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里面的声音立即清晰了起来,跟随再侧的斯林惊了惊,赶紧上前去,转过身拦在简宁面前,“简小姐,请您在此稍后。”

简宁眼里闪过一道不悦,她垂在身侧的手缩紧,此刻却是不能动手。

视线被斯林挡了个完全,根本看不见里面的情形,简宁眼眸沉了沉,嘴唇动了动,正要说什么,里面便传来男人的惨叫声。

而后,便看见周身散发着暗黑冰沉气息的秦司白,抱着尹遇夏出来。

尹遇夏身上用秦司白的风衣包裹着,全身上下都被严严实实的裹住,连脚丫都没露出来。

秦司白一言不发,但那周身的冷硬已彰显出他在暴怒的边缘,简宁头一次见到这样的他,心里本就忐忑,这下那不安的预感越加强烈。

原本守在门口的下人,全都被斯林带来的人带到另一旁去了,此刻门口只余下简宁跟斯林,还有抱着尹遇夏出来的秦司白。

简宁道:“司白,尹小姐怎么会在里面,她这是怎么了?”

秦司白扭过头来,一道冰冷的寒光有如实质般,让简宁不由得退了退。

“你怎么知道,这里面的是尹遇夏?”

这下简宁不由得不抖,她看向他怀里的女人,整个被包裹着丝毫不露,确实根本无法从外面看出来是谁。

秦司白大步朝简宁走去,“你派人守在门口,却不知道有人在里面?简宁,你这是失职?还是有意为之?”

他的话一字一字速度极慢,那强烈的压迫感袭面而来,简宁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她心里顿时慌乱起来,“我、我…”张了下嘴,但在秦司白面前,大脑好似不够用似的,平时反应灵敏,此时却是根本想不出对策来。

就在这时,尹遇夏轻声哼了两声,在他怀里不安分的蹭了下。

秦司白的脚步顿时停下,垂头去看怀里的小女人。

她方才的不正常他早就察觉到了,而现在,她的体温似乎越来越热了,纵使隔着大衣,他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灼灼的温度。

他眼眸微敛,没抬头,说道:“简宁,这件事,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想好借口,明天,要是你不能说服我,到时候别怪我不讲情面。”

冷酷的甩完这句,他转身便大踏步的离开。而斯林则是带着人,转身进了卫生间。

留在原地的简宁,却是微瞠了眼眸,好似不置信秦司白会对她说这样的话一般,诧异过后,眼里却是迸发出冷意,她低声咬牙道:“尹遇夏,竟然是为了你。”

她转身准备进卫生间,迎面却遇上正要出来的斯林。

斯林伸手将她一拦,“简小姐,您请回。”

那语气冰冷,姿态强硬,俨然是不准备放她进去。

简宁眼眸微颤,“怎么,你现在连我都要拦?”

斯林微微垂头,却并不让步,“简小姐请见谅,这里面不适合简小姐进去,还请您回去。”

他话虽恭敬,语气却是硬邦邦的,显然对她是极为不满了。

“你……”简宁深深的吐了口气,而后点了头道,“好,我不去了。”

说完,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心里却是有点打鼓,那流浪汉也进去那么久了,应该得手了吧。

看秦司白刚才出来时的那反应,里面的情形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边这样想着,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尹遇夏,我就要看看,司白还会不会要你。

而此时的女卫生间内,那流浪汉昏死在地上,而地板上,则是分布着不知道是谁的血迹,还有,被撕碎的衣服。

斯林紧皱着眉头,吩咐人将这里打扫干净。

秦司白抱着尹遇夏直接从礼堂后面出来,绕过一段小路,童桦早就将车开到这里等着。

秦司白将尹遇夏放在副驾驶座上,而后接过钥匙,他走到驾驶座前,回头看了眼主宅的方向,深邃的眼眸闪过一道幽暗。

而后,他跟童桦吩咐了几句,便驾车离开了秦家。

此时已是深夜,一路畅通无阻,他很快就将车开上了绕城路。

尹遇夏身上盖着的衣服往下滑了些,两条白皙的手臂露了出来,连带着上面青紫的痕迹也露了出来。

而她一张小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那绯色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烧起来,与她额头上伤口的颜色都所差无几。

