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场上除了号令声,还有不断骑着在马上,挥舞着旗语的号令兵外,并没有什么杂乱的声音。

城头的诸人,看到叛军的行动的信号,回过神来,纷纷呼叫着自己的手下,有叫弓箭手的,有叫盾兵的,总之场面显得十分的混乱。

"陈光福、高志祥你们两人统领城头防务,并调集人丁上城墙防务"眼见城头慌乱一片,孔有德强制安排下来,让他们两人连忙安排城头的防务。

"把那些大炮都给老子准备好,今天老子要看看城下的明军是不是铁打的。"孔有德面上满是狰狞。

这次他举兵叛乱缴获了孙元化铸造的二十门红衣大炮,还有两百多门轻型火炮,这些火炮就是孔有德最后的依仗,不过他心里对这些火炮充满了信心,这些懦弱的明军根本鄙视他的对手。

然后又叫人从登州城里抽调壮丁,凡是年过十五,五十岁以下一律编入民壮,准备在登州城危险的时候加入守城的部队。说完这里,孔有德飞也似的奔下城头,现在这时候,待在城头多一刻,就多一份危险,孔有德可不希望被流箭胡乱射死。

"是"接到任务的两人,下意识的接口道,抬起头却不见了孔有德和他心腹的身影。、,时间紧迫,陈光福、高志祥二人也顾不得孔有德什么了。

纷纷调集弓箭手和盾牌兵上来,防守的叛军把擂木,石块纷纷搬上城头。登州城和这个时代的其他城池一样,都是高墙厚瓦,可惜由于时代久远,城墙上的明朝大炮多年不用,早已生锈不能用了。

还有那些覆盖炮衣的大炮纷纷填充起来,陈光福、高志祥相信只要两轮的齐射,这些明军将会立马崩溃而去,到时候他们领兵冲杀,不愁明军不退。

"将军大人有令,攻下登州城,每人发给五两银子路费让你们回家。赦免的你们叛逆之罪,退缩不前者,杀无赦。"

只见两千俘虏拿着简单的武器,和云梯被赶到登州城下,身后明军军阵处锋利的箭阵正对着他们。"记住你们要想活命,就给老子打下登州城,"

那些俘虏望身后的督战队,脸上犹豫不决,谁也不敢上前。

"杀!"李福生大手一挥,一阵箭雨飞出箭阵,躲闪不及的那些俘虏被射到一大半。

惨叫声响彻整个战场之上,那些俘虏们没有想到李福生竟然真的敢吓令杀人,而城上的陈光福、高志祥却是满脸震惊。

因为这驱使敌方投降攻击的手段,是鞑子惯用的手法,难道城下的这支军队是来自辽东?

身为东江军的出身的他们,可是知道关宁铁骑的彪悍啊!可是眼中明军却没有打着辽东系将领的军旗啊!

"杀!!"随着一声声高呼,在叛军准备的片刻,被身后督战的的降卒们,在也顾不得什么,纷纷抬着云梯朝登州城杀来。

空气中飞流而下的箭阵犹如雨点般朝城头射来,眼见俘虏们识相的冲向城头,明军中的弓箭手纷纷拉动手里的弓弦,在为进攻的俘虏进行掩护。

刀刀见肉,箭箭见血,这些俘虏们就像一群蚂蚁般顺着云梯朝登州城爬去。

大战一副惨烈,城上的不断滚落而下的石块,檑木把爬上去的俘虏砸到城下,身后的俘虏们悍不畏死接过同伴的位子,继续朝城墙上杀去。

因为退后是死,攻城也是死,还不如朝前面冲,或许还有活命的机会,在残酷的战争法则下,这些俘虏只得硬起心肠朝登州城攻去。

云梯被城头的叛军推倒,然后又被架起来,而且昔日的同僚,突然之间变成敌人,对城上的叛军打击那可是相当的眼中的。

要知道这些叛军,以前都只不过是山东的地痞流寇而已,他们根本无法和百战的老兵相比。

整个战场,一片片的喊杀声响彻天地,为了不同目标,不同利益的人群在袁州这片土地上,努力的厮杀着,他们都想成为战场上的最终胜利者。

死神,在这热血的战场上,不断的收集着灵魂,一群降卒死完之后,又不断的补充上。

登州的城防,被这些降卒打的岌岌可危。"杀!把这些狗东西都给老子赶下城去!大炮!大炮都给开火。"

正在这个危机的关头,孔有德带着他手里的三千东江老兵杀到了城头之上,那些架在城墙上的大炮在孔有德的大声招呼之下,纷纷点燃了引线。

"轰轰!"一阵震耳欲聋的火炮巨响声,弥漫在整个战场之上,空中飞舞的二十个铁球从空中落下,砸死无数的降卒,这些俘虏们在也忍受不住,顿时开始崩溃起来。

却是被守卫在他们身后的明军弓箭手们射死在地,这些俘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许多人无法都只得朝登州城攻去。

