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所有的藩王一样,福王也是一个十足的大胖子,多年的胡吃海吃让福王连走两步路都要人扶着,当他听见钦差大臣已经到了王府的时候,福王被两个侍女扶了半天竟然只走了十几步,这让走进来李从年和崇祯有些面面相觑,这福王也太胖了吧!

作为客人的李从年和崇祯也只好上前:“侯爷大驾光临,我福王府真是蓬荜生辉啊!”作为这一代的福王,他秉承了祖先的特长,吃喝玩乐,只要正事不做,就不会有性命之忧。其实他们这些藩王也是很痛苦的,你说帮助百姓吧!皇上不乐意,说你收买人心,那时候可是大祸临头了。而且一辈子都在自己小小的封地里,连城也不能出,到死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摸样,就像一个富贵猪一样,也许就是被这种对待,明朝的藩王们对于国事毫不关心,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吃喝玩乐上,根本没有考虑过什么国家大事,百姓死活。

“呵呵!王爷严重了,这次来洛阳,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来督办赈灾事宜的!打搅王爷,小侯有些过意不去啊!”李从年跟着笑道。听见李从年的话,福王肥嘟嘟的脸上犹如弥勒佛笑道:“侯爷真是忧国忧民啊!来人,快带侯爷进去客厅歇息!”

很快有下人,带着李从年崇祯去客厅休息,虽然福王对于崇祯充满了疑惑,可是李从年不说,他也不好问。那时候的藩王不能上京面圣的,所以他不认识崇祯也实属正常,只是崇祯李却是对福王的模样感到百思不得其解。

左右看了看,客厅里没什么人,崇祯轻声问着李从年道:“难道其他地方的藩王也和福王一样。”这不能怪崇祯好奇,因为大明的帝王也是不能随便出宫的,从这方面来说,皇帝和藩王都没什么两样,都是被关在黄金牢笼的笼中鸟。

“皇上!恐怕是的。”对此,李从年只得报于满脸的苦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让他整天呆在这反洛阳城里,一辈子就这么过下去,恐怕他不发疯才怪。想到这里李从年心里突然闪过一过念头,只见他对崇祯道:”皇上,如果一会福王不肯借粮,臣倒是有一个好主意,只不过…”李从年话还没有说完,福王在才来几名侍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走了进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喘着粗气。

“其实本王当初那可是十足的帅小伙,可惜现在老了。”坐在椅子上福王满脸感慨,说话间李从年仿佛看到他身上的油脂掉落的摸样,福王接过旁边侍女递过来的毛巾轻轻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只见洁白的一条毛巾转眼间变得油脂一片,李从年在心里不由得感叹:“怪不得这家伙被李自成点了天灯之后竟然能燃烧四五天,光是他这身肥膘恐怕能炸出几十斤油来。”

听见他的话,崇祯刚刚喝道嘴里的茶水,差点从嘴里喷了出来。这福王也不过才四十几岁,就说自己老了,分明是自欺欺人嘛!听见响动,福王有些意外的望着崇祯,转过头对李从年道:“这是…….”

看到福王的目光对准了崇祯,李从年知道是该他出马的时候了。只见李从年站起身来,满脸严肃的拜道:“皇上,这就是福王!”此话一出,手里拿着毛巾的福王顿时满脸呆滞,手里的毛巾落到地上他也没有发觉,福王府周围那些侍女听见李从年的话,下巴都要掉到了地上,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

“侯,侯爷,你不是开玩笑吧!”福王浑身打着哆嗦,毕竟这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不能怪福王神色失常,要是这是放在任何人身上,福王也相信他回想自己今天这样,甚至连都不如。

“呵呵呵!福王可以让王府的侍卫统领杨宇叶来见朕,就知道朕是不是大明的皇帝了。”崇祯胸有成竹的望着福王,李从年却是站在旁边满脸笑意,李从年看来这是崇祯给福王的一个下马威,对于崇祯越来越娴熟的权谋把握,李从年心里满是欣喜。不知不觉中,李从年把崇祯隐隐的当成了自己的弟弟,或许许多人会认为这是大逆不道,可是在李从年看来这不过是人的心里活动的深化而已。

“杨,杨宇叶?”福王这时候在也忍不住,身子一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皇上驾临寒舍,小王不能迎接罪该万死啊!”不用去叫人了,当初这个杨宇叶就是福王府带队去京师的侍卫统领,崇祯能叫出他的名字,就表示眼前这个人见过杨宇叶,当初杨宇叶带着侍卫去到京师见过崇祯之后,却又被崇祯带着赏赐回来了。

