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郑芝龙的思考

在郑芝龙十七岁的时候,因为家庭生活困难,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和两个弟弟芝虎芝豹投奔广东澳门的舅舅黄程。这个黄程是一个从事海外贸易的人,在当时中外贸易中心地点之一的澳门从事海外贸易。那个时候郑芝龙在商业竞争和利益角逐中凭着自己的智慧和手段精通了商贸之事,并且学会了拉丁语和葡萄牙语。

而在后来,他随泉州李旦赴日本贸易,并且拜李旦为义父,得到了李旦重用。几年后被派往澎湖台湾为荷兰人当通事,在这几年的海上事业中,郑芝龙望着海外贸易高昂的暴利,萌发了独自扯旗的心思。

也活该郑芝龙发达,不久李旦却病死了,台湾的基业顿时都被郑芝龙接管了过来。由于郑芝龙平日交游广阔,和颜思齐等江湖豪客,海贼结拜为兄弟,郑家郑家成为了大明海域最强大的贸易家族。

在加上郑芝龙客串当海贼走私,一直以来成为了大明官方通缉的海贼,只不过因为大明海军糜烂已久,郑芝龙在打败福建水军之后,彻底的成为了海贼头子。可是胜利过后的郑芝龙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知道仅凭郑家的力量,就算一时打败了大明朝,也不过是旱花一现,等大明恢复实力之后,也就是郑家覆灭之日,所以他才在胜利之后萌发了投降的心思。

由于这时候大明北有辽东后金威胁,南有云贵奢安之乱,内有连年干旱重灾,对于东南沿海的海寇骚扰,已是无力应付。满朝大臣没有计策之下,只考虑只有招安一途,这正好符合郑芝龙的心思,他知道适可而止才是保全之策。郑芝龙这最大的势力,所以在崇祯元年的时候,朝中大臣们多次上疏招安郑芝龙,而面对国内外乱局,崇祯也就同意了。

只是崇祯也往往没有想到,当初接受招安的游击将军,竟然在短短几年之内,由原来的三两百船,发展到现在的三千大船,其势力扩展之快实属罕见,即使是横行于欧洲与世界,号称海上马车夫的荷兰,在大明海域,也不得不接受郑家的统治,凡是海外商船进入大明海域,按照商船的大小缴纳保护费,这几年当中郑家几乎垄断明朝对外的贸易。

听见郑芝龙的分析,李从年却越觉得不对劲,怎么都是说敌人如何强大,却半字不提郑家的实力呢!要知道这个时候的郑家的可是大明海域的霸主啊!李从年望着郑芝龙说话间,那闪烁的目光,心里顿时明白过来,感情这家伙害怕暴露实力,成为朝廷的眼中钉啊!

“没想到我大明边疆危难,海疆不平。李爱卿现在开放海禁在即,可是海外有那么多海贼拦截商道,爱卿有什么办法没有啊!”听见郑芝龙嘴里那些分析的话语,崇祯面上满是感叹道。

对于崇祯的忧虑,李从年却是半点也不着急,只要有了眼前这个郑芝龙,这大明海疆一定会平静下来,李从年要做的不过是和郑芝龙讨价还价而已。“皇上放心,只要有了郑将军,这大明海疆指日可平!”

在京师繁华之地,郑芝龙早先派人在京师买下的高大宅院里,郑芝龙面圣回家之后望着桌子上摆满的礼品,脸上一愣道:“怎么?那些内阁大臣都没有把礼物收下吗?”郑芝龙望着自己的弟弟郑芝豹有些意外。

“恩!不仅内阁大臣的礼物都没有收下,就是六部的所有堂官和侍郎我也派人送了东西,可是都被人送回来了!”郑芝豹满脸苦笑,他可不相信大明的官员都是不贪的,可是现在中枢所有的大臣都不收郑家的礼,这事情未免有些诡异了。

“那送给镇北侯府和定南侯府的礼物他们收了吗?”郑芝龙摸着下巴问道,这里面一定有着他不知道得事情,对此郑芝豹脸上却是奇怪的表情,只见他对郑芝龙道:“礼物到没收,不过镇北侯府传下话来,说大哥有时间的话,让你去镇北侯府一趟!”

“恩!”郑芝龙听到这里却是沉吟起来,这镇北侯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啊!

