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都是龟裂的土地,炎热的气息,让刚刚进入河南的崇祯和李从年一行人感到口干舌燥,头上都是汗水,这一场次李从年和崇祯都是微服出巡,打着的都是谍战司的旗号,在崇祯想来这一趟出巡也该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就是体察民情而已。

可当他们走到洛阳之后,崇祯原本还有些新奇的脸上已经变得难看起来,河南每一个地方的井水都已经有些枯竭的迹象,不要说栽种农作物,在这样下去,人喝水都恐怕要成问题了,如果不是前几年李从年大力引进的马铃薯和玉米等耐旱灾农作物,恐怕河南早就出现大规模的饥荒潮了,而且撤销的那些加派饷银赋税,给百姓喘息的机会。

“没想到河南的灾情已经变得如此严重了!”崇祯脸上满是感叹的朝他旁边的李从年道,河南大旱残酷事实摆在崇祯的面前,你让崇祯如何能笑得起来。

“皇上还是先喝水吧!”李从年也是满脸的叹息,这一路上,李从年看到许多百姓在打深井抗灾,可是因为河南的水土流失严重,山区情况还好一点,平原地区却是一片干旱,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河南今年欠收十分严重,粮食缺口很大,如果真的爆发旱灾,仅凭河南本地的粮食根本供应不出来,必须从外省调集。

“其实局势未必有皇上想的那么严重!”宋献策望着崇祯那难看的眼色,小心翼翼道。

“哦?难道宋先生有些好的办法吗?”听见这里崇祯面上立马来了兴致,就连旁边的李从年也是一脸意外的望着宋献策,眼中充满好奇,因为在行进的路上,宋献策从来没有提及过他有解决粮食危机的办法。

“河南大旱粮食减产,如果皇上要从外省调集粮食赈灾的话,恐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其实河南不是没有粮食,只不过大部分的粮食都在那些粮商和藩王的手里。”宋献策说到这里,却是停住了话头,小心翼翼望着崇祯的脸色说道。

听完他的话,崇祯脸上却沉吟起来,他知道为什么宋献策不敢说了,因为在大明虽然藩王的权利已经被削弱了许多,可是藩王毕竟贵为天家皇亲,不是他们这些朝廷官员所能说道的,要是消息传出去,他不被藩王勋贵骂死。

“你的意思是说,让朕和河南的藩王借粮?”崇祯想了想,这未必不是一个好的办法,要知道光是划给福王的封地就有二十多万亩,那得产多少粮食啊!只要几个藩王拿出往年的存粮来救灾,熬到收获的季节,那河南基本上安定了。

“好!朕决定了,想河南的藩王借粮!”崇祯斩钉截铁道,眼下河南局势一触即发,已经有了民变的迹象,要是等外省的粮食进入河南的话,恐怕河南的百姓早就起来造反了。崇祯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话到嘴边,李从年想说着什么,却又把打击崇祯的积极性,只得慢慢闭上了嘴巴,因为刚才谍战司传来的情报,现在洛阳城的这个福王,可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崇祯的话不一定管用啊!可惜李从年没有打击崇祯,旁边那口排队取水水井发生的事情,却让崇祯对于能否借到粮食产生了深深的疑虑。

李从年们到达洛阳城之后,就在城外的茶棚休息,没想到看到一口水井上盖搭建出一个茅草房,周围全是手拿棍棒刀剑的家丁,看那副摸样好像是福王府的人,每一个前来取水的人都要在旁边桌子的篮筐里地上一两的银子,才能从水井打出一桶水。

“不是啊!昨天说好得半两银子,怎么今天就又涨价了,你们这不是坑人吗?”几个挑着水桶的年轻百姓望着写着价格的木牌,脸上不甘心嚷了起来,这水都卖这么高了,他们根本负担不起啊!\

“哼!你爱买不买,这可是我们家王爷定下的价格,有本事你去和王爷说理去啊!”坐在椅子上的家丁面上满是蛮横的朝闹事的百姓骂道:“要是不买,给老子滚,这水啊!有的是人买!”听见这个家丁的话,这个百姓万般无奈把手里的辛苦钱丢在那个箩筐里,挑着一条井水离开了。没有办法啊!谁叫洛阳所有的水井都被福王府霸占,到哪里都要交钱,可是水加越来越越贵,恐怕多少钱都不够这买水的。

“王府?哎老板,这个些家丁都是哪家王府的啊!怎么这么蛮横?而且这些井水都是大家的,他们凭什么霸占啊!”崇祯叫过老板问道。茶棚的老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普通人,他听见崇祯的话,连忙低下身子轻声道:“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

“呵呵呵!我们出门做些小买卖而已!”李从年接过话头,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这点银子是我们的茶钱,我们想了解下洛阳的情况。老板也知道我们做生意得,这消息可是十分的重要啊!”

