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尔曼恼火的用枪口顶着陆明的下巴,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

“安静!”吵闹的人群惹来他的不悦。

一声怒喝,让这些精英重新回到了现实,他们还没有获救,还是亚尔曼手里的人质,还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亚尔曼把枪从陆明的下颌移开,指着那些有些激动到站了起来的人,缓缓的道:“蹲下。”

沉静语气,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喜怒。

不光是他举起了枪,站立在四周的暴徒也对着他们举起了枪口。

所有人缓缓的蹲下。

陆明有些失望...

本来他指望这个振奋的消息能让宴会大厅乱起来,自己也好找机会脱身。

死肯定会死不少人,但如果不乱,那死的一定是他!

比起大家一起死,不如争取这一线的机会。

结果这个恐怖分子头子比他想的要冷静,还能控制住场面。

剧院外警笛大作。

警察局局长乔·谢尔比,咒骂着从警车上下来,全副武装。

身边跟着的警员不断的和他汇报着现场的情况。

越讲,他的脸色越是阴沉。

“四周楼顶的狙击手通过观察,宴会大厅中身亡至少四人,其中三人是人质,一家连锁超市的股东,一名演员还有一名报社的社长。”

“这是三人的资料。”警员将手里的平板递给了乔。

乔手指在平板的上面快速滑动,同时问道:“这次恐怖袭击的主谋是谁?”

警员快速的回答道:“是国际通缉犯乔尔·亚尔曼。圣地组织的高层之一,参与谋划过数十起爆炸案,包括但不限于,孩婴炸弹,自杀式爆炸袭击...”

“前段时间在拉脱维亚制造了十几起恐怖袭击爆炸案,被军队围剿,一路流窜到了我们这里。”

乔划到亚尔曼的那一份资料上说道:“一条败军之犬,也敢对我们呲牙?”

“活着的人质有多少?都是谁?”乔阴沉着脸问道。

警员也沉默了一下道:“局长,二楼宴会大厅里的人质,大部分都可以说是我们各界的名流,其中包括大导演哈维·布莱德,大作家斯文·马里恩,里根资本的莫德·里根...甚至还有两三名英那边的贵族...”

“一旦恐怖分子展开大屠杀,我国的文化,经济领域可能会发生大倒退。而且还会产生严重的外交事件,所以我们所有人还在待命。”

乔也是感觉压力山大。

说的不好听一点,要是劫持的是平民,死了就死了,最多政府进行一下赔偿,一旦这些大人物被屠杀,自己被撤职可以说是最轻的处罚,现在的执政党党首怕是都要引咎辞职。

“警长是否要进行突破,营救人质?”警员问道。

“让他们先待命!谈判专家呢?”乔怕逼的太狠了,亚尔曼真的大开杀戒。

“已经打电话过去了,但最快过来的也要一个小时。”警员回道。

乔打量了一下环境,指着周围的高楼道:“把所有的高点都给我派狙击手占了,分配好各自的目标。”

“用无人机扔个无线电进去给亚尔曼,我要和他谈判。”乔想让恐怖份子先释放人质。

“是!”警员敬了个礼。

无人机嗡嗡嗡的起飞,搭载着无线电,飞到了二楼的宴会厅中,放下勾着的无线电台后,折返而回。

无线电台被手下拿给了亚尔曼。

陆明趁此机会一双眼睛打量着宴会大厅。

人质群缩在大厅的左上角,他和亚尔曼在楼梯口,四周站立着十九个暴徒,这应该是他们最后的有生力量。

阿特雷斯并没有被抓过来,也许是亚尔曼以为他死了。

楚佳蕊和乔安娜看来还安全。

无线电里传来乔的声音。

“乔尔·亚尔曼。我是米兰警察局的局长乔·谢尔比,你已经无路可走了,释放人质,我们可以给你优待。”乔沉着冷静的声音从无线电台里传来。

“乔,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给我优待?我们是真主派来人间放牧羊群的的牧者,羊羔有什么权力和牧者谈条件。”

“我给你半小时,我要六辆警车,两架停在机场的直升机,配备了飞行员,等我们安全撤离的时候,我们就会释放羊群。”

