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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沙国的阵营之中,将军焦头烂额。

前方三十万,后方三十万,六十万大军夹击,让他们这十万人的处境变的相当不妙。

而对方却只摆开了阵势,但不进攻。明明顷刻间就能让他们土崩瓦解,却偏偏像是猫捉耗子一般,只玩不吃,这种无声的煎熬最是磨人。

而最可怕的是,队伍中又开始出现了不同的声音。虽然他只是隐隐听到一两句,但他相信并非是他的错觉,有人说出了‘要不行便投降吧’这样的话。

虽然这样的思想还没有传遍全军,但是在这样绝望的状况中,消极是会传染的。

一旦所有人认定了只有投降一路可走,‘不想战斗’的念头就会像是瘟疫一样,侵蚀掉每一个人的斗志。

可偏偏他不想投降。

如果是之前,为了保住这十万大军,即便是降了,他也认了。可是如今,对方是摧毁他家乡的人,如果流沙国从此不复存zài

,就等于他再没有了容身之处。他的亲人,他的爱人,他的朋友,他认识的不认识的那些百姓,甚至已经死去的列祖列宗,就此都离他远去了。他如何能够跟这样的仇人做出投降这样丢人的举动?

“横竖都是一死,他们竟还在犹豫?”赵三第一次在城楼上头欣赏对方的惨状。即便战争还未开始,即便没有在战场上那样清楚地看到缺胳膊断腿血肉模糊的死人,但此刻他却比任何一个时候的自己都更加能感受到对方传达过来的绝望。

这种感受相当奇妙。他甚至想着,这是永远在战场上拼杀的人无法感受到的畅快。

侵犯自己家国的敌人已是强弩之末,虽然活着,却已等同于死了。因为他们每一个人都知dào

,这样绝望的境地,死亡已是最快的解脱方式。

“若换做是我,对方只摆出五个人的阵势,我也会犹豫不前。”孙秀苦笑。这未免也太惊人了。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战争,他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位方大小姐,你说他是内行吧,她偏不走真刀真枪实战的路子。可你说他是外行吧,她又偏偏不浪费一兵一卒,轻而易举的就将这群嚣张的敌人给磨损殆尽。

这样的战争方式,别说是他,就是把那些已经在棺材里安息了多少年的老将军们挖出来,恐怕也会觉得叹为观止。

而他与其他人最为好奇的相同,他们都想知dào

,流沙国的营帐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袖子,庄寒,你说,他们是会前进还是后退?”赵三一脸贱笑的问道,两旁的孙秀和庄寒等几个千人队长全都好奇的看着赵三,因为他们从前从来未曾见过笑的这么贱这么猥琐的蛮牛。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我觉得他们自裁还快一些。”庄寒面无表情的看着下头,并不因为对方到了穷途末路就感到怜悯。

怜悯这群罪人,那么他们死去的那些兄弟还有无辜的百姓又该由谁来怜悯?

“废话!”赵三无语的摇摇脑袋。

“或许,他们还可以选择向左右突围,那里树草丛生,便于躲避,若是牺牲掉后头那些累赘,或许还能逃出去一两个。就如同……”说到此处,孙秀却闭了口。他本想说就如同当时的方将军一样,若是只拼着十几二十人能逃出重围,倒也不是没有拼一拼的价值。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件值得再次去提起的事情。他们虽然被世人称为莽夫,只会打架杀人,可梁薄如此简单漏洞百出的计策却轻而易举的在他们之中完成的近乎完美。

如果大小姐没有到北燕,如果她没有威胁刀因叛变,这些事情是不是就会如梁薄所想的那样,以一个几乎荒唐的结局而收尾?

就如同响应孙秀的话,底下的队伍确实开始了移动,没有后退,也不会向前,反而是朝着左侧狂奔而去。

孙秀愣愣的看着对方这么给面子,又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也觉有些尴尬。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怎么说。

他此刻大概就是人们传说中的乌鸦嘴了,好的不灵坏的灵,对方竟然如此听话,他从前叫他们去死他们怎么就不听一听呢?