那个茶棚老板眼中有些警惕的望着李从年等人,他以为自己是遇见前来探盘子的盗贼了。可是李从年放在桌面的那五两银子实在是太吸引人了,现在洛阳的生活物价因为大大旱已经不知道涨了多少价,桌子上的这锭银子能够家人一月的所有开支。

“行!客官想要问什么,小的必定知无不言。”这个茶棚老板不仅收下了桌面上的银子,还冒出两句文绉绉的话来。

“我就想知道,福王在这洛阳城民生如何!和他做生意会不会被骗啊!”崇祯顺着李从年的话,胡乱编造起来,茶棚老板听到崇祯的话,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合他们闲谈起来。

“差!简直坏透了。”那老板提到这里面上满是愤恨,福王可以算是整个洛阳城最名声最臭的一家了,可以说是洛阳的城的每个百姓们没有不知道福王的。“因为朝廷把福王的封地缝在了洛阳,不仅占着河南最富饶的土地,而且大明各地的藩王发展至今,已经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生财之道,其实在大明后期不仅地主经商,就是在职的官员也参与经商,虽然大明文人嘴里对钱财如粪土,可是背地里大多数人都让亲属开设店面,经营货物。

李从年可不认为大明的官员就靠那微薄的俸禄,就能养活一大家子人。虽然李从年整顿朝政之后,提高官员的工资和福利,清退了那些自己经商的官员,可是背地里经商的事情时有发生,这是大环境下的事实,现在大明可以说是世界的中心,华夏出产的丝绸和瓷器,可以是这个时代的硬货币,全世界银子都往华夏流来,那时候的华夏犹如白银之国,成为世界上每一个国家都羡慕的神秘国度。

在老板的诉说下,崇祯脸上默然不语,他没有想到当初给自己印象深刻的,颇有好感的福王竟然是如此贪婪之人,福王可以说已经是富甲天下,可没想到为了银子如此欺压百姓,引得百姓怨声四起,一个福王都如此,可见天下那些藩王,勋贵哪一个不是像福王这般欺压百姓,怪不得大明的赋税本来就很轻,可百姓们还起来造反,除了天灾之外,藩王官员的贪婪是最大的诱因啊!

“那你怎么不去衙门告状呢!”李从年有些好奇问道。听见李从年的话那老板叹息道:“衙门,还不是和这些藩王蛇鼠一窝,官字两个口,没有钱谁敢去衙门告状啊!”对于李从年的好奇,这个老板也道出了他们小老百姓的无奈。

在这个特权社会,如果你没有权和钱根本无法行动,想想李从年也释然起来,是啊!就是在所谓的终极社会模式里,权利和金钱永远是人间的行事法则,那些鼓吹天下人人平等,不过是用来装饰独裁的借口,那些所谓的西方民主莫不是如此。

当崇祯和李从年等人休息过后,呼唤不远处休息的打着谍战司大旗的侍卫们,呼啸着走进了洛阳城!当马蹄拍打着地面,发出砰砰的巨响声的时候,茶棚的老板这时才回过神来,刚才和自己说话的那里是什么商人啊!根本就钦差大老爷啊!

因为是在这支对舞蹈的前面,已经升起了龙旗,打起的钦差命牌,这副浩浩荡荡的场景,就是那些福王府的家丁看了,也忍不住双腿发抖:“都愣着干什么!快去禀告老爷,就说朝廷派来的钦差大老爷来洛阳了。”福王府一个类似管事摸样的人,一脚踢在旁边的一个家丁的屁股上,让他赶忙会王府报信。

那个家丁被这个管事踢了一脚,顿时回过神来,转身就朝城里跑去。虽然在洛阳福王府已经上可以横着走,可是那只是在洛阳这一亩三分地上,现在朝廷派遣钦差来洛阳,那可是代表着皇上,福王只不过是天家贵胄,他的关系哪里能天子近臣相比!

李从年和崇祯进城之后,也不二话,直接朝巡抚衙门奔腾而去。“臣已经派人到巡抚衙门传信了,皇上您真的不露面?”马车之中李从年有些疑惑望着崇祯道,崇祯还没有从刚才的经受的打击中回过神来。

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些藩王家中的财富都可以说几辈子都用不完了,每年朝廷花费那么多的花销,竟然养出白眼狼来,大明灭亡了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这一点让崇祯陷入了纠结当中。

“朕好累啊!”崇祯的话里透着深深的疲惫,为了这个大明帝国,他背负了许多责任,每日劳苦操劳,结果却发现,这个天下只有他一个人子在奋斗,其他宗室勋贵不是帮忙也就算了,反而扯他的后退,朝廷历次的赡养费少一分下发的话,这些宗室勋贵们,个个脸红耳赤的争过不停。

可当国事艰难之后,让他们贡献点银子帮助国家度过难关却是个个哭穷,仿佛家里都已经穷的快要揭不开锅了一般,这种两面的做派已经伤害了崇祯的心。“这次朕就不露面了,朕想看看这些藩王到底如何!”崇祯这一刻已经下定了决心,等时机成熟了他一定要和这些藩王算总账。

对此,李从年却是十分赞同的,纵观明朝有三大顽疾那就是藩王,官员和海禁。要知道在大明你考上举人那就不用交税,每个月还有国家发的米,走在大家街上百姓见了你都要尊称一些举人老爷,而且考上举人之后就能四处游历,不用到衙门开具路引。

在户籍管理严格的大明朝,这可是个不小的待遇啊!可是这么做的后果却是国家免税的人越来越多,赋税越来越少真,在开国初期这种后果还看不出来的,可是到了明末,国家要养几十万免税之人,就算大明在富庶,扛不起几年啊!崇祯已经下定主意,这次河南之行他不露面,他想在背地里看看藩王对于这次河南大灾有什么样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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