亚尔曼根本就没把这些人当人,只是当做了畜生,这也说明了他是多么的泯灭人性。

“半小时,如果我没有看见准备好的车子,我就展开...屠杀。”说完亚尔曼就一枪打爆了无线电台,根本不给乔谈判的机会。

半小时。

陆明也没想到自己的生命就开始这么倒计时了。

亚尔曼并没有束手待毙,而是招手喊来手下,在他耳边耳语几句。

手下点了点头,很快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抬着一个大箱子放到了宴会大厅的中间。

亚尔曼站起身来,大声的喊道:“生命是真主赋予给每一个生灵最珍贵的东西,每个生灵都有生存的权力,所以!”、

他扫视了一眼道:“我们来玩一个游戏,胜利的人,将会活着离开这个宴会大厅。”

亚尔曼一脚踹开了放在地上箱子的盖子,所有人的脸色一变。

炸弹背心。

“我会随机挑选十个人,穿上炸弹背心,每人三分钟的思考时间,是剪红线还是剪蓝线。”

“百分之五十正确,百分之五十错误,生或者是死!”

“生命捏在你们的手里。”亚尔曼的疯狂,让暴徒们开始兴奋的呼唤。

陆明被暴徒拖进了人群里。

重重的扔进了人群之中。

陆明的左手伤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流血。

一个金发小女孩在妈妈的怀里用蓝蓝的眼睛好奇而又小心的打量着陆明。

稚嫩的童音从她淡粉色的小嘴里传出:“妈妈,那个叔叔在流血。”

女人看向陆明,伸手抱紧了自己的孩子,她和小女孩有着一样湛蓝色的眼眸。

“妈妈,你是医生能不能帮一帮叔叔,你不是说帮助他人是美德吗?”小女孩天真的眼神,让人不忍。

陆明知道女人的戒备心,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叔叔没事,只是伤口可能有点开裂。”

“叔叔,我妈妈是外科医生,她是很厉害的人。”

女人终于开口了:“枪伤?”

“处理过了,可能缝的不是很好。”陆明舔了舔有些起皮的嘴唇。

女人从裙下拿出一小瓶水,递给陆明道:“失血后需要补充生理盐水,这里没有这个条件,你喝点水,可以好一点。”

陆明伸手接过,没有客气,他确实口渴的厉害。

“叔叔,我妈妈医术是不是很厉害。”小女孩露出的笑容缺了颗门牙,看起来有些好笑。

陆明用右手摸了摸她的头。

亚尔曼带着微笑,用闭起眼睛原地转了几圈,被人扶着站稳了后,对着人群伸出手指道:

“你!”

一个男人被暴徒从人群里拖出,他像是猪一样惨嚎着,反抗。

暴徒直接一记枪托打在了他的腹部。

他像是虾米一样蜷缩着身体,被拽着头发拖出了人群。

所有人唯有沉默。

他跪在地上,被穿上了炸弹背心。

亚尔曼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道:“愿真主赐福你。”

拿出一把剪线钳放到了他颤抖不停的手中。

亚尔曼握住了他颤抖的手道:“红或者蓝。”

接着他招招手,男人被架到了远处的窗户前。

“三分钟!”亚尔曼掏出一个操控器,设定了时间。

男人胸前的计时器开始倒计时。

3:00

2:59

...

男人有些惊慌失措,整个人无神的看着窗户外不停闪烁的红蓝两色光芒。

乔带着的耳麦里传来观察员的声音:“局长,看宴会厅右边的第一个窗口,狙击手发现了炸弹。”

乔拿起望远镜看向右边的第一扇窗户。

“FUCK,那是什么东西?”他感觉到脊背发凉。

媒体也在不远处发现了这一现象。

他们就像是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在警戒线外不停的报道着现场的情况。

“这是一场恐怖袭击,但警方现在也不肯透露相关的细节,但可以确定的是这家剧场是当红舞台剧演员,乔安娜小姐今晚表演的舞台...”

“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伤亡人数...”