原本两万的人俘虏在经过一阵的消耗之后,只剩下三千降卒,而且人人带伤,登州城下铺满了降卒和叛军的尸体。

零一百零一章血战

"李将军,你这样做,恐怕惹人非议吧!"旁边的朱大典望着满地的尸体,和惨烈的大战,眉头不禁皱成一团,李福生这套手法虽然很实用,可是却是上不了台面的,是被那些御史知道了,他可吃不了兜着走啊!

"巡抚大人放心!这些反贼既然敢造反,就应该死的觉悟,而且用这些降卒攻城也是减少大军的死亡损失,战场之上没有仁义之说,只有最终的结果,那就是打败敌人,取得胜利。"

对于朱大典的话,李福生脸上不以为意,反而振振有词说道,对他来说只要取得胜利,减少自家军队的损失,李福生是乐于见证的。

李福生的这番话,却是让朱大典不由得点点头,心里分析着得失,顿时不在说话了。

"那些东西组装好了吗?"李福生眯着眼睛望着叛军城头上半盏茶就开炮的火炮,脸上一阵冷笑。

"将军!投石车已经准备好了!"旁边组管后勤的营头高声汇报着。

只见战场之上,在明军的军阵之前,几十家投石车被推了出来,当计算好了距离之后,几十个铁球被放在发射架之上,点燃了铁球上的引线。

"放!"发令官计算着时间,挥舞着手里的红旗,只见几十颗发着火光的铁球呼啸而出,砸向登州的城头:"轰轰"的爆炸声,无数躲闪不及的叛军被爆炸开来的铁片贯穿身体,倒地而亡。

虽然投石车发射的炸弹不能和大炮相比,可是这种对人体强大的杀伤力,还有发射频率却是火炮不能相比的。

"将军小心!"躲闪不及的孔有德被身边的亲兵扑倒在地,。城檐落下的瓦砾差点把孔有德埋起来了。

"吗的!明军哪里来的投石车?"当炸弹响过之后,孔有德爬起身子来,灰头灰脸大骂道。

转过头他却发现刚才救自己的那个亲兵,已经变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人影来了。

望着呼啸而来的炸弹有如此威力,那些杀红眼的降士兵们顿时开始鼓噪起来,有得人甚至已经冲上了城头和昔日的同袍厮杀起来,看到这里,孔有德心里正滴着血,这些以前可都是自己的兵啊!

打了半天,明军却没有损失一人,反而是登州城防上死伤惨重,这仗真他妈得打得憋屈啊!

"将军,让兄弟们上吧!"旁边看得热血的亲卫军将领,看着不断从城头落下的那些降卒,脸上满是兴奋和激动对着李福生请战道。

谁都知道眼下登州城已经摇摇欲坠,要不是孔有德仗着手里的火炮,登州城早就被明军攻陷了。

眼下唾手可得的功勋就摆在他们的面前,那些将领们怎么能不动心呢!。

位于登州南门的明军中军处,在一面黑色大旗下,身着盔甲,手里拿着长枪的李福生坐在马上,看着不断落下城池的俘虏士兵,强忍着下令的冲动。

"妈的,你以为我愿意啊!可是现在还不是破城的时候,先让那些新兵营给老子冲,他们不经历过大战,他们根本不可能成为精锐中的精锐!"

李福生冷着脸上望着厮杀的战场,对着旁边的诸将喝道道。这些招募而来的士兵虽然经过了一个月的强化式训练,可是没有见过血的兵根本不能成为军人。

百战之兵,只有真正经历战场的洗礼,才能算是一个合格额士兵,这次登州攻城战,李福生就是想用孔有德来练兵。

如果不是如此,才两万叛军的登州城,根本就不够自己五万大军的攻伐。

"第四十五营,四十六营给我杀!!。"李福生大手一挥,又有两个新兵营添了上去。

这次进攻得士卒都是亲补充进来的部队,这些新兵营的军官都是有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老兵当统领,战斗力比一般卫所士兵要强。

虽然他们经过严格的训练,已经初具强军的雏形,可是不经历过生死决战,他们根本成不了一个合格的士兵。

不一会,新添上去的两个营受伤惨重,也退了下来,活下来每个人,都身体带伤,可是眉宇间却多了些面对生死决战死的冷静和漠然,这就是李福生需要的结果。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是十分的残酷,但是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自他们加入军队的那天起,这样残酷的结果,他们早已应该知道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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