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雷霆一击,显然灌注了对方磅礴的气势,王小六儿却出人意料地没有躲闪,面对对方号称雾隐门第一硬功,他悍然一拳,瞬间击出,刹那间,两只拳头撞在一起,轰隆一声闷响,仿佛一颗炮弹炸开,别墅里,哗啦啦一片狼藉,屋内的玻璃竟然被瞬间震碎!

再看王小六儿,四周围绕着罡风,罡风之中,他岿然不动!

“嚓——”

短暂的凝滞之后,杨峰被瞬间击退,他一个跟头翻在地上,单手扶着地面,抬起头来,此时一看,浑身上下,青筋爆起,人也变得红彤彤地,直冒热气!

他一脸震惊,用不敢相信的眼神凝视着王小六儿,再看王小六儿,他不急不喘,面不改色,只是淡淡一笑,“吹的挺大,就这?”

“老子还没用全力!”

杨峰说着,猛然间叫起真力,气劲奔腾之下,四周出现狂风,同时,两道气流,环绕对方的手臂,他左手一摆,一道旋风席卷而出,王小六儿面对狂风,竖剑指横在身前,忽然身子一震,刹那间,旋风一分为二,于此同时,就见两道旋风的间隙之中,杨峰单掌在前,另一只手拉至腰间,他凝神出拳,轰地一下,若隐若现,一道水桶大小的拳状罡气对着王小六儿迎面而来!

大金刚拳法!

摩柯无量!

王小六儿脑海中瞬间锁定了对方的拳法路数。

这大金刚拳法,乃是长风楼专门为培养顶尖刺客而选出的标准教材之一,神功威力巨大,修行却不需要太久的时间!

自从长风楼倒台以后,利用跟白胜簪的关系,王小六儿见到了大量的传世秘籍,这大金刚拳法,总共分六种境界,杨峰所用之拳,名为摩柯无量,乃是大金刚拳法路数中最上乘的功法!

不过,大金刚拳法虽然吹的唬人,但实际威力,依然取决于对方的实际水平,此时这一拳,在常人看来,绝对是惊涛骇浪一般,摄人心魄,可在此时的王小六儿眼里,却只能算是雕虫小技,没啥水平!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罡气直冲面门的刹那,王小六儿单手一挥,啪地一下,罡气瞬间被打散!

杨峰一见,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就在他大惊失色的瞬间,王小六儿冷笑一声!

他身形一晃,咚地一下,直接到了杨峰的面前!

杨峰瞳孔一缩,瞬间一个闪烁,狂退出去,却不想,王小六儿出手极快,不等对方完全拉开身位,单手一出,龙形搜骨,那五根手指,看着不用力,却如同钢钩一样,直接锁住了对方的手骨!

于此同时,他嘴角一歪,微微一笑,刹那间,手腕一拧,庞然巨力,直将杨峰拧了个跟头!

杨峰大叫一声,双膝砸在地上,再看王小六儿,一只手往后一甩,拎着对方的胳膊往地上一砸,咚地一下,杨峰砸裂地面,再次弹起来,口鼻蹿血的同时,王小六儿单手一拍,使的柔劲,半空中的杨峰,就感觉,仿佛间就是被轻轻地摁了一下,短暂的错愕之后,轰地一下,整个人却仿佛间从内而外,层层爆开!

“咚——”

黑影一闪,杨峰重重地撞在墙壁之上,刹那间,他口喷鲜血,贴着墙壁,缓缓地滑落到地面。

再看王小六儿,二八开,斜站在对方身前,冷眼看着对方,“就这?”

此时再看杨峰,他面无血色,正不断地颤抖着,仿佛间,道心破碎,开始怀疑人生了!

他少年天才,成名很早,二十岁入一品,三十岁再有突破,四十岁,实力巅峰,成了雾隐门硬功第一高手,铜皮铁骨,刀枪不入。

可在这个王小六儿面前,他却完全使不上力气,就完全使挨打还不上手一样。

他甚至,自始至终,只用了一只手!

