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涂小姐,你去吃点东西吧,这里我来看着。”

胡涂摇头,“妈一直都没醒,我有点担心,郑姨,你去吃吧,吃完了给我带点就行。”

这时,门“吱呀”一声,推开。

宁谦提了些东西从外面走进来,下午父亲走后,他因为工作,将这里安排好了,也随着离开了。

十分钟后

“小叔,你说什么,我……我爸取消婚礼了?”胡涂震惊极了。

对于他们这些知名人物来说,一举一动,都有不少人密切关注。

无论是结婚,还是取消婚礼,都不是小动作。

父亲怎么会这么突然。

“因为你母亲的请贴是对方送过来的,二哥最讨厌在背后做小动作的人。”

“是,是那个女人?她为什么要这么做?爸都要和她结婚了,她还刺激我妈?”

胡涂脑袋一下子胀了起来,是她的世界过于单纯了吗?这怎么感觉,都赶上宫斗剧了?

不过,父亲的性格,她还是了解的,虽说不是特别心细,但是,为人干脆爽快,直来直去,比如对她,他总认为只要是钱能解决,就用钱解决。

不会虚以委蛇,不会装着很在意她。

所以,跟那女人,父亲才会快刀斩乱麻,说结婚就结婚。

“小叔,是不是男人,都会喜新厌旧?结了婚就一定都会出轨啊?”

胡涂手里捧着宁谦给她带过来的奶茶,透过眼里袅袅的雾气看着他,眼底有着茫然。

如果注定受伤的话,为何要喜欢人,为何要相爱呢?

宁谦手指搭在病床的扶手上,袖口往上折了起来,露出的手背上有一刀浅浅的疤痕。

那道疤,是第一次听别人在背后议论他母亲,说她是个不要脸的小三。

他疯了一样,拿着水果刀冲出去,想去砍那人,可却因年龄小,被那人一推,刀便刺入了另一只手的手背上。

背判,出轨,很刺耳。

虽说母亲解释,和父亲是场误会才有了她,什么样的误会,母亲没说,但,母亲承诺他,绝对没有破坏父亲的婚姻。

可,他忘不了,他第一次,去宁家找父亲时,那女人眼里的悲痛与绝望,还有深深的怨恨。

其实,胡涂问完,就反应了过来,不该问宁谦这样的问题。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若是认定的人,此生不负。”

他声音压得极低,恰好她能听到。

胡涂抬头对上他的视线,呼吸滞了滞,“我……我相信小叔。”

宁谦眉头微蹙,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这时,房门打开,郑阿姨带着一个中年女人走了进来,应该是小叔托她叫的保姆。

“走吧,我送你回去。”

胡涂摇头,站起身,“小叔,你先走吧,我想陪我妈一晚,明天再回去。”

宁谦挑了挑眉稍。

郑阿姨忙开口,“涂涂小姐,你还是跟着宁少回去吧,你在这也帮不上忙,你这要高考了,可不能熬夜。”

后来,胡涂还是坚持留了下来。

夜里,母亲醒来过一次,看了她一眼,眼里擒着泪水,却什么都没说,翻个身,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父亲对母亲尚有感情,还是母亲住院的事,让他感到了内疚。

还是,或许,在父亲心里,对母亲还是有情份在的。

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到了医院。

然后床前床后,寸步不离的陪着母亲。

只是打了针,吃了药,情绪稳定下来的母亲,却不肯再说话,看到父亲,只是发呆,什么都不说。

宁老爷子和几位长辈,得了消息,轮番过来看望。

“裕安啊,你年轻时,那么混账,她都忍你了,你可要珍惜,别再闹了……”

长辈们,前前后后,说的都是差不多的话语,父亲一直低着头,不作声。

并没有像昨天那样解释,说是母亲提出的离婚。

“昨晚你在这陪你妈的?”

“是!”

“那回学校吧,这里,我在。”

胡涂看着父亲,两鬓居然已有些斑白,不知道昨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一夜之间,她竟是发现,父亲苍老许多似的。

她还想说什么,郑阿姨扯了扯她,摇了摇头。

就如宁谦所说,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

她没想到,因为母亲这突如其来的一场病,原本已然破裂的家,一夜之间,又恢复到了以前。

父亲和母亲复婚了!

星期五,父亲打电话过来说,让她这个星期放假回家。

也担心母亲的身体,她倒也没拒绝。

只是,看着面前满眼喜气祥和的景象,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拆掉的结婚照,全家福,又被挂了上去。

家里辞掉的阿姨,又都请了回来。

郑姨还和她说,自从母亲出院后,父亲除了工作,就一直陪着母亲,也再没夜不归宿,每天陪她们吃了饭,就拉着母亲,出去散步。

偶尔还带母亲逛街,去做美容。

住院一个星期,虽说母亲的情绪稳定了许多,可依旧有些糊涂,父亲却执意将她接了回来。

说家里有气氛,有助于她恢复。

“涂涂,你喜欢吃什么,和郑姨说,让她给你做,这高三了,身体要调理好。”

父亲牵着母亲的手,从楼上走下来,见她回来,忙开口嘱咐道,面目慈祥。

胡涂有些恍惚,对于父亲突如其来的体贴与关心,她还真是有些不适应。

“好,谢谢爸爸。”

抬脚,走到母亲身边,“妈,我回来了。”

母亲看着她,却只是勾了勾嘴角,往父亲身上靠了靠。

“我陪你妈出去走走。”

胡涂点头,走向楼上。

卧室的床上,换了新的被单被套,床边,六七个大袋子很是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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