身女装就站在他们面前,此时的她面若桃花,妩媚迷人,然而他们却没有功夫惊艳,均心虚的别眼了视线。

“你们都对皇上做了什么?”楚沐衻冷冷的问着,感觉从脚底直凉到了头顶,这还是她所熟悉的亲人和朋友么?为什么一个个都是这么陌生?“爹,是你教唆的对吧?我记得我曾告sù

过你,我不同意你这么做!”

“爹这么做都是为了你,而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你怎么可以用这样的语气责怪爹呢?”纳兰老爷子虽然已经很是心虚,却还是端起老爹的架子强自镇定的道。

“为了我?呵呵……”听到这话,楚沐衻不禁笑出了眼泪,“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那么照你这么说,我已经成了千古罪人了么?那我活着,岂不是祸害?”

“沐衻……”

“别碰我!”见楚沐衻伤心至此,夏侯樊实不忍心,正要上前扶她,却被断然喝止,“让开!”

或许是被楚沐衻的伤心所震撼,抑或是被她眼底那股子倔犟给制服,闻言,三人自觉让出一条道来。

抬手用衣袖抹了把眼泪,楚沐衻毅然决然的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见罢,夏侯樊这才自愣怔中回神,连忙出声叫住她,“沐衻!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宫,救皇上。”楚沐衻却没有回头,语气坚定而铿锵。

“你救不了他的,他中的毒,无药可解。”听罢,夏侯樊面色当即一沉,上前冷冷道。

“是吗?”冷笑着问道,楚沐衻转过身来,望进夏侯樊深邃的眸子,“迷离香的毒真的无药可解么?我看不然吧?”

“你……”听到她的回答,惊讶的不光是夏侯樊,狄洛和纳兰老爷子亦是瞪大了眼。

“很惊讶对吗?”看着三人的表情,楚沐衻越发觉得讽刺,泪滑落嘴角,那冷冷的笑就像是一朵带雨的梨花缓缓绽放,“我非但知dào

迷离香的毒可以解,还知dào

怎么解。”说罢,再次决绝的转身。

“你要干什么?”听她这么一说,夏侯樊当即急了。她的意思是?她的意思是……

“我要干什么,你们应该比谁都清楚吧?”说完,楚沐衻便不再搭理,径自朝山谷出口走去。

“拿下她!”

然而,楚沐衻刚一走到甬道口,只闻夏侯樊一声令下,当即便冲上几名男子强行将她拦了下来。

“你若执意拦我,我就立kè

死在你面前!让你痛悔一辈子!”只是,楚沐衻去意坚决,不容人动摇。

楚沐衻刚烈的性子他们是有见识过的,夏侯樊当即便挥手让那几人退了开去。望着楚沐衻毅然决绝消失在甬道口,夏侯樊不禁心痛得双拳紧握,指甲掐进皮肉尤不自觉。天知dào

,他自从跨出这第一步就不可能再回头了,眼下所牵扯到的不光是自己和心爱人的幸福,还有更多更多人的性命……

震撼的望着甬道口许久,纳兰老爷子这才回来神,走到夏侯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冯远会阻止她的。”

“真的能阻止住她吗?若真的可以阻止,她又怎么可能从眼皮子底下溜出,我们所有的一切在她眼前又岂会是透明?”竟管纳兰老爷子这么说,可夏侯樊却不这么认为,但眼下除了让人一定看好沐衻,他也没有别的法子。

“这丫头硬碰硬不行,她从小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这个问题,纳兰老爷子也觉得头痛。

“不如此事就交给狄洛吧,我一定会看好她的。”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狄洛也不想楚沐衻因为一时冲动而断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只得挺身而出。

“好吧,就交给你看着。”听狄洛这么说,夏侯樊虽然还是不怎么放心,但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与那冯远相比,狄洛更容易看好沐衻。

一路自绝峰谷出来,楚沐衻的眼泪就一直没干过,她不光是心痛,还有茫然。她不知dào

自己究竟该怎么办,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她而起,如果不是她,轩辕和硕和夏侯樊也不至于反目成仇,如果不是她,狄洛也不会丢官去职,沦落到与他们一起做那反贼乌合之众。

“我真的错了吗?”游魂般走着走着,楚沐衻忽然停了下来,仰望晴朗的天空,流着泪笑得痴傻,“我真的错了吗?”

良久,她才止住了痴傻的笑,再次神情恍惚的朝前走着,却仍旧动着嘴唇,无声的问着自己:我真的错了吗?

“你是错了!你早就该死的!”突然一个声音回荡在山谷间,字字充满了憎恨。

谁?!闻声,楚沐衻这才回过神,茫然四顾,却未见半个人影,她不禁再次痴傻的笑的恍惚。难道?是王母娘娘在骂我吗?她也觉得是我错了,她说我该死……

她恍惚着,转身打算继xù

向前,那个声音却再次响了起来。

“你是该死!可是眼下皇上还中毒躺在那里备受折磨,你哪怕是死!也必须救活皇上再一死谢罪!”

听罢,楚沐衻不禁再次停下脚步,慌乱四顾,却还是没见到人。

难道,真是神明在告诫我么?苦笑着摇了摇头,楚沐衻再次朝前走着,心中却一遍一遍回想着刚刚所听到的那句话。是啊,皇上还中毒躺在那里要死不活的,我不能就这么被打击的一蹶不振,我要救皇上恕罪!对,我要救皇上恕罪!樊,樊……想到自己即将要做的事,她不禁痛苦的揪住了撕心裂肺般的胸口。

等到楚沐衻一步步徒步走回皇宫,时间已经是深夜了。此时的皇宫最是戒备森严的时候,她现在的心情也没那心思去周旋,所以,她便在宫墙外,一个偏僻不起眼的角落靠墙坐了下来。仰望着凄冷的月色,心中早已被苦涩填满,已经无法容纳下那些纷扰的爱与恨。

这一晚,楚沐衻就这么面无表情,痴痴的仰望了天空一夜。

直到三更天的更声被敲响,她这才一个激灵的回过神站起身来。现在三更天已到,正是睡意正浓时,这个时候是混进皇宫的最佳时机。但竟管如此,还是得小心行事,否则极有可能被拒之门外的。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夏侯樊恐怕早就让人给守宫门的卫兵打了招呼,肯定会让他们阻止自己入内救驾。

“哎……就这么进去,机会渺茫,要是有我以前飞檐走壁的工具,那就好办多了。”幽幽一声叹,此时的楚沐衻忽然倒很是怀念起那被自己遗忘已久的办公伙伴。

砰——然而,楚沐衻话音一落,一副翻墙用的抓勾就豁然砸到了她眼前。随即捡起那抓勾,她连忙四顾寻找那扔抓勾的主人,却没见到半个人影。此时的她头脑清醒,可不再认为是上天在作祟。

哼哼,想必之前说话的与现在这个应该是同一个人吧?只是她这么做究竟是何居心?想到这,楚沐衻不禁深思的皱起了眉,但想了好一会儿却始终没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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