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地一声,那鬼剑青虺,正刺在那小白脸儿的胸口之上,却没想到,那货大叫一声,身形绷紧,随着一声怒吼,他浑身上下,泛起金光,几乎在同时,伴随着一声轰鸣,那把鬼剑铮然而退,嚓地一下弹回了王小六儿的手中!

哪知道,王小六儿单手持剑,猛一抬头,随着他往前踏出一步,手中长剑猛地往前一挥,刹那间,剑光一闪,二十米长的双手剑当空劈落!

大师兄也不躲闪,单手往外一撑,猛然抬头,随着一声轰鸣,一道残影自大师兄的身后若隐若现!

大师兄嘴角一歪,露出一丝狞笑,然后昂然而起,随着他一抬头,就看见,对方的身后,一个龇牙咧嘴的黑脸金刚跟着站了起来!

那金刚,起码能有四层楼那么高,一站起来,就随着大师兄露出一抹狞笑,紧跟着,那巨大的拳头,高高举起,对着王小六儿轰然一拳!

王小六儿持剑一挑,那巨大的拳头正击中剑身,却不能进半寸,几乎在同时,那金刚发出一声牛吼,双拳叠出,咣咣咣闪电般连出了十几拳!

四周,烟尘顿起,漫天的烟尘之中,忽见寒光一闪!

“嚓——”

王小六儿一剑出,那巨大的身形顿时一滞,几乎在同时,就看见,那高大的金刚的身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几乎在同时,大师兄脸色一凝,在神像轰然消失的瞬间,他轰然一拳冲出,刹那间,四周的尘烟被炸开一个大洞,大洞的正上方,王小六儿身形倒挂,左右闪烁,眨眼间已到对方面前!

他一剑横出,直朝对方的头颅削去,大师兄就地一转,一下躲开这一剑的同时,手中的长刀嗖嗖一旋,直朝着对方的脑袋削了过去!

“叮叮叮叮叮——”

刹那间,火星四溅,两个人互拼了几下之后,又是一声轰鸣,两个人一起分开!

此时,那大师兄手里的两把短刀已经被砍成了锯齿状,再看王小六儿,他双目闪着金光,长剑剑尖儿朝上,竖在身前!

他忽然闭上了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随着他口中催动咒语,就看见,那乌沉沉的黑剑之上,红色的符文依次闪烁!

忽然,他双目一瞪,两只眼睛当中射出两道金芒,那金芒照在符文之上,黑剑立时嗡嗡作响,几乎在同时,就看王小六儿的四周,鬼气蒸腾!

王小六儿手中的长剑猛地一转,剑锋向下,嚓地一下戳进了身下的大地之中,几乎在同时,就看见,地面开裂,青光闪烁,刹那间,一个符文大阵迅速扩散开去!

“嗡——”

伴随着一声奇怪的轰鸣,一座大阵猛然成型,地面之下,天空之上,符文闪烁,像是一个巨大的鸟笼一样将二人罩在其中!

再看四周,伴随着呼噜噜的啸叫,那针法正在不断收缩!

王小六儿持剑立在阵法的正中,缓缓地将胳膊挑了起来,几乎在同时,就看见,王小六儿的身形猛地一矮,身形佝偻着,将长剑背在身后,几乎在同时,他一只手横在身前,有如鬼爪,“呵呵呵呵呵……”

伴随着一阵阴测测的怪笑,王小六儿的身形,如鬼似魔地,正在逐渐消失!

大师兄瞳孔一缩,猛觉不好,他猛地往后退了半步,竖起剑指,刹那间,真气鼓荡之中,他的脸上身上,符文斑驳!

“嚓——”

就在王小六儿的身形猛地消失的一瞬间,狂风扑面,直到面前!

大师兄大叫一声,双手一合,“金刚不坏!!!”

刹那间,他化作一个金光护体的神人,双手合十!

可就在他刚刚祭出功法的同时,就看见他周身上下,剑光纵横,无数的剑光叮叮当当地砍在了大师兄的身前身后,火光直将他的金身罩住,却硬是不能伤其分毫!