从始至终见过崇祯的只有杨宇叶,所以福王才相信眼前这个就是崇祯皇帝,要不然他怎么能知道杨宇叶这个人呢!只见福王结结巴巴朝崇祯施礼谢罪,虽然他怎么也算是崇祯的长辈,可是在封建社会,首先讲究的等级制度,哪怕就算最亲的人也不例外。

而崇祯对于福王的参拜有些谦虚,连忙起身把福王扶起道:“王叔不必如此,大家都是一家人嘛!”毕竟是有求于人,崇祯也不能做些客套功夫,虽然他打心里看不起自己的这个王叔,可是面上崇祯却装出了感慨的摸样:“当初阉党势大,朕晚上连睡觉都睡不安稳,可是宗亲之中却只有王叔你挺身而出,每日想到这里,朕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想亲自来谢谢王叔。”

听见崇祯的话,福王有些受宠若惊靠在椅子边,右脚踢了下旁边的几个侍女,那些侍女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低着头把福王扶起来在椅子上,就这一下,福王的汗水淌到脸上到处都是,就连崇祯扶着他的手,也感觉油腻一片,这福王也太胖了吧!那种油腻的感觉直让崇祯心里一阵发麻,但是面上却又不能不露出笑容来。

“皇上,不知道来河南是否为了河南大旱的事情?”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崇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王府里,福王可不认为他千里迢迢从京城跑洛阳就是为了看自己。而且镇北侯还是这次河南赈灾的钦差大使,可崇祯来了河南却是不露面,这其中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秘密,福王可不想栽在莫名其妙的地方,死后都不知道得罪了。

“是啊!朕这次和李爱卿微服出巡,就是想看看河南的情况,却没想到河南大旱情况竟然如此严重,许多地方都粮食都颗粒无收,朕看着心疼啊!”崇祯脸上有些黯然道,看着自己的百姓受苦,崇祯心里一点都不好受,受到儒家的文化熏陶的崇祯,总认为为人君者,必须时刻把百姓所需记在心里,这是作为一个皇帝的责任,也是一个义务,虽然当皇帝很苦,可是崇祯却觉得,这才是一个皇帝的本分,所谓先天下之忧而忧,如果皇帝都能享受天平了,那天下的百姓的日子又能苦到哪里去?

“那,那皇上还差多少粮食?”福王面上小心翼翼问道。在他看来只要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把崇祯的嘴巴堵上,让他不好意思开口,就算损失一些粮食又和不可?旁边的李从年接过福王的话头,站起身来叹息道:“皇上这几日为了粮食的问题,已经好几天睡不好觉了!唉!这都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无用啊!还让皇上千里迢迢跑到河南来赈灾,本侯真是无用啊!”

看到李从年都这么说了,福王也不能再坐着了,只见他伸着手指朝崇祯比划道:“那,你本王爷捐献,粮食….”福王的话还没说完,崇祯脸上略有些激动道:“难道王叔准备捐献五百石粮食?太好了!”

崇祯的一番抢白,让福王顿时感觉身子一跳,脸色变了变,嘴里有些哆嗦道:“皇上,本,本王只能捐献五万石粮食!”福王咬咬牙,把心里的承受能力说了出来,却让刚刚有些欣喜的崇祯有了一种从高峰坠落谷底的感觉,让他面上忍不住抽搐起来。没想到福王竟然只捐献五万石粮食,这和福王府富可敌国的身家相比,简直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没想到福王真的是个铁公鸡。

福王望着崇祯有些难看的眼色,却不得不冒头上哭穷道:“皇上你有所不知道啊!自从河南大旱之后,福王府下田产也都受灾,根本没有多少粮食啊!”这个时候,福王采取了无奈战术,哭穷。

就算崇祯知道福王这是在哭穷,他也没有办法揭破,难道你让他一个皇帝亲自说破:“其实朕知道你家的粮食很多的,都捐献出来吧!”这一定不可能的,有些东西就算明知道是假的,可是你却不能揭破,反而表现出相反的情绪出来。

“王叔,您为国出力,牺牲小我为家国,朕代河南百姓谢谢你!”崇祯眼中满是泪花,面上一副感动,他和福王两人说的那是感动天地,可是他们心里都不相信对方这是真情表露,只有旁边一直作为观众的李从年心里觉得十分的好笑,这或许就是最早出现的演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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