“如你们所见一个男人被恐怖分子推到了窗户边,他胸前跳动的数字是什么?戴夫把摄像机对准他!”

“警方现在还没有采取措施,我们纳税人的钱是养了一群什么样的混蛋?”

...

无数的摄像机对准了手拿剪线钳的男人。

亚尔曼看着自己的操控器,大声道:“还剩两分钟!蓝或者是红?”

他提醒男人剪线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大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注视着那个跪在床边的男人。

他终于回过神来,身下的地板渐渐渗出水渍,对于死亡的恐惧终于是占据了他的心灵。

“蓝还是红...”

“蓝还是红...”

他嘴唇嗡动,大脑飞快的思考着,却无法得到一个答案。

“还剩一分钟!蓝!还是!红!”亚尔曼雅也有了些兴奋,语气开始变得高亢。

男人不堪重负,眼白上血丝遍布。

“蓝!还是红?!”他疯狂的吼着,倒计时终是压垮了他的心智!

“十秒!九秒!”亚尔曼还是在不停的倒数着。

男人手中的剪线钳放在了红线上。

“三秒!”

“二秒!”

亚尔曼像是催命一样倒数着。

“一!”亚尔曼已经有些癫狂了。

“啊!——”男人手中的钳子终于按下。

红线被剪断。

“嘭”的一声。

火光炸碎了窗户,血雨从天空中落下。

记者看着爆炸的那扇窗户,所有人都下意识的骂了句。

“FUCK...”

这一幕被无数的人看在了严重。

宴会厅里,所有人都保住了脑袋,伴随着爆炸声尖叫着。

烟雾报警器疯狂的鸣叫着,亚尔曼癫狂的大笑,似乎很满意现在的这一幕。

女人死死的抱住了小女孩。

陆明也被这下爆炸的声势,震的有些脑子发懵。

亚尔曼手里捏着遥控器又走到了人群之前。

有些惋惜的说道:“看来真主并没有赐福于他,一定是他平时犯下的罪孽太多。”

陆明回过神来,看着说着这番话的亚尔曼,毫不畏惧的道:“罪孽?你犯下的罪孽又有多少。你杀了多少人?”

手下就要举枪射杀陆明,亚尔曼却伸手制止了手下,缓缓道:“真主,自有评判。”

“所以...下一个会是谁呢?”亚尔曼再次闭上了眼睛,旋转了几圈,随意的指向另一个角落。

“你。”他的手指指向一个老妇人,身上黑色的正装,梳的一丝不苟的银发。

她并没有什么悲伤的情绪,而是在和她得家人告别。

“奶奶。”女人悲伤握住了老妇人的手。

老妇人摸了摸她得头道:“我本已时日无多,如今不过是早走了一些,不要哭泣,活下去奥琳娜。”

暴徒要上来拖老妇人,老妇人直接呵斥道:“我自己能走。”

她毫无畏惧的走到了亚尔曼的面前,盯着他说道:“你一定会下地狱的,我只是在前面等你。”

亚尔曼也不在意她得咒骂,还是平静的给老妇人穿上炸弹马甲道:“红或是蓝,三分钟。”

老妇人自觉的走到之前男人的位置上,淡定的坐下,身前放着剪线钳。

她闭上了眼睛,听着胸前时钟滴滴的响声,享受着自己最后生命的时光。

她或许是在回味自己渡过的人生,或许是感慨自己还没做过的事情,心中略有遗憾。

外面的人群再一次注意到了老妇人静坐在血泊之中,却被她得安详与平静感染。

乔一拳砸在警察的盖子上,一个明显的凹陷。

这就是在给他们施压,你不答应,这场“游戏”就会一直继续。

“死的人越多,舆论对他的压力就越大。

乔纵使是再愤怒,此时也只能拿起无线电道:“满足亚尔曼的要求!我给你们十分钟!”

亚尔曼还是继续着他的倒数。

老妇人的孙女已经泣不成声了,倒在了别人的怀里。

最后五秒的时候,老妇人拿起了钳子,放在了蓝线上,面无表情的剪断了蓝线。

已经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以及女人泪流满面的嘶吼与众人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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