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心里有人了!”

叶政堂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震惊十足,失去了平日里一贯的沉稳端重,随后又由惊转怒。B

“是哪个狗崽子!你阿爹怎么不知道!?”

叶昭榆:“……”你刚刚不是这样的!

叶昭榆揪着阿雪的耳朵,没好气的看着他,“老叶,我要是告诉你了,你是不是就要去打断人家的腿?”

叶政堂冷笑一声,将宽大的袖袍一甩,“腿?我打断他的脊梁骨,让他爬!”

敢一声不吭的拐跑他定安侯府的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叶昭榆:“……”

叶政堂平复了一下碎成几瓣的心,随后脑中什么一闪而过,他神情一顿,又坐了回去。

敛着眉看了一眼抱着兔子,心虚十足的小丫头,试探性的开口,音色略沉。

“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不是谢归?”

叶昭榆愣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嘴角扯出一抹笑来。

“看来什么都瞒不过阿爹。”

叶政堂面容肃穆,眉头紧紧皱起。

他对谢归,感激与敬佩并重,两次相救,乃他定安侯府永世不忘之人。

尤以第二次恩情最重,不仅救了阿榆,还救了黎州,此恩深重,当于心承记。

他们若两情相悦,他哪有阻拦的道理。

门第之见他都可以不在乎,只要阿榆喜欢。

可偏偏,他淹没在了黎州的战火中。

他看着静静抱着兔子抚摸的人,叹了一口气,看那小丫头的模样,大概是认真了。

可人都不在了,这可如何是好?

叶昭榆看着一脸纠结的人,杏眼狡猾的弯了弯,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顺着他的思路往下说。

“老叶,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刚痛失所爱,短时间内是走不出来了,想做点其他事转移一下注意力,所以,你别和我提成亲的事,往你女儿伤口上撒盐。”

叶政堂嘴角一抽,没好气的看她一眼,随后不再提这件事。

天色逐渐变暗,大雪簌簌,寒风狂涌,檐角风铃叮呤作响。

叶昭榆看着被烧的滚烫的火炉,长睫微眨,轻声开口。

“老叶,我以后若是做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你会不会生气?”

叶政堂眉头一挑,看着她,沉吟道:“这种事你做的还少?”

叶昭榆一噎,想了一下,换了个问法,“就是…不合祖训,有违礼法。”

叶政堂看着她笑了一下,一语道破,“想站在太子那边。”

叶昭榆眼睛一下瞪大,没想到他能猜到,随后点了点头,继续听着阿爹说话。

“阿榆,你先是你,然后是定安侯府之人,如今又贵为黎州城主,可入朝述职,你可以选自己想追寻的殿下。”

随后又话锋一转,目光沉沉的看着她,话里多了几分规劝。

“不过,自古卷入皇权之争的,都没什么好下场,若能脱身,那再好不过,若脱不了身,只会落得一个‘惨’字。”

叶昭榆眸光波动,她自然知晓。

不过那是败者才会有的下场,她不信太子表哥会输。

如今这般说,不过是不想对阿爹隐瞒,她做不到祖训说的那些,中立侍主,死守忠勇……

她有自己的思索和考量,更有不得不偏的理由。

她收了思绪,朝着一脸沉稳的人弯眸一笑。

“老叶放心,我站的很隐秘的,就连太子表哥自己都不知道。”

虽然总是说永远站在他这一边,表哥也应和着,可他却从未当真,以为是小孩子的喧闹。

殊不知,她不仅说了,她还做了。

叶政堂轻笑一声,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鬼机灵。

不过,他也看好太子,保不齐他们最后殊途同归。

夜色幽沉,远颠雪起,一人策马疾行,飞鸿踏雪,直直朝着宫门奔去。

萧如晔站在窗前,背手而立,一身箔金蟒袍矜贵萧肃,敛着桃花眼,静静地看着廊间雪落。

殿内燃着熏香,白烟如云,敛韵倾芳。

他指尖摩擦着腕骨,带着几分有规律的律动,像是在数着时间,等什么人。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一人便风尘仆仆的从殿外走来,看着站在窗前的人,上前跪地行礼。

“参见殿下!”

“起来吧。”

萧如晔转身走到太师椅旁坐下,接过近侍递来的茶,慢慢悠悠地喝了起来,等着那人的下文。

“禀殿下,属下查了在刑部任职的每一个人,从一名小衙役那里得知,宁国公府行刑那日,牢里莫名少了几个死囚,由于是死刑犯,便没人声张。”

萧如晔瞳孔一缩,随后将茶盏重重放在桌上,音色冷戾。

“继续。”

这是他的暗探,半年前,让他扮成刑部的一个小衙役,混在其中,慢慢收集可用信息。

如今,倒是有些消息了。

“属下顺着这点蛛丝马迹查了下去,发现那日行刑后,宁国公府所有人的尸骨都被人一把火烧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萧如晔眼眸流转,上挑的桃花眼直直盯着他的眼睛,幽幽开口。

“你认为,他们这般做,是想要掩盖什么。”

“是,属下认为,宁国公府之人并未死绝,有几人一定被死囚换了下来,所以才将尸体烧了,掩盖真相。”

萧如晔指尖点着桌面,垂眸沉思。

那时萧如顼已入狱,能在外边这般周旋,替萧如顼保住几个宁国公府的人,只能是藏在暗处的同谋了。

能有这般手段,在死牢来去自如,看来地位也不低。

“还查到什么了?”

半年之久的打探,不可能只查到这点东西。

“属下又将那晚去过乱葬岗的人查了一遍,发现放火的是一个搬运工,有人给了他一大趣÷阁钱,让他将尸体全部烧毁,然后又将几具死尸搬出了城,放在城外驿站旁。

听人说,第二天,那驿站莫名其妙丢了几匹马,有人看见几个藏头露尾的人骑着马向岭南的方向去了。”

萧如晔抬手揉了揉眉骨,眼底戾气十足,“明日一早,派人快马加鞭赶去岭南,将人给孤揪出来!”

那些幸存者定是宁国公的后代,地位不凡,找出他们,便能知道他们的同盟是谁。

次日一早,一人领着数人策马出城,马蹄声疾,碎雪如飞,不一会儿便消失在盛京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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