爸爸打儿子,也不过如此吧!

这家伙,年纪轻轻,到底,何等人物?

此时的杨峰似乎猛然惊醒一般,他呼吸急促,茫然抬头,无意间,泪花翻涌,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此时的他,周身经脉大损,这还是对方手下留情了,要不然,这一掌再使三分力,他就经脉尽断,彻底残废了。

“我……”

他口中血水翻涌,“我输了……”

王小六儿斜睨着对方,冷冷一笑,然后扭头看向了刚被那小个子架出来的女人。

那俩人,此时目瞪口呆,木雕泥塑一般,被王小六儿冷眼一瞅,当即一抖。

小个子脚下一软,连同女人一起摔在地上,紧跟着,他一翻身,对着王小六儿就是一拜,“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此时,那女人竟然也一翻身,五体投地趴在了地上,颤抖着,瑟缩着,显然是吓坏了。

杨峰的实力,早已经越过一品,在雾隐门中绝对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要是讲刺杀,他未必是第一,但是正面硬拼,小宗师境界的他几乎无敌。

可是,如此人物在王小六儿面前,俨然土鸡瓦犬一般不堪一击,这意味着什么?

此人的实力,最差,也是小宗师巅峰的水平,甚至,他的实力,可能已经越过了那比登天还难的一道关隘,跻身绝顶之列!

大宗师。

光听见,就叫人心头一颤的传说。

无数修行者,穷极一生,恐怕都听说过,没见过。

“我呢,其实,并没有要跟雾隐门结仇的打算。”

王小六儿两只手揣在兜儿里,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雾隐门跟我,也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如你们所说,上次小河畔的事儿可能确实让雾隐门丢了面子,可你们仔细想想,这个面子,丢的冤吗?难不成,为了你们的面子,我非要搭上自己的性命不成?这天下虽大,可也没有这样的道理吧。”

“雾隐门,受教了。”

那杨峰双手一抱拳,“以前,光听说,你实力很强,但就算再怎么样,我们也想不到江城这么个地方,竟然蛰伏着你这样的人物。如果没猜错的话,阁下,应该已经步入大宗师之列,早不是寻常人能比的了的。”

王小六儿一抿嘴,“这倒也不好说,我现在到底什么境界,我也不太清楚。说实话,在没与真正的高手交手之前,我自己也不好妄下评论。”

“我杨峰的实力,在江湖上,也算是拿得出手。我二十岁,就已经是一品,到现在,起码也是个小宗师。”

杨峰顿了顿,“我一直想知道,我是不是已经突破了小宗师的境界,摸到了那道门槛儿,可刚才交手这一瞬,我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他咧着嘴,苦苦一笑,“我输了。从今以后,雾隐门,不再与先生为敌。”

王小六儿一挑眉,“你既然如此说,我也退一步,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不过,在这之前,我有一件事,还想跟你们商量商量。”

众人闻言,纷纷投来诧异的目光,那光头美女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有气无力地说道,“你是想见见杜一红。”

王小六儿点了点头,“你很聪明。”

“叫她上来吧,这事儿,总该有个结果。”

女人说着,看向了那个小个子。

小个子拿出手机拨通了杜一红的号码,“喂?搞定了。”

“搞定了?”

“搞定了。”

“我马上上去。”

杜一红挂了电话,很快就上楼了。

她推开门一看,顿时愣了一下,紧跟着,她也明白了其中的缘故。

杜一红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寻思寻思,没说话,而是反手把门关上了,一步三摇地走了上来。

她微微侧头,打量着王小六儿,又看看东倒西歪的那三个,许久之后,长叹一声,“看样子,这么多天的努力,到最后还是白费了。”

王小六儿双手揣兜儿瞄了女人一眼。

女人三十岁上下,是个美艳少妇,就身材脸蛋儿来说,都算得上很有姿色。

只是那桀骜不驯的样子,一看就社会上混的,而且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也不好惹。

王小六儿还是第一次见到杜一红,见了以后,微微一笑,“你就是杜一红?”

