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满志,行步如风。

四位青衣学士,一路奔向皇宫。

他们四人,分别以文人四友,琴棋书画第一而拜入翰林院。

原本的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当中,不可一世,几乎无人匹敌。

但是自从认识王彦之后,他们才发现自己所谓的才华浅显不已,只是练练气质和培养内涵罢了。

而王彦不同,腹中不仅仅有治国之明理,更有克己复礼,可正人心之道。

这才是真正让他们佩服不已的地方!

此刻,在他们的共识当中,王彦便是儒者典范,更是当代之圣贤!

必将会青史留名!

御花园,刘子廷正侧躺在观池亭中的长椅中闭眼休憩。

除了一直跟在他身旁的赵贤之外,亭中还有卧龙凤雏二人正在一旁作画。

而在他的面前,云裳正轻抚春唤古琴,余音绕梁。

自卧龙凤雏二人在家休养了一段时间,精气神也是好了不少,刚一回到宫中便被刘子廷召见来此比试作画。

题目便是“御花园”。

而云裳,虽然被封为了才人,但刘子廷对自己却依旧向往常那般,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在没有查探清楚云裳所说是不是真实的之前,刘子廷只能克制着自己。

不过,正是如此,云裳心里十分不满,但又却不好发作。

就在此时,卧龙凤雏二人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琴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刘子廷微微睁开双眼,瞥向了那嬉皮笑脸的卧龙凤雏二人,

只见两人脸上正洋溢着笑容,就像是对自己的画作十分看好!

这种表情刘子廷见过多次,也就稀松平常了起来,随后又微微眯起了眼睛。

两人见此,脸色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比诗词,卧龙凤雏知道刘子廷肚子里的墨水有多高深,自然也不好献丑。

但是这作画,他们可是从未见过刘子廷出手,所以两人也有了十足的信心!

“陛下,臣画的池中锦鲤!”

“臣画的是院中牡丹!”

随着二人的落下,刘子廷也随即坐了起来,将目光看向了那画卷之中。

就连赵贤和云裳也好奇的看了过去。

“陛下,翰林院琴棋书画四位青衣学士求见!”

随着一道尖锐的传报声响起,让刘子廷不禁皱起了眉头。

“翰林院青衣学士?”

刘子廷面露愕然,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原以为,自己实施了这以薪养廉之举后会有各个大臣来宫中找自己。

可不论怎么想,也想不到是翰林院的青衣学士!

从来这里开始,刘子廷对这群人就不感兴趣,也从未召见过。

毕竟这些人只是些个文人,更何况以现在翰林院的地位,也完全掀不起什么风浪。

倒不如先看看再说!

“让他们进来吧。”刘子廷摆了摆手。

这时,一旁的卧龙凤雏两人却是心中一紧。

他们此刻很想将那桌上的画作给藏起来,却又不敢乱动。

他们心中十分清楚自己的水准,自己的画作在常人看来或许还有些东西。

但是在那些专业的青衣学士眼中,恐怕是完全不堪入目的那种。

这时,清风拂过,只见四位青衣学士正朝着观池亭中走来。

那坐着的云裳也是连忙起身,生怕挡住了刘子廷的视线。

只见四人在亭外驻足,依次排开后便躬身行礼,高呼道:

“参见吾皇,吾皇圣安!”

一眼扫过,刘子廷也能清楚的看清这四人的模样。

毫无特点!

“你们来此,所谓何事?”

刘子廷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平身,语气也是十分平静,让人看不出喜怒。

但此刻,四人却是一脸的笑容,不由得瞥了一眼便看到了那桌上放置着的两部化作和面前的古琴。

“此琴……”

站在最左侧的一位青衣目露震惊,抚琴无数的他看到春唤时两眼便迸发出了难以置信之色。

可就在他准备伸手之际,云裳眼疾手快,连忙上前将古琴抱在了怀中,没有能给那位青衣触摸的机会。

这时,他才稍微缓过神来,看到刘子廷的目光之后瞬间就低头拱手,心中更是惊慌不已,这可是大不敬!

“还请陛下恕罪,臣实在是忍不住……”

“无妨。”刘子廷摆了摆手,只要这些人不是来劝谏,他都可以忍受。

刘子廷的话语让几人纷纷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陛下也并不是像他们想象中的容易暴怒!

于是,那站在左边的一位青衣却也因此而壮了几分胆子,缓缓上前,拱手问道:

“陛下,不知这画是谁而作?”

此话一出,卧龙凤雏两个人顿时就显得极其不自在了起来,这几人虽然他们叫不出名字,但是却见过几面。

刘子廷也正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细节,嘴角也不禁微微翘起,“怎么,此画如何?”

那青衣闻言,却是面带笑意的摇了摇头,心里更是腹诽不已。

原本这种事培养爱好之事因该由他来担任。

可现在,陛下却是一直忽略了翰林院,而是叫来了这两位跟自己相隔十万八千里的人来作画,心里自然也不好受!

“陛下,这话中锦鲤死气沉沉,牡丹尽失花韵,着实不堪入目!”

“是也,恐怕三岁孩童的化作也就如此!”

“污眼,实在是污眼啊!”

随着几名青衣的鄙夷之言,刘子廷也是饶有兴趣的将目光看向了身侧的卧龙凤雏二人。

他们现在表情八个字便足以形容。

面红耳赤,怫然不悦!

虽然很想笑,但刘子廷却是忍住了。

因为他知道,这卧龙凤雏二人并不是那种忍气吞声之人。

不出所料。

只见下一刻卧龙缓缓走出,由于站在亭中,那几人在他亭外,所以整个人也显得极其高大了起来。

“愚人之见罢了,区区翰林院青衣学士也敢对我评头论足?”

此话一出,那站在身后的凤雏也是瞬间受到了启发,也紧随其后,义正言辞地说道:

“井底之蛙,也敢说教我文天阁学士?”

两人的言语瞬间就一转攻势,之间那几名青衣学士一个个眉头紧皱,面露不爽之意。

但同时,心里也是气愤不已。

就这两个废物配呆在文天阁?

不过他们知道,这必然是陛下的旨意,若是贸然出口岂不是相当于骂了陛下?

这还没开始劝谏,自然不可贸然开口。

想到这里,几人则是先朝着刘子廷抱了抱拳,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卧龙凤雏二人。

“你们二人可敢于我比试字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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