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精神虽然萎靡,但是眸光仍然一如既往的犀利,他复杂难辨的看着单子晋,嘴唇有些艰难的动了动,好一会儿太颓然的靠在那儿,哂笑道:“朕的时日已经不多了。”

单子晋并没有说话。

对于母亲他可以原谅,对于这个男人,能够这般表面上恭敬以待就已经不错了,若说让他真的敞开心扉,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父亲对待,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大抵这个男人也没有把他当做亲生儿子待吧。

“你不相信?”皇帝不禁提高了一些声音,他皱皱眉头喘息了两声,“也不对,你不是不相信,只是不关心而已。朕是死是活,想必你都不会怎么关心吧。莫说朕了,便是你母亲,她去世的时候,朕也未曾看到你流过一滴眼泪。”

早就该知道的,这原本就是一个天性冷漠的孩子。

只这些怪不得他,皇帝心中不由苦笑,当初是他坚持,非要这个孩子留在人世的。以为有了他,皇姐的心就可以慢慢的转到他的身上,可到了现在皇帝才发现,哪怕是他将整个心都掏给皇姐,她也不会爱他的。

在当初他不顾她的恐惧震惊哀求难堪,将她压在身下肆意逞凶的时候,她对他估计就只有恨了。不,还有虚以委蛇……一点一滴,让他以为她早就对他敞开了心扉。

到最后又给他来这么重重的一击。

自从皇姐走了的日日夜夜,他几乎都深陷在梦魇当中无法脱离,有她恨怒的看着他的模样,有她决绝的将簪子插入胸口的模样,有她的诅咒她的哭泣……

一句一句。全都是怨愤他的。

皇姐让他不得好死。

每每醒来便汗流浃背,精神更是每况愈下。皇帝揉了揉嗡嗡直跳的额角,闭上眼睛缓和了下因为想起梦中种种而有些激荡的情绪,好一会儿才又继续道:“罢啦,你自小就对我们不亲近,哭不出来也是情有可原。想必皇姐心中也是明白的。”

“你虽然怨我恨我,但是你毕竟是我的儿子。现在身份也恢复了。名字也已经入了皇家族谱,朕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说不定哪天就真的一头栽下去再也醒不过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否则定是会朝堂大乱。”

说着他抬眸睨了眼单子晋的神色,仍然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皇帝不禁有些哽了哽,旋即又继续说道:“这段时日。你便暂时代朕处理朝堂上的事情吧。”

“让邵良协助你。”

单子晋这才终于是抬起头来看向皇帝,嘴角翘起不置可否的笑意。“陛下是真心让微臣暂领朝堂?”

皇帝瞪他一眼,“不然呢,我是你的父亲,还能坑你不成?你看看你。既然早就已经知道你我二人的关系,这称呼还不改过来。”

“习惯了,改不了了。”单子晋不冷不热的说道。

皇帝被他一句话顶的一口气噎在那儿。好半天没有上来,只能瞪着眼睛喊邵良。

邵良心中一个激灵。忙颠颠的跑了过来,张口就着急道:“陛下,老奴在这儿,您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一边问着,一边上前帮着皇帝轻抚胸口,眼神还没有忘记询问的看向单子晋。

皇帝气着道:“出去出去,让这混账东西滚出去,朕一点都不想看到他。”

他话音一落,单子晋转身就走。

皇帝更是生气,“你给老子站住。”

一句话吼的邵良头皮都麻了。

画风不对啊!明明以前陛下看到这个儿子,各种想念讨好**爱,哪怕是单子晋不冷不热的坐在那儿连句话都懒得说,陛下一个人也能欢腾的扯出一整出大戏来。

现在好了,说了没有半柱香的功夫就吵起来了不说,还竟然骂上了。

果然是刺激大发了啊。

邵良还以为前两日皇帝各种暴躁,虽然看着一视同仁,但是至少在单子晋那儿应该是不一样的啊。现在这幅模样,真是让他这个忠仆不知道该说啥好。

皇帝吼完,单子晋的脚步也确实顿住了,他拧着眉头转过身来,“所以您到底是让我滚还是留在这儿?”

