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买的东西不多，两个人只推了一辆小车。
男人嘛，手上有东西就安分不下来。
李牧推车跟玩漂移一样，拐角的时候还会给小推车配上声音。
“长不大的幼稚鬼......”陆小溪小声嘀咕。
哪像她，都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知心大姐姐了。
“我看你也没长大多少啊。”
“谁说的，我这个身高在女生堆里也算高的了好吧。”
“还有呢？”
“还有什么......”
陆小溪敏锐的捕捉到了李牧瞳孔轻微的下移，下意识的也低下头去，可以看见自己凉拖上粉嫩的脚趾。
？！！
李牧这家伙在嘲讽她小？！
这又不能怪她！
“你死！”陆小溪两只手变成钳子，张牙舞爪的上去掐李牧腰间软肉。
“嘶嘶，别，这里是超市，人多！”
左右看了看，人不多，但这样子大闹下去肯定会让人唠嗑，万一有认识的人路过，那就解释不清了。
陆小溪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抬脚踹了一下他的屁股方才作罢。
“嘶，肯定淤血了。”
“自作自受。”
“我刚才算不算骚扰？”李牧问道。
“你还知道啊，一会我必须告诉苏阿姨。”
“别，求你！”
“等着吧，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了。”
“你想买什么，我请行不行？”
少女别过脸，才不理他呢。
手机上还有能看到李牧锁骨以下的视频，本来要删掉的，现在......算两清了！
“我要宰你。”
“宰宰宰，我付钱行了吧，消消气消消气。”
“算你识相。”
陆小溪哼哼，甩甩头发，背着双手往零食区走，有什么好吃的、没吃过的，统统丢进车里。
要宰李牧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可是对他的惩罚！
走一圈下来，小推车已经塞了一半的零食。
当然里面还有一双蓝色拖鞋。
“您好，一共七十九元。”
“扫了。”
“慢走。”
“你怎么不对一下账单就走了？”陆小溪把一大袋零食从李牧手里夺过来，拿出那张小票仔细对账。
“这个会出问题吗？”
“有时候服务员不小心一个商品扫两次，最好还是当面对一下。”
“学校那次你不也没对？”
“谁跟你说的，我只对了我自己的，你没看见而已，你还指望我帮你对啊。”
陆小溪找了一袋可以吸的果冻，又把零食袋塞回李牧手上，奋力的想要扭开盖子。
或许是大牌子的质量好，包装的盖子很紧实，陆小溪大拇指都红了，还是没能拧开。
她斜眼看了李牧，李牧也在看她。
“都快把‘求我帮你’写在脸上了。”
“那你要不要我帮？”
“不要。”
陆小溪用牙齿把盖子咬开了，小口小口的吸了起来。
草莓味，酸酸甜甜的。
李牧光明正大的侧头看她。
“你吃果冻的时候好像小瘦。”
小瘦是他之前养过的一只仓鼠，现在已经去了吱星。
仓鼠小小一只，吃东西会先把腮帮子填满，小嘴一动一动的，很是可爱。
和陆小溪一样。
“哦。”陆小溪吸果冻还发出嘬嘬嘬的声音，吸的猛了，果冻口还会吸附在嘴唇上。
少女好像觉得很好玩，用力吸了一口，让果冻口牢牢吸附在上嘴唇。
“你看。”
“我看你也挺幼稚的。”李牧笑笑，用力弹了一下包装袋，陆小溪的嘴唇随着包装袋一晃一晃的。
“别动，有点疼，好像拿不下来了。”
“我看看怎么个事。”
“嘶，呼......”
“哈哈，让你贪玩。”
“你还笑！”陆小溪气呼呼的，好不容易把包装袋子拔下来，嘴唇都红了，眼眶湿润润的。
李牧伸手去戳戳她鼓起来的脸蛋。
鼓鼓的河豚脸一下子就把气全呼他脸上。
回去的路上，李牧拐去了一家水果摊，买了根甘蔗。
南方买水果很方便，不仅可以让老板帮忙削皮，还能让老板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
李牧多要了两个小袋子，就着小袋子拿甘蔗，“吃不？”
“谢谢。”陆小溪乖巧了许多。
李牧也拿起一根甘蔗啃了起来，咬下一小段在嘴里嚼着。
南方的黑肉甘蔗汁水又甜又足，不小心就把甘蔗汁溅到了陆小溪的脸上。
“都飞我脸上了！”陆小溪嗔怒，“你洗澡了没？”
“没呢。”
陆小溪把脸凑过去，用他的衣服擦擦脸。
少女的脸在手臂上蹭蹭蹭，可爱极了。
李牧也不介意，汁水是他溅上去的，反正一会就洗澡了。
倒是陆小溪的举动让他有些脸红。
像小情侣一样。
空气中有凉风，他闻不到陆小溪的香味。
“我们多久没一起走过这条路了？”
“不知道，好像我初二还是就没和你上下学了吧。”
李牧细细回忆。
这条街囊括了他和陆小溪小学到高中的上下学，是读书的必经之路。
附近又是小区，学生居多，常常有摊贩活跃。
以前和陆小溪关系好的时候，他们就一起背着书包去上学，每次都会在这里买水糕，让老板帮忙切成一块一块的，用牙签你一块我一块吃到学校。
那时的他背着黑色奥特曼书包，还嘲笑陆小溪的粉色芭比娃娃书包娘里娘气。
这样的时光在初中关系僵化的时候就结束了。
这几年小县城一直在搞文明城市，李牧之前路过这里的时候，那个每天都会留一份水糕给他们的小摊阿姨已经不在这里卖了。
“你在这里摔倒过。”陆小溪在一棵桂花树下驻足，指着桂花树的树池笑道。
“这你都记得？”
“我记得你当时在换牙，摔倒的时候正好磕到了松牙齿，哭着跑回家里找李叔叔拔牙齿，我印象深刻。”
“哦对，你吵着要跟着我回去，然后我们两个都没去上课，说起来你还得谢谢我，让你少上半天课。”
“少来了，我很喜欢上学的好不好。”
“陆小猪同学一直都很勤奋好学呢。”
陆小溪没说什么，低着头咬甘蔗，但甘蔗的节长了个芽，很硬很硬。
呜，咬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