“嚓——”

王小六儿被弹飞,倒退出去,大师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噗——”

就在他这狂笑尚未停止的刹那,一道剑光激刺而出,正刺在对方的胸口之上!

大师兄猛地一叫真力,笑声戛然而止!

“你的剑,破不了我的不败金身!”

“嗤。”

王小六儿嘴角一歪,露出一抹狞笑,几乎在同时,他身形一转,带动那把长剑,刹那间,长剑像是一个钻头似的在对方的胸口转了起来!

大师兄受不住了,一声狂叫,将对方震,哪知道王小六儿一个鬼步到了对方面前,几乎同时,手中的长剑再次砍在对方的肩上!

只一剑,就看见大师兄的身前,出现了一道血印,不等他做出反应,王小六儿身形反转,又是一剑刺中对方的小腹!

这一剑极快,却被对方用手一把抓住!

大师兄的手上,金光闪烁!

他猛地一挑眉毛,怪叫一声,朝着王小六儿回手就打,不成想,王小六儿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刹那间,两个人都是抓住了对方!

“嚓”地一下,大师兄大叫一声,使出“金刚神力”,试图将王小六儿的手臂抓碎,王小六儿也在同时使出“擒龙手”,与之相抗!

一时之间,两边儿难分伯仲!

“咚——”

他二人,都不想久持,互踹一脚飞出去,王小六儿倒飞出去的同时,一剑掷出,大师兄在半空中身形一拧,一下将长剑踢开,几乎在同时,两个人落地,冲向对方,刹那间,拳脚相加,两个人对了十几招,又同时给了对方一拳!

轰地一下,双方再次分开,一下拉出了十几米,又瞬间撞在一处!

眨眼间,两边儿斗了几十个回合,硬是不分胜负,白胜簪从一开始的担心中走了出来,看着看着,不由得笑了,只等双方再次拼了一掌同时分开,便开口了,“住手。”

她一下出现在王小六儿的身后,摁住了王小六儿,同时跟对方抬起手来,“差不多行了。”

大师兄死盯着王小六儿,气得够呛,他咬牙切齿老半天,忽然仰天大笑,拍起手来,“咔咔咔”地呱唧了好几下,之后瞪着眼睛,笑道,“年轻人,身手不凡!”

王小六儿却盯着对方,没做声,此时那大师兄对着白胜簪一拱手,“恭喜白夫人,又添一臂!”

白胜簪见了,微微一笑,“三爷,聊聊?”

那大师兄一阵邪笑,然后看向王小六儿,灿然道,“小子,以后别跟白胜簪了,你身手不错,跟我得了!”

王小六儿轻轻地把面具摘了,站了起来,他扭头看看白胜簪,又看看那货,然后忍不住问了一句,“给多少钱?”

白胜簪一听这话,脸色大变,她忙拉了王小六儿一下,都惊了,“诶!”

王小六儿回头一看,眼神里透着几分不服,挑衅似的。

白胜簪知道这瘪犊子是故意找事儿,赶紧白了他一眼,然后走到了王小六儿身前,对对方说到,“人,你恐怕带不走,要合作,倒是可以谈谈。”

白胜簪说完了,一挑眉,“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得到的消息,没错。我就是要反。”

白胜簪说完,缓缓地转过身去,踱了几步,然后说到,“不过,这件事,原与你无关。当年,老东西将我们的族人屠杀殆尽,这事儿你不是不知道,我与他,血海深仇,我不杀他,不知有多少人死不瞑目。况且,我要杀他,本就与你无关,他死了,对你来说,也未尝不是一个机会,你又何必挡我?”