有心想说两句缓和下尴尬气氛,但眼见着对方已经有许多人消失在左侧的丛林之中,他的脸色千变万化。

他心说这里是沙漠该有多好?偏种那么多的树做什么?可是想来想去,很久以前,北燕这里确实临近着沙漠,而且时常遭受沙暴的侵害,后来,北燕的百姓就开始在城外载重各种树木,久而久之,这里便有了一片树林。

再到后来,这片树林已经没有多少人时常打理了,但它们却似乎顽强的扎根在了这片土地,树丛不仅没有枯萎,反倒越长越茂。这片树丛一直往外走,那里离大裕很近,而大裕朝见树木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沙暴,于是他们也开始了种树这样的措施,于是树林越种越大,此刻的这一片交联的土地,已经与原本的荒芜完全不同了。

可惜的是,后来的北燕百姓越来越穷困,出于什么原因他也不知dào

,所以到后来,这片树林也就没有再被继xù

扩大下去。直到现在,这里的地形也发生了改变,土质也不似从前松软稀松,倒是也能种植一些从前无法种植的农作物了。

而后,这片树林就被他们和大裕两国利用起来,给敌方设下陷阱。

但是,这种陷阱是很低级的,只要有所防备,大多数人都可以避过,但毕竟聊胜于无。

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希望这是片沙漠,一望无际,却什么都能在眼皮子底下。

但看方笑语却似乎并不着急,只是无动于衷的看着对方撤走,也不下令追击,只道:“他们逃不了。”而后便继xù

看着。

奇怪的是,就连方将军率领的那五万大军也没有出动,不仅如此,反而还后退了。

任是孙秀善谋算也算不明白方笑语的打算。原本可以一个不落的斩杀或俘虏,但放任不管的话,会逃出去几个也未可知。

但是,他的想法只持续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他就发xiàn

,有些人竟然不与前头的残兵一起逃走,反倒一波一波的扯着嗓子大喊他们要投降。

赵三那叫一个失望啊,瘪着脸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很显然,他对于对方投降一事很不满。他想看他们全部被歼灭在这片战场之上,这才足够解恨。

但他也知dào

,对方投降,这样会尽可能的少损失一些我方的将士,所以也只是失望而已,并没有其他的举动。

而后就见后头方将军那里派人将投降的那近一万人全都绑了起来,由那五万京畿卫负责看押。

而这五万京畿卫的前头,石司徒跨马站在方剑璋的身边,远远还能看见城墙上已经成了个黑点的方笑语,却觉得从未有一个女子,如同她一般的潇洒。让他心生仰慕。

他又看了看跟在他身边的这个女子,心想着:“嗯,你也很好。”

而后就见丝竹被石司徒这有些温柔的目光注视着,罕见的红起了脸,让石司徒笑的一脸贱兮兮的,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了一成。

近一万人的投降,险些没把将军气死。剩下的残兵因为这一万人的投降而越发动摇起来,而树林中一些低级的陷阱也让他分外的烦躁。

走了近一天一夜的路程,这片树林终于还是让他走到了尽头。看到前方光亮的那一瞬间,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不是死而逃生的庆幸,不是想要东山再起杀敌报仇的兴奋,而是疑惑。满满的疑惑。

对方为什么不追?他们一路虽遇到了一些低级陷阱,可却折损了很少的人,几乎就走的十分平实,没有遇到追兵,没有遇到堵截,一切就像是在自家后花园里溜达一样,平静的让人有些害pà。

他的心中总有些不安,却找不到不安的缘由。他猜想到对方将他们引回边城的城墙下必定是有目的的,可究竟是什么目的他却左右都猜想不透。

不过,找到出路的兴奋终究还是压过了心底的疑惑,他下令大军全速前进,先离开边城的范围再说,到时候他可以去投靠大周,然后再找机会,为流沙国的所有人报仇!

