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走在酒店大厅的薄霖脚步戛然而止。

“怎么了?”

花简顺着薄霖的视线看过去,视线在看到一道身影时停住。

薄霖:“去打个招呼吗?”

花夫人穿着一件米白色绣着金线的旗袍,身姿婀娜。

薄霖眼尖,知道她出来的那条走廊深处,有隐私性很好的包房。

在普尔顿家主入住香樟后,那家包房就被他用了。

“嗯,我正好有点事要问她,你先上楼吧。”

花简脸上没了笑意,每次遇到与花夫人有关的事,他都心情沉重。

薄霖也不勉强:“好,有事打电话给我。”

花简垂下眸子,思忖片刻朝花夫人的方向走去。

花夫人坐在咖啡厅里,有些嫌弃的蹙眉。

想不到香樟酒店的咖啡厅,竟然用这么劣质的咖啡豆。

“客人,您的咖啡。”

“嗯。”

她朝服务生笑了下。

服务生是个年轻姑娘,看到这么漂亮的夫人态度这么和善,不由声音更柔:“您小心烫,请慢用。”

她站起身往吧台走去,在看到门口那位新到的客人时不由眼睛睁大。

“先生,里面请,您...”

“你去忙就好,我找人。”

矜贵年轻男人朝里走去,服务生心里一动,就见那位男客人已经坐到刚才漂亮夫人的面前。

果然!

一老一少,颜值都非常高,他们同框在一起看着实在在养眼了。

“你怎么在这里?”花夫人猝然看到花简手一颤立刻皱眉。

“跟朋友来玩,你最近还好吗?”花简礼貌问了一句。

“上次在机场,你叫我花夫人,我以为你很有骨气要跟我断绝关系,怎么现在又巴巴的围上来?”

花夫人很懂得怎么刺伤花简,她眼里闪过嘲弄:“住这么好的酒店没钱了?想..”

花简打断她:“你背着谢叔叔到处搜集亦双的遗作,在y国被骗了2000万以后,又偷偷低价卖掉多年前你为我画的几幅简趣÷阁,我能问问你有什么目的吗?”

花夫人花容失色,她睁大眼颤着唇道:“你怎么知...”

话还没没说完,她似乎察觉出不对。

她立刻噤声,瞳孔扩张,神色略显惊恐。

花简蹙眉,花夫人的反应不对劲。

不过几秒,她已经收敛好情绪。

她双手紧握放置在腿上,看向花简的目光带着警惕和厉色:“这些事跟你没关系,你翅膀真是硬了,连长辈的事都要管?小小年纪不学好,只会惦记长辈的钱财。”

花简并未动怒,“我听谢二哥说,谢叔叔是看过你为我画的那些简趣÷阁画后,才对你有好感,并在你们婚后将那些简趣÷阁画放进他的珍藏里,你这样瞒着他卖掉...”

“闭嘴!”花夫人骤然发怒,她猛地起身,脸色略显狰狞地弯下腰。

“你这个小畜生,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刚成年就想勾引你谢叔叔?贱人!”

“小时候的简趣÷阁画?你以为那种肮脏的东西会影响我和他的感情?”

“你和你那个畜生父亲一样,都是张开腿让人干的贱种!”

她神色癫狂,语气恶毒,盯着花简的目光恶心又憎恨。

花简平淡的脸一下变得冷厉。

花夫人似乎在看他。

又似乎透过他在看别人。B

“你谢叔叔喜欢女人!像你这种卖屁股的男人,他看见只会想吐!”

她的声音尖锐又让人窒息的磨牙声。

酒店大厅的咖啡店本来就不安静,但这会儿周围的嘈杂声似乎都消失了。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安静的环境让她身子一抖。

她咬着下唇抬眸看向四周。

咖啡店里零零散散的客人全都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

那种惊讶又像看怪物的目光刺痛了她。

她狼狈地低头,心中的恶气促使她猛地抬手朝花简的脸抽去。

就像以前无数次做过一样。

只是这一次的结果和往常不同。

“你,你这个小贱种竟然敢拦我!快放开我!”

花简抿着唇,抓住她胳膊的手微微使劲,满心都是对原主的怜悯。

【花夫人根本不配做花简的母亲,就算她日后因为花简的去世悔恨,那也是她自作孽。】

【她也不值得我对她再多付出感情。】

男人的声音冷厉又气愤。

花夫人一惊,瞳孔微缩。

又是那种古怪的花简的心声。

花夫人忽然觉得面前的花简,已经不是她那个期待她爱他、认同他的儿子了。

她涂的朱红的唇色轻启,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动物一样,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花简站起身,松开她的手腕。

花夫人踉跄一步,失神地跌坐在凳子上。

“你作为单身母亲,独自抚养花简长大,供养他学画读艺术系,我已经找好专业人士计算,账单我会发给你,并把钱折算给你。”

“谢家送给花简的股份、房子、18岁成年后的零用钱,我也已经计算好。”

“按道理来说,花简应该尽到为人子的义务,照顾你到终老。”

“但依目前的情况看,花夫人并不需要,往后对你的赡养义务,我也会计算好,一并按月转给你。”

“自小开始,你对花简的辱骂和打压,到此为止。”

花夫人不敢置信地抬头,“你要跟我断绝母子关系?”

花简站着她坐着,花夫人竟然看不清他此时的神情。

只有花简既陌生又冷淡的声音传来:“没错,花简要跟你断绝母子关系。”

她一脸荒谬,嘲笑道:“你还是这么蠢,你以为说几句话就能和我断绝母子关系?”

花简:“你可能忘了,我已经是个成年人,我和你的关系在法律上也只剩下赡养和被赡养,确实只说几句话就可以断绝。”

花简说完,原主对于花夫人最后那一点亲情终于散去。

“如果你不是花简的亲生母亲,我不会对你忍让至此。”

他没再看花夫人,大步离开。

所以他也没看到花夫人在他转身时,猝然抬头的惊恐表情

咖啡店里再次安静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夫人的手机忽然进来几条消息。

她眼珠微动。

点开手机,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随即,她常用的一张卡里进来一趣÷阁金额很大的现金。

她神色难看,转账有备注,备注写着:截止到花简20岁的抚养费。

很快,又有一趣÷阁金额很大的现金进来。

这次备注写着:花简对于亲生母亲花盈柔的赡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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