皇帝:“……”

最后皇帝把邵良和单子晋一起赶了出去。

随即便有御医前来继续把脉,最后全都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连句话都说不出来。皇帝冷冷的笑道:“说罢,朕到底还有几日好活?”

几个人跪的更是两股战战,恨不得把整个脑袋都埋在地上,直到皇帝看不到他们。

皇帝不耐烦的看着这一群掘屁宫之一,且这燕国的下一任皇帝便是由他来做,单子晋便想这裴景天掩藏的还是不错的。

至少他曾经确实没有看出来裴景天这种爱美人的模样,会对江山感兴趣。

当然了,即便是他没看出来,他对姓裴的也没啥好感。

无非就是大面上过得去而已。

裴景天苦笑了两声,“许慕依……阿不,应该是在弟妹这件事情上是我着相了。那个时候我虽然嘴上说着无妨,但是心中不是不介怀的,因此你们二人成亲的时候,我才没有到场。”

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眉眼,“三哥在这儿向你认错,你就原谅我这次呗。”

单子晋扭过头看他,“无所谓,你便是恨我也应该的。因为如果是我,有人敢夺我的女人,我会亲手杀了他。”

他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裴景天不禁愣了愣,随即明白他说的是真的,心中大抵也是这般想着。

只两人的话一对比,便显得他自己是如此的懦弱。裴景天心中不由更是恼恨。曾经的时候,虽然觉得这个表弟乖张了些肆无忌惮了些,但是和他一起,更能显示出他翩翩公子的模样来,因此裴景天还是比较喜欢他的。

只后来却发现,这个表弟比自己还要受**。

他没有的,单子晋有。他喜欢的想要从父皇那儿得到的,父皇总是眼睛都不眨的给了单子晋。渐渐的他心中就埋藏了一粒种子,知道得知单子晋也许会是父皇的儿子,这粒种子便迅速的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嫉妒乃是痛恨的源泉。

到了后来,他将许慕依半道劫走,硬生生的打了他的脸,裴景天这才越发的想要他死。女人他虽然唾弃,只却他不要可以,不要他反而琵琶别抱,那么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裴景天脸色僵了僵。好一会儿才启唇笑道:“好了,别总是打打杀杀的,像什么样子。”

“你我兄弟三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却没有想到瑾瑜年纪轻轻的竟会早丧,徒留你我二人无限唏嘘。”裴景天忽然转了话题,说起了三人曾经一起度过的少年时期。

单子晋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淡了。

如此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一同。裴景天这才道:“我们已经许久未曾喝过酒了。不若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的聚聚。”

想到这儿,他忽然笑着道:“自从你将那胧月阁花魁带走,后来就将店给封掉了。京内可是再也没有找到如此合我心意的好去处了。”

想到那名为绮蓝的小花魁灵动的模样,裴景天不禁翘起唇,“可惜了那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在你手中活了没几天。”

他不说绮蓝。单子晋还要性子陪着他谈天说地。说到绮蓝且还用这种惋惜的语气,便让单子晋想起裴景天曾经要将人从他这儿要走。他眸光不禁闪了闪,哂笑道:“不必了,三哥去的地方我不感兴趣,且我家中已有**。是断不会去那种地方鬼昧恒生!

好想一爪子挠死这货!

单子晋先是含住了她的唇细细的舔舐一番,很快的舌尖就顺着她张开的唇,探进去勾住了她的软舌,轻轻的挑动之后是狠狠的"yunxi",最后迫使着她随着自己的一起嬉戏共舞。

直到岑西西快要喘不上气来,他这才在她舌尖上咬了一下,放开了她。

岑西西唔了一声,捂着自己疼痛的嘴巴。眼泪汪汪的瞪他。

特喵的竟然敢咬老娘!

岑西西多么想上去和这货拼命啊!可是看到他这么冷幽幽的神色,自己一下就萎了下来,老老实实的缩在那儿当鹌鹑,心里默默的回忆,她最近这段时间很乖啊!

