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人看守的庄园里,余严成随意到处转悠着,自从他被一群神秘的黑衣人绑架到这个地方之后。除了不能到庄园之外,余严成可以在这个庄园里四处走动。在他看来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新奇。

这个庄园里大约住着三四百人,除了庄园中间学堂里传来的读书声之外,整个庄园中显得格外的宁静,根据余严成走南闯北的经验,他知道这里是离京师不远。自从在郑芝龙答应朝廷和镇北侯的条件,愿意交出郑家船队之后,余严成就奉命留在了京师,陪着郑芝龙的长子郑成功在大明皇家军事学院读书。在余严成看来,大明或许真的要发生变革和改变了。

而在庄园里,余严成偶尔能看到一些快步走过的佃户,好像十分的非常忙碌,看到余严成后还微笑着和他打招呼。这些人虽然大都穿着布衣,可是精神状态非常好。余严成以自己多年的经历可以看出,这些人只不过是一些佃户而已,但是他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散发出的活力,有时还能看到他们从心底绽放出的笑容。

活了几十年,余严成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景象,这里不像是混乱而充满暴力的土匪窝,更不像等级森严的大户宅院,有的只是那种平等的淡然。他觉得这里更像一个世外桃源,人人都生活得充实而快乐。

在经过短暂的适应期之后,余严成开始主动找人交流,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眼前这个庄园竟然是镇北侯李从年的庄园。说得难听一点,整个庄园的土地和人都是镇北侯的私人财产,可是坐在学堂里学习的那些佃户的孩子,还有这些人脸上洋溢出来真心的微笑,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诉说着这个庄园透露的不同。

好奇的余严成走出了军械司的大门,来到了宽阔庄园前面巨大的田园之间,一股浓厚的乡土气息冲击着余严成的神经。引入眼帘的是蓝天白云,青山绿草,还有那象征着新生的粮食,一切似乎都变得美好起来,让余严成的心理有了一种想要腾云驾雾,飞跃天空的自由感觉。

不过过了半响之后,余严成还是他还是想起了自己目前的处境,他也知道镇北侯找自己来到底是为什么,如果有一人能让余严成看不透的哈,那么镇北侯首当其冲,余严成在环顾四周之后,他信步朝那不远处几架高大的水车走去。

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孩子们的欢呼声,刚才还在上课的那群小孩一窝蜂地冲出庄园,来到门前的一块空地上,进行玩耍,一切都是那么浑然天成,没有半点的不自在。

当余严成走进那几驾大大的水车,他却发现这里有一条长长的堤坝,三架水车沿着河边一字排开,每一架水车都比其他地方的大了很多,显得非常壮观。

而在这些水车旁边,许多工匠不断的忙碌手里的东西,根据这些人手头的活计,余严成知道这些人都是镇北侯找来的一些泥瓦匠和木匠,还有一些人围着一些高大的奇形怪状的炉子旁,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一个工匠小心翼翼地捧出一个透明的茶杯,余严成忽地瞪大了眼睛。“这不是西洋的水晶杯吗?上次余成严还是在日本的一家荷兰商店里看到过,只不过这不是西洋产的东西吗?怎么会现在镇北侯的庄园里?”

见多识广的余严成此刻商人血液在他身上急速地流动着,在这个时候余严成忘记了自己是一个被抓来的囚犯,几个大步来到了那个工匠身边,伸手夺过了这只水晶杯,仔细端详起来。

在阳光的照射下,玻璃杯反射着夺目的光彩,余严成神情激动,喃喃自语道:“没错,就是这般摸样。不对,这只水晶杯比荷兰人商店里看到那些水晶杯要精致的得多。整个水晶杯晶莹剔透,纯洁无瑕,一看就是件极品商品!这要卖出去要值多少银子啊!”

那个工匠冷不防被人抢了,吓了一跳,随后看到余严成财迷一般的表情,和同伴对视了一下,大伙都哈哈大笑起来。许多人第一次见到玻璃杯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他们已经见怪不怪,如今军械司里每家每户都有这样的玻璃杯,早就不是什么稀罕之物,这个人一看就是从庄园外面来的。

工匠们又从退火池里拿出了几只玻璃杯和盘子,余严成被晃花了眼睛,他张大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还有这么多?难道我面前是一个聚宝盆吗?”

被余严成抢夺水晶杯的那名工匠轻轻地从余严成手里拿回玻璃杯,脸上洋溢质朴笑容:“这位朋友看摸样是新来的吧?我怎么都没有见过你啊!”

听见他的话,余严成这才回过神来,脸上有些呐呐望着着那只“水晶杯”,面上讪笑道:“是啊!我刚来不过几天。对不起,在下刚才失态了,请诸位见谅啊!”

工匠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没关系,我们第一次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和你差不多。咱们这个庄园就是这样,等你做住久了你就明白了。”

其他的工匠都对余严成露出了善意的微笑,随后又开始忙碌起来。

余严成看着工匠们的身影,心里想到:“没想到镇北侯的庄园里竟然有如此东西,这真是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啊!”

接着他又看到一个工人扛着几匹布从一个屋子里走出来,余严成心里一动,迈步走向那个木屋,呈现在他眼前的是另一副场景,白色的细线在空中搭成了一个个蜘蛛网,只是这些细线是高速流动的,最后都汇集到一些旋转的木架上。

另一边,半截布料正从一个类似于织布机的木制机关上缓缓地流出来,没用多长时间,一匹均匀而又结实的布匹就成形了。整个过程仿佛春蚕吐丝一样自然流畅,只不过这里的蚕是木头做的,吐出来的不是蚕丝而是棉布。

余严成使劲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切,这间房子里只有两个女人在来回走动着,偶尔停下来做一些他看不明白的动作,可是满屋子的木制机关却自动地运转着,仿佛永远都不会停歇,余严成暗自嘀咕道:“这难道是神仙变的戏法吗?不对,这应该是那些机器的作用,”大明士根本不会相信鬼怪传说,在他们看来这天地之间最大的不够是人而已。

只是在这镇北侯的庄园里,余严成的所见所闻却是让他满心震撼,有些说出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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