她眉头紧紧拧着,嘴唇也死死咬着。

她的表情很痛苦,双手死命环抱着,指甲都陷进了肉里。

秦司白扭头看她,视线落在她身上,脑海里瞬间想起方才进去卫生间时,看见的情形,眼眸骤然阴沉,散发出骇人的杀气来。

那时她身上的礼服已经碎得只剩破碎的几块还挂在身上,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

那个男人覆在她身上,正要去扯最后那薄薄的一层。

尹遇夏的眼神是飘忽的,可其中却带着隐忍的绝望,那破碎的神色让人心头狠狠一痛。

她的额头上一块血迹模糊的窟窿,鲜红的血从她脸颊上流下来,是一道刺眼的颜色。

而她手上握着原本别在她头发上的一支古钗,掌心里不断有血渗出。

而那男人的脸上,也有被钗子划过的痕迹。

秦司白不知道,如果他晚一步到会怎样,可是想到那时,她将钗子抵在自己心口,那毅然决然的表情,他只觉得一阵阵后怕。

她是要求死么?她额头上的伤口,也是自己撞的么?

这时,尹遇夏的意识再次模糊起来,她撕扯着衣服,嘴里呢喃着,“秦司白,救我……不要过来,混蛋,滾……小司,小司,救我,救我……”

一张艳丽的脸颊紧紧揪在一起,神色不停的变换着,内心里仅剩的最后的理智做着最后的对抗。

她是这样痛苦而绝望。

秦司白心里狠狠一缩,腾出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遇夏,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我们去看医生,别害怕。”

尹遇夏在这时缓缓睁开眼睛,一双染着绯色的眸子四处搜寻着,而后落在秦司白脸上。

她眼眸骤然亮了亮,而后却瞬间惊恐的拍开他的手,往后缩写。

嘴里语无伦次的叫嚷着,“不是,你不是,一定是我的幻觉,滚,别碰我,滚开混蛋。”

边嚷着,她手上胡乱挥舞着,“我有钗子,钗子,你别过来,我会杀了你,我真的会杀了你……”

她眼眸猩红,那声音却是带着颤音,丝毫没有威胁力,她挥舞着钗子,握得极紧,可挥舞却根本没有力道,除了伤到她自己,毫无威胁力。

方才秦司白怕她伤到自己,想要把那钗子拿走,可她却像护着什么一样,死死的不肯放手。

可现在,眼看着她无意识的舞动,随时都会伤到自己,他骤然皱紧了眉。

“遇夏,快放手,别伤着自己。”边说着,他边伸手去夺她手上的钗子。

而这时,似乎是新一波药力开始发挥作用,尹遇夏的意识再次模糊。

秦司白刚握住她的手腕,她却下意识的反手握住了他的手,“凉,好凉快…唔…”

她像是一个火炉渴望着一切冰凉的东西,不自觉的抱住了他的手臂。

灼烫的温度让秦司白眼眸骤然一沉,女人垂头,红唇似有若无的触碰着他的肌肤,那滚烫的温度像是要将人点燃,秦司白眼底顿时闪动起小火苗来。

他趁着尹遇夏不察,掰开了她的手指,将钗子啪的一下打落。

而尹遇夏的手,却是趁此握住了他的手,脸也贴了过来。

这凉凉的触感让她欲罢不能似的,她竟不自觉的伸出粉色舌头来,无意识的舔了下。

嗡的一声,秦司白好似触电一般,眼眸骤然一下深沉无比。

“遇夏,坐好别动,我们就快到了。”他的声音已然暗哑。

车子高速行使着,而车内的温度已经渐渐升高。

尹遇夏身上太热,她下意识的将衣服蹬开来,那大片的春光便露了出来。

因为情动,她的肌肤都呈现出粉红色。

她的整个身子都倾向他,若不是安全带绑着,只怕早就越了过来。

她望着他,双眼是迷离朦胧的,也是没有焦距的,可是嘴里却在喃喃着,“小司,小司,我好难受,小司……”

那言语间带着哭腔,折磨着她,也折磨着他。

她纤细的胳膊伸了过来,扒拉着他的衣服,他的领结就在她胡乱的动作中,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而她柔软滚烫的小手,就伸进了他的衬衫。

秦司白一只手被她抱着,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根本就奈她不何。

他的呼吸骤然急促了起来,双眸直视着前方,眼里的火苗越来越大。

“遇夏,快回去坐好。”他低哑着嗓音道。

他知道她现在是没有意识的,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知道,药性已经彻底挥发回来了。

这让他想起几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时大意中招的他,身体也根本不受他自己控制,那个在他身下一整晚的女人,他却是连她的长相都没有看清。