一点错都没有范好伐?

特喵的连看小鲜肉的好处都被剥夺了啊!身边的侍卫各个五大三粗,长得跟那鲁智深似的,她简直想看第二眼的冲动都没有!

这货该不会就因为黎五的片面之词就咬她吧!

喵的!

老娘要奋起!明明就是这货不相信她。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对她放冷气!岑西西小脾气瞬间上来了。她一手叉腰一手捂嘴,呜呜噜噜的说了一通。

大体就是黎五这个臭不要脸的看不得她的好,故意的陷害她。而他大男子主义,相信那个坏人的话,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欺负她。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老娘很不爽。特喵的快来道歉吧。

只她愤愤的说完之后,单子晋非但没有软化。反而哼笑一声,“谷底的事情,我相信你说的话。”

“不过之前之后呢,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他根本就已经识破了你的身份。”

这才是让单子晋最在意的。他之前一直以为。黎五对宋御不同紧紧是因为宋御而已,也许他和曾经的宋御发生过什么。

只这一封信,却是让他知道。黎五所打主意的人,一直都是岑西西。

而且看情况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因此才会这般的前来问候。

呃……

岑西西眨眨眼睛,忘记了!

当时情况那么紧急,谁还记得这点小事儿啊!

反正老娘一点不心虚就是了,岑西西继续愤愤的瞪着单子晋,直到他下句话说出来,她含住了胸就想跑,心里更是将黎五骂了几百年,恨不得直接将这货给生啃了。

单子晋将人搂紧了,在她耳边道:“原本只有这些,我还并不生气。”

她人和心都是他的了,就算黎五知道了又能如何?就算黎五马上就要登基,难不成他还真的愿意为了西西倾郑国之力前来抢人,黎五没有这么脑残,单子晋是知道的。

他写这封信,不过是因为他自己不好过,所以才故意的想要让单子晋不好过而已。

“他说在水潭低,是他给你度气,将你带上来的。是也不是?”

岑西西咳咳了两声,左躲右闪的道:“我不知道啊,我昏迷了。”

不对啊,刚心虚完岑西西就奋起了,特喵的老娘一点功夫都不会,肯定要人带着走出来啊。

“所以特喵的你就是因为这个咬我生气吃醋,你个直男癌!老娘还没说你呢,啊啊啊,从小到大你看了多少姑娘的小脸,摸了多少姑娘的小手,对多少姑娘起了龌aa龊的念头,啊啊啊啊……”

一边说还一边愤愤的在他身上点来点去。

单子晋咬了咬她的耳垂,“多了,绮蓝,白初柔,裴雅容……”

每说一个名字就咬她一下。“但是这些都是你岑西西。”

“我所生气的是,你当时明明知道晕过去之后,定是会有其他的人给你度气才可。但是你仍然选择了这般,你要知道你当时是宋御,想要度过那潭底根本就是很轻松的一件事情。”

岑西西撇撇唇,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我不是不知道嘛。”

“下不为例好了啊!”岑西西翻了个白眼不是很诚心的说道。

反正她绝壁不会承认自己有错就是了。喵的,反正这货就是生气她被黎五碰过嘴巴,偏偏还故意要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来辩驳她。

哼,就给你个面子不揭穿好了。

好吧,特喵的老娘不敢啊![ban^fusheng].首发

周围的人,早就有眼色的跑得没影,单子晋将岑西西压到在软榻上,危险的说道:“还想有下次?”

岑西西嘿嘿笑了两声,讨好道:“没了,没了,保证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可奈何单子晋根本就不放过她,硬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她翻来复去的折磨了一遍又一遍。

喵的,吃醋的男人果然伤不起啊!

昏昏沉沉之间,岑西西抬头就看到雷鸣优哉游哉的窝在脚边,自己的小衣正套在它的脑袋上,只滑稽的露出半张狼脸,半张隐在了那大红色的并蒂莲后面。

独露出来的眼睛,幽幽的看着她,好像在控诉她的移情别恋。

岑西西忍不住的缩了身子。**.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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