“大哥,你今日上朝面圣,皇帝有什么安排吗?“郑芝豹脸上好奇问道。

郑芝龙面上顿时有些黯然起来,今日崇祯皇帝没有谈及对于他的赏赐,反而让他到吏部挂职,让他再京师在住几日,自从进入京师之后,郑芝龙总觉得他的每一步似乎都被人看破了,不仅这次想他像接荷兰人和海贼的力量,借机取得开放海禁优先权,让郑家在这场开放海禁大潮中取得优势,可是来到京师之后,他却发觉郑家仿佛陷入了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里。

“朝廷让我在京师挂职,等候朝廷的任命!”郑芝龙摸着有些发疼得额头道,恍惚间郑芝龙仿佛看见镇北侯那巨大得身影带给他的压力。

听见郑芝龙的话,郑芝豹脸色顿时大怒起来,他们为大明拼死拼活,竟然收到如此对待,难道不把郑家当人看吗?“大哥,这狗朝廷竟然给大哥气受,大不了咱们去日本,这天下大得很,难道非要受这皇帝的气吗?”脾气火爆的郑芝豹口不择言谩骂道。

郑芝豹的这些话,下的郑芝龙满头大汗,这京师之地是随便能开口胡说的吗?要是这句话被外人听了去,恐怕郑家就是在有天大的富贵,也不没命享了。“你不要命了,这些话是随便能说的吗?你想死不要拖着郑家!”这个时候的郑芝龙还没有十几年后,抛去南明投降清朝的勇气,在说他现在也不看好鞑子的发展。

郑芝龙得呵斥,让郑芝豹顿时回过神来,只见他朝外面望去,却见门口根本没什么。这时候,他才放下心来,嘴里小声嘀咕道:“这不是摆明的事实吗?”却见郑芝龙虎目一瞪,下吓得郑芝豹害怕闭上了嘴,自己的这个四弟,什么都好,就是脾气太过暴躁,口无遮拦的,要不是有郑芝龙看着,早晚要出事。

“哈哈哈!四爷也不过是关心将军而已,将军何必动怒!”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秀才打扮的中年男人,拿着把扇子走了进屋子。听见这个人的声音,郑芝龙脸上大喜,连忙起身相迎,这个时候他越是要是人出主意的时候,没想到他人竟然就来了。

“余先生!你怎么今天才到啊!”看到这个人的出现众郑芝龙连忙招呼他坐下,对这个余先生恭敬有加。余严成,大明的落地秀才,在他考了十几年科举之后,却还是无法考中举人,这人伤心之下投靠郑芝龙,成为了郑芝龙的幕僚,可以说郑家这几年的告诉发展,和余严成是分不开的。

看到余严成的到来,郑芝龙也不废话,把今天上朝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朝余严成道:“这朝局之事,郑某怎么也想不明白,不知道余先生能不能给郑某出一个主意啊!”郑芝龙说完,满脸期待的望着余严成,就连旁边的郑芝豹看到余成严的出现,也不再说话,眼巴巴望着余严成。

听见郑芝龙的话,余严成却是满脸的严肃沉思着,只见他拿着手里的折扇不停的敲击着左手想着事情。熟知余严成的郑芝龙知道余严成正在考虑问题,他不敢有丝毫的打扰,却只能在旁边着急等待着。

这时候的空气中似乎有些凝固起来,只有他们三个人的呼吸声,却静得什么声音也听不见。当郑芝豹快要把手里的茶杯捏碎的时候,余成严终于开口说话了:“如果小人所料不差的话,这是镇北侯在试探将军!”

听见余成严的话,郑芝龙脸上一愣,他又没有得罪镇北侯,有什么好试探的:“郑某自问没有得罪镇北侯啊!他试探郑某什么啊!”旁边的郑芝豹也是满脸疑惑。利益的牵扯却是那么好说话的吗?余严成心里感叹了下,嘴里分析道:“根据小人的估计,这是镇北侯爷对于将军的考验,要是将军没有通过他的考验的话,郑家恐怕真的要完了。”

“什么?”听见余严成的话,郑芝龙满脸吃惊的望着余严成问道:“先生不是开玩笑吧!”

余严成满脸慎重的点点头:“小人也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误得,可是一路行来,各地的情况发生得改变却是让小人已经看不透这个镇北侯的行事了。”这一刻余严成眼里满是疑惑,他向郑芝龙解释在路上看到的一切。

这次郑芝龙上京走海路,而余严成却是提前一些时间走旱路,一路上余严成望着各地官府治理情况,虽不说大明破败的情况已经没有了,可是详细的地方却是不断在发生着变化,百姓可以直接上堂告官,当场指出官员的不足,而那些地方官员却不是一副虚心受教的摸样。

每一个地方各种职能部门的高效运转,余严成发现朝廷对地方的掌控从来没有这么强力过,而且民间的消息建议,可以轻而易举的上大中枢,而不再受地方官员的蒙蔽,特别是每隔两年举行的一次大巡,更是让各地官府的官员打起了精神,余严成发现原来官员们也能有如此精神抖擞的摸样,而不是垂暮之年。

“所以小人以为,这镇北侯所作的一切事情都是包含了很深的含义,他从不会做没有目的的事情,这次可以说是郑家生死存亡的关头了。”这一刻,余严成的脸色却是包含了一丝敬畏,仅凭他的才智,他只能看到镇北侯定下计谋的两步,至于其他的,无论余严成怎么谋划,却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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