边城的城楼之上,几个人就这么搬了张椅子坐着眯了一会儿。距离流沙国残兵逃跑已经一天一夜,可方笑语却不派兵追击,反倒在城楼上睡起了大觉。

众人都憋着股疑惑劲儿,却也不好开口相问。唯独赵三胆子大,性子也自由,代众人问出了疑惑,可方笑语却只笑着说了一句:“等着看便是。”于是一等就等到了现在。

等待未知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每一个人的精神都有些颓废,但因为实在是太好奇方笑语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所以尽管方笑语说过可以回去歇着,他们却都坚持在这城楼上,想看看最后究竟会如何发展。

最煎熬的当属梁薄五人。带着随时会战死沙场的觉悟,以五人面对对方十几万人马,但最后就只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向着左方的树林逃了。他一时间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只得扯着嗓子向方笑语请示,却得到了方笑语极为简单的两字回答:“等着。”

于是,他们等了一天一夜,最后干脆坐到了城门口,吃着干粮,就着一壶临行酒,无精打采的等着一个未知。

但是,他很快就发xiàn

了不对。他听到了脚步声。且人很多,他立kè

就警觉起来,并且向城楼上的方笑语发出了警报。

而方笑语何等敏锐的感知,她比梁薄更早一步的听到了脚步声,而后便掀开了身上周安给她盖的毯子,起身向下而望。

城楼上的人都被方笑语的动作给惊的清醒了些,也开始向方笑语所看向的地方望去,就见一群人慌慌张张的从树林中鱼贯而出,而后东张西望,慌张的感受着眼前的景象,宛如一盘散沙。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又回来了?”赵三虽兴奋,却摸不着头脑。

“他们似乎也很疑惑。”庄寒指着下头散乱的队伍,也难得的露出了疑问之色。

“大小姐,这莫非就是……”周安与槐南在刀琛那间柳树胡同的宅子里住过几日,自然也就接触到了一些人一些事。他们此刻心里头多少猜想到了一些,但还是难免其中震撼。

方笑语却点了点头,不屑道:“他们想逃,就由着他们逃,我不追,也不赶,因为他们迟早会自个儿转回来。他们当姬家的阵法是什么?别说是十万大军,就是再来一百万,照样能将他们困死在这片战场上。”

方笑语对姬家的阵法很有信心。阵法世家果然名不虚传。

流沙国残兵如今正在经lì

的这一切,放到未来,有人叫做鬼打墙,但其实不过是姬午姬玄等人布置一套阵法罢了。可是费了她不少力qì

,毕竟,要在北燕守军的眼皮子底下布置下这样庞大的阵法,当初的刀因可是功不可没。而梁薄以为是流沙国不放心他而派人侦查而已,就此不管不问,也是巨大的功劳。

“阵法?”赵三挠挠脑袋,似乎有些转不过弯来。

阵法他当然听过,但他一直以为那是玄之又玄的东西,说通明点就是他不信那玩意儿。

当然也就从来都没有将所谓阵法与打仗联系起来。

打仗要是就靠个阵法就能赢,那还要他们这些将领干什么?

但是,当自己亲眼目睹阵法的可怕,他就知dào

,阵法这东西,其实是个很好的辅助。就比如现在,对方兜兜转转又自己转回来了。他们不用出兵,不用追击,就在城头上睡个觉,对方就又回来自投罗网了,好方便啊。

赵三心里的震惊越来越深。果然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就不能过早的下结论。这个阵法,若是运用得当,会是很好的战争辅助。

但是,阵法一道用在一个奇字。只要阵法渐渐普及起来,作用虽有,却定不会如今日这般强dà

到出乎意料。

他甚至能够预料,今日之后,阵法会渐渐的被各国所重视。将来的战争,或许处处都要见到阵法的影子。

赵三顿时就拉下了脸。那岂不是说往后他也可能陷入到别人的阵法中?

而若是要他也学习阵法这么复杂的东西……

天啊,杀了他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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