而第二天早上他醒来的时候,除了床单上那一抹罂粟花,那个女人走得彻底,什么都没留下。

尹遇夏不知怎么做到了,竟将安全带解开了,而她柔软却滚烫的身体,直接贴了过来。

视线被挡住,而他的唇瞬间被堵上,尹遇夏好似寻找到缓解热度的来源,紧紧的抱着他缠吻着,双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游走。

秦司白骤然踩下刹车,猛烈的冲击力让尹遇夏整个朝后倒入,压在方向盘上,她难耐的哼了一声,紧紧的皱着眉头,下意识的扭动着。

秦司白的呼吸骤然一紧,身体早就因为她的一系列动作而起来变化。

他立即上前抬起她的腰肢,打开车门,抱着她下了车。

刚才在最后一刻,他勉强将车停在了城南公馆的车库门前,却是无法开进去了。

他抱着尹遇夏急步上楼,医生还没有到,楚璇早早的过来侯着了,看着秦司白怀里小小的一团,眼眸紧紧皱着,“总监这是怎么了?”

她只听斯林说,让她去请医生,说是尹小姐出事了,可却不知道具体情况。

秦司白垂眸看着尹遇夏,感受到她的躁动,他边急步往上走着,边低沉着嗓子道,“你去楼下等医生,我叫你再上来。”

楚璇的脚步立即顿住,眼里划过一道了然之后的讶异,随即转身下楼了。

秦司白抱着尹遇夏回了房间,刚把她放到床上,她又缠了上来,而她身上的温度,已经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她急迫又毫无章法,一张绯色脸颊带着难耐的哭意,湿漉漉的眸子无意识的望着他,却带着动人心魄的妩媚。

秦司白的眼眸骤然沉了沉,眼中的火焰已是蓄势待发,他按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伤着自己,而后俯身吻住她的唇。

楚璇接到电话的时候,已是下半夜,医生也早就来了。

小林医生是林医生的女儿,留学回来之后,便在霖城的秦安医院工作,主要的研究方向是精神科,但其他方面也均有涉猎。

年纪不大,成就已经不亚于她父亲了。

她跟她父亲一样,也是秦司白的亲信。

小林医生进去的时候,房内满满的旖旎气息还没完全闲散,秦司白身上穿着件休闲家居服,脖子上有被抓过的痕迹。

床上的女人气息很淡,白皙的肌肤衬得她额头上的伤越加明显。

小林医生皱了皱眉,女人身体虚成这样,这是中了多重的药。

“给她检查一下。”秦司白说完,边兀自走到窗边去,点了一支烟抽起来,视线却还一直望着床上的方向。

小林医生也不再顾忌,拉开被子给她检查,这一看却是惊了惊,女人身上青紫无数,更有许多像是指甲划过的痕迹。

小林惊了惊,而后便快速又细致的给她做检查。

等到查完了,秦司白一支烟也抽完了。

小林医生给尹遇夏重新把被子盖好,起身说道,“司少,这位小姐中的药药效太烈,虽然已经都释放出来了,可后续的副作用也会比较明显。”

秦司白眼眸微沉,“什么副作用?”

“可能会出现内分泌紊乱,导致她月经不规律,人也会身虚体乏,浑身没有力气,嗜睡。再也可能会出现头晕头疼的毛病。”

秦司白越听眉心越紧,“怎么这么多问题?你就说,该怎么做。”

小林医生道:“我开些药,给小姐调理一下,然后注意休息,过几天就会好了。”

“嗯,那开药吧。”

小林医生不再多言,在她父亲的引导教育之下,她早就懂得,在这样的豪门下面做事,最需要注意的,便是谨言慎行,多做少说。

她开的不仅有送服的药,也有擦拭的药物。

小林医生和楚璇一起,小心的给尹遇夏擦了身子,又给她擦完药之后,这才离开。

尹遇夏一直不曾醒来,她的眉心始终微微皱着,好似在睡梦里也不甚安稳。

而秦司白却是一夜未眠,他坐在窗边,窗子开了一条缝隙,将烟雾飘散出去。

香烟一支接一支,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手机响起,他立即按了静音,看向床上,见她并没有反应,这才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端是童桦的声音,“司少,都安排好了。”

“好。”淡淡嗯了一声,挂断之后,他却没将手机放下。

果然,没过两秒,手机铃声再次响起,这次是斯林。

“司少,帮简小姐做过事的那批佣人,大管家已经连夜换掉了。另外,简小姐后来回了她的客房,一直没出来。”