白胜簪说完了,扭头看向大师兄,然后挑眉说道,“三爷,你在长风楼这么多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别说,你就没想过再进一步。这次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说,只当什么都不知道,那一日,你稳住云爷,其余的事情,我都与你办了,而后,你跟云爷两强争霸,还是你自己一家独大,那都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长风楼的一切,我都不要,我只要报仇。”

大师兄看看白胜簪,手腕一抖,抖出一串儿手串儿来,他捏在手里,闭着眼睛,想啊想,似乎在判断,此时,柳婳忍不住上前,对大师兄小声说,“主人,不要被这女人的话蛊惑,这件事,要是不成,那就是粉身碎骨的事情。”

“嚓。”

柳婳的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对方闪电般出手,一下扼住了喉咙。

柳婳悚然一惊,还没等说出什么来呢,就听见嘎巴一声,随后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大师兄脸色阴沉,“多嘴。”

他直接走到一边,盘腿坐在了那长椅上,此时王小六儿看着倒在地上的柳婳,心里头,一时间五味杂陈,说不出话来。

王小六儿没说什么,因为也不知道说什么,此时那大师兄却斜眼看向了站在一边的白胜簪,然后继续说道,“我不会帮你。”

话说完,他顿了顿,又说,“这件事儿,我不了解,也不知道,你做你的,我做我的。至于这个女人。”

他耷拉着眼皮看看躺在地上的柳婳,又看向白胜簪。

此时白胜簪嘴角一歪,“我来处理。”

“嗯。”

他点点头,然后一转身,长了长椅,那两个巨汉将对方抬了起来。

此时他半躺着,看向了王小六儿,目光笃定良久之后,忍不住嘴角一歪,笑道,“白夫人,你眼光不错,今天要是没有这个家伙,今天这事儿,你过不了。”

白胜簪嘴角一歪,没说什么,对方也不再言语,闭上眼睛,随着那两个巨汉晃晃悠悠几下,便不见了。

白胜簪扭头看向王小六儿,“你没事吧。”

“嗤。”

话刚说完,王小六儿一口没忍住,嘴角儿迸出一口血来。

他擦了擦嘴角,又抿了抿嘴唇,“这人,真挺厉害。”

“整个长风楼,能跟他对上二十招的,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白胜簪说完,递给王小六儿一张纸巾,王小六儿接过来,擦擦嘴,坐在一边休息了一下,看着倒在地上瞪着眼睛的柳婳,忍不住叹息一声,“唉……”

“一个相好的,就这么没了,心里觉得很可惜吧?”

白胜簪幽幽地看向王小六儿,不伤心,甚至有点儿想笑。

王小六儿却摇摇头,然后叹息一声,“其实我能理解她。”

“理解什么?”

“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然后看向白胜簪,“说到底,还是你利用了她。”

白胜簪一愣,看向王小六儿,“为什么这么说呢?”

“难道不是么?”

王小六儿把湿巾叠起来,然后撩起眼皮看向白胜簪,“你的计划,我没有跟她透露,以你的精明,要是不想让人只掉,也没人会知道,除非,你是故意要将这个事情透露给她。”

王小六儿耷拉眼皮,“我一开始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你要在没必要的时候先把你的计划跟我说了,后来我想明白了,你是知道我跟柳婳的关系,也是早知道,柳婳跟那个男的暗通款曲,也就是说,最开始的时候,你白夫人,是想通过我的嘴,把这件事传给柳婳,再间接此传给他。因为你的计划,很危险,不管你的事情成与不成,那个计划进行之后,像柳婳这种你昔日的嫡系,都会被清除出去,到时候等待她的,不会是什么好果子。你这相当于,直接给了她一个绝路,她不反你,就只能等死。不是么?”

王小六儿说着,幽幽地看向白胜簪,“是你逼她反的。”

“哼。”

白胜簪小嘴儿一撇,然后一附身,看向了王小六儿,还忍不住在王小六儿的脸上掐了一把,“你不觉得,你知道的事情有点儿多了?”

王小六儿也斜着眼睛看着她,“所以,所有人在你眼里,都不过是一枚棋子,随时可以抛弃。”

“人生本来便是如此。成大事者,多少都有点儿不光彩的过去,仁义道德,在炮灰的身上没有任何意义。”

白胜簪说完,又幽幽地看向了王小六儿,“更何况,柳婳脚踩两只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柳婳跟你不同,她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聪明。你永远都不知道她在背地里为自己留了多少后路,也不知道,她的社会关系多复杂。就拿眼下这件事来说吧,你以为,刚才那个人是想联系就能联系上的么?我承认,这件事,跟我不无关系,但弄到今天这种下场,完全是咎由自取,没什么好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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