“没错。”

杜一红微微一笑,“你就是王小六儿,是吧?大名鼎鼎的过江龙。”

杜一红说着,走到了距离王小六儿两三米的位置,抱起了肩膀,“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这一切,都是我在幕后操盘,现在,输了,我认。你说吧,把我摘到这里来,想怎么样?”

王小六儿见她如此说,不由得有些诧异,他微微皱眉,上下打量,“你既然知道你输了,你不怕吗?”

“你要杀了我吗?”

杜一红低头,给自己点了一根烟,脸上没什么表情,“你要是想杀我,我认,不过出来混的,早晚都有这一天。不过,如果你不想杀我,我倒是不介意跟你聊聊。”

她吹了一口烟雾,“我的手里,还有点钱。你开个价儿吧,多少钱,能买了我这条命。”

“你觉得,我叫你上来,是为了钱?”

“不为了钱?那为什么?”

女人说着,眼皮一耷拉,“难不成,你想要点儿别的?”

女人面露轻挑之色,笑吟吟地看着他,“是想让我伺候你么?让我陪你爽一下?”

“你少来。”

王小六儿一撇嘴,“你以为,你长得有点儿姿色,我就看得上你?”

“我觉得也是。”

女人讪讪一笑,“像你这样的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本事,必定是各方势力拉拢的对象,加上,你小子长得一不赖,料想着,以你这条件,在女人堆儿里一定很受欢迎吧?”

“那些,都跟你没关系。”

王小六儿也抱起了肩膀,“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针对我呢?我跟你,素无恩怨。”

“我要是不除掉你,如果对付孙氏?”

杜一红带着一点儿破罐破摔的洒脱,幽幽地瞄了王小六儿一眼,“本来都算计得好好的,就是因为你,坏了我的事。”

“你跟王耀祖的事儿其实与我没有多大关系。”

王小六儿斜睨着女人,“再说了,孙氏不是对外放出消息,解决王耀祖之后,其余人,都不追究么?”

“你觉得有可能吗?”

杜一红撇着嘴,把烟头儿扔在地上,用鞋子碾了碾,“从古至今,造反失败的人,哪个有好下场?孙氏现在没动这些人,是为了稳住大局,要清算我们也是早晚的事儿。”

“可是没有王耀祖牵头儿,就凭你,你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儿来?再说了,王耀祖确实是倒台了,可你知不知道,王耀祖手里的生意,被别人接手了。传闻你是王耀祖那一伙人当中的二号人物,王耀祖倒了以后,应该接替他的位置的人,是你才对。有人害了你的老板,抢了你生意,你不把矛头对准她,反倒是跟我死磕,为什么?难不成,你是觉得,我软弱可欺?”

王小六儿在房间里踱着步子,“据我所知,你以前,也不过就是个混社会的小太妹,能有今天的地位,确实少不了你的打拼,但是,没有孙氏这个大平台,你也一样没有今天。你跟王耀祖之间怎么回事儿,我不清楚,但现如今,王耀祖这大粗腿已经倒了,你觉得你能挑起大梁吗?说句不好听的,王耀祖在的时候,都没折腾起来,现在王耀祖不在了,你怎么比之前更来劲了。”

“王耀祖就是个蠢货。”

女人冷冷地说道,“他要是早听我的,何至于有今天?不过,你说的对,王耀祖最后,其实是死在了自己手里。他身边那小娘们儿,狼子野心,我早就看出来了,只是不知道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不管我怎么提醒,他就是油盐不进。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虽然死了,但死的,其实也不冤。至于我跟孙氏的事儿,你一个外人,我跟你说太多,也没用。”

她抿了抿嘴,“开个价儿吧,多少钱,能饶了我这次。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愿赌服输,倒是真的。这次我输了,我认。我知道你现在在为孙氏做事,但是,我可以明确跟你说,你想带我去孙氏领赏,不可能。我宁死,都不去。除了这个,一切,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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