“好,你今天就留在秦宅,配合大管家的工作。”

“是,司少。”

两通电话结束之后,秦司白放下手机,起身走到床边,这才上了床,在尹遇夏身边躺下,拥着她休息。

秦宅第二天早上是被一声尖叫惊醒的。

昨晚的族亲,大多都留宿了,这是一直以来的习惯,每次秦老夫人的生日宴基本上都会办到,便会安排族亲在客房休息。

而昨晚主要安排在绕在主宅四周的几座附宅里,只是,到了第二天早上,都会到主宅里用餐。

早餐采用的是自助的形式,而在大家都到得差不多的时候,楼上卧房的位置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周夫人,“哎呀,这不是…”话说一半,好似想到了什么,她闭了嘴,脸色却是变了变,赶紧的出了餐厅。

而其余人也是觉得奇怪,自然而然的跟上。

周夫人跑到二楼的时候,见到只有一间房间门开着,而里面正传出女人的啜泣声。

她赶紧的就要进去,而就在这时候,门却从里面被全部打开了,是一个年轻女人从里面出来。

两人撞个正着,都是一惊,而周夫人见到面前的陌生女人,却是明显的松了口气。

“你是谁?”

“这位夫人,您好,我叫华欣,是尹遇夏小姐的助理。”华欣躬身作答,脸色却是显得有些尴尬。

周夫人眼眸微微一眯,会出现在秦家的尹姓小姐,自然只有那一位,她心里很清楚。

“刚才那声是你发出来的?”

华欣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为难纠结的模样,但这却更加让周夫人疑心,她将华欣一拉开,眼前的情形却是让她眼眸骤然睁大。

“妈,妈妈…呜,呜呜…”周小姐一见周夫人,顿时隐忍着的哭声却是瞬间大了起来。

她双手拽着被子捂在胸前,想要下床来,可又不敢松开来,只是无措的望着周夫人哭诉着,那模样着实让人怜惜。

而一旁是匆忙穿着衣服的秦聿怀,他的脸色凝重而慌乱,乱糟糟的头发更是显得他整个人糟糕极了。

周夫人眼眶一红,朝着秦聿怀狠狠的瞪了一眼,赶紧朝周小姐走去,将她抱在怀里,“我的小蝶啊,你怎么…”

说到一半却是好似不忍开口一般,也跟着哽咽起来。

就在这时候,方才的宾客已经都上来了,挤在门口看着里面,一看这情形,哪里还有不明白的,议论声纷乱而起。

秦聿怀站在原处,他的衣服胡乱套着,面色尴尬又隐着沉沉的怒火。

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怎么就跟这位周小姐睡在了一张床上。他昨晚是喝了酒,可明明是助理送自己回房的啊,他后来根本就没见过这位周小姐。

周老爷也上来了,他脸色铁青,面对着这样多的族亲,他面上挂不住,只觉得连里子都丢光了。

“小蝶,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聿怀的房里?”

周小蝶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边哭边道:“我不知道,爸,我真的不知道。”

就在这时候,从一并而来的宾客里,突然传出咔擦一声,紧接着又是好几声咔擦声。

几个记者涌了出来,对着周小蝶和秦聿怀一阵猛拍。

“秦少爷,你已经是已婚了,请问是不是婚姻生活不幸福,才会和周小姐在一起的?”

“秦少爷,请问你跟周小姐是两情相悦还是情不自禁,你会对周小姐负责人么?”

“请问……”

秦聿怀伸手挡住脸,脸色已然是黑沉到底,此时哪里还不能够不明白,他是被人设计了。

而在场的族亲们一时也是诧异了,哪里能够想到,竟然会突然抛出这么多的记者来。

这时候,秦氏夫妇也被请了过来,两人一见这情形,神色顿时也不好看了。

秦老夫人立即发话,让人将记者们“请”出去。自然,这个请,自然是会封口。

可即便如此,这不好的影响已产生。

记者们都被请离之后,秦唯发了话,“聿怀,把衣服穿好,小蝶,你也收拾一下,所有人都到楼下来。”

而后,他转身看向华欣,“你家小姐呢?”

“小姐昨晚身体不适,就先离开了。”华欣道。

“打电话叫她回来,另外,刚才是你第一个进的房间,你等下也过来。”

说完,他转向大管家,“通知司白,叫他也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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