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桥村,一如往日般的宁静悠扬。村里的人们每日的生活规律虽是单调,却也还算是充实。槐刘镇上的穆府小姐失踪事件虽然在整个槐刘镇上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却还没有传到此处,村里人都还不知道这件事情。柳宁在这件事情中起到的作用,柳柱和张氏也更是无从知晓。

农忙刚刚结束,忙碌好久的柳柱刚刚结束田里的农活。原本可以歇息几日的他,却一大早跑去找葛三商量趁着还未入冬,再去一趟山里,看看能不能在猎取些山货,好拿去镇上,卖个好价钱。

今年是个好光景,田里收成很是不错,比往年多收了一成,置于之前,柳柱定会笑得合不拢嘴。根本不用担心今年再会饿肚子。可现在,随着柳宁进学。过日子也就不能似往常那般算计。虽然现在书塾免去柳宁的学资,可是随着柳宁学业的增长,将来的学资,委实太过恐怖。所以,柳柱总是想着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给家里增添些收入。

多存点,总是好的。

柳柱自家院落里,张氏在给柳宁做着衣服,边比划着,边小声嘀咕着。一旁的村妇刘氏看到张氏那副模样,取笑道:“栓子他娘,可是再给你栓子做新衣呢?瞧你那副思儿过度的样子。”

张氏放下手上的针线活,说道:“唉,你说这都半年了,也没个消息回来,我这当娘的能不惦记着吗?”

村妇言氏笑道:“刘氏你这婆娘,有啥好掰扯的,栓子离家半年了,张氏能不想儿子吗。他老柳家就这根独苗苗。你要是让她小两口在养上一个儿子,那会想现在这般惦记着。”

“哟,莫不是你养了两个儿子,便得瑟咯?”刘氏方向一换,转向言氏说道。

“那可不,有本事,你也样两个儿子出来呀”

“切,我家那口子,可没你家的有本事,天天趴在你的肚皮上。”

言氏脸一红,笑骂道:“你个贼婆娘,净说些浑话。”

“哈哈,不过,说起来,栓子他娘,你也是好福气,你家柳柱是村里出了名的能干,孝顺。栓子呢,又能去镇上书塾进学,那可是读书人呐。瞧瞧,咱们村上能有几个读书人。除了李婶儿的儿子是个秀才老爷。剩下的也就是你儿子了。其他人都只能在土里刨食。将来可都不一样的。唉,要不,你跟你家男人在养个闺女,给我家混小子当媳妇,咱两家结个亲家,也好沾沾你家栓子的文气。”

言氏闻言也笑道:“刘氏这婆娘说的在理,我看那,干脆养个三个闺女,咱两家3个混小子分了,那不更好?”

“你们这两个没遮拦的,净说些浑话,也不害点臊。咋不说,你们养个闺女,给我家栓子当媳妇来着。”张氏笑骂道。

“养个闺女算啥,又不是养不出来,只是啊,怕你家栓子进了学后,眼光高了,看不上咱这些小老百姓。”

“他敢,反了天了他。”

三人笑闹着,手上的针线活却没停下来。这时,柳柱家院外来了个青衣小厮。站在院外问道:“请问这里可是柳柱之子柳宁,柳少爷的家?”

三人定定神,一会儿,张氏起身,朝门外说道:“没错,这里就是柳宁家,你是?”

小厮欠身行礼道:“原来是柳夫人。小人有礼了。”

张氏回了个万福。回道:“小哥有什么事?”

“小人是槐刘镇上穆府跑腿小厮,奉老太爷的命令,前来青石桥村请柳柱老爷及柳夫人明日过府一叙。”说完,便将怀里的穆府名帖递给张氏。

张氏接过名帖,虽然自家大字不识一个,但这名帖做工精致,看来就是一件只有富贵人家才能用的起的物什。也不敢怠慢。说道:“还请小哥在外稍候片刻,小妇人这就去寻我家男人,让他来处理。”

小厮点点头,也不甚在意,坐在院外的树下休憩起来。

张氏跟言氏,刘氏打声招呼,便出门去葛五叔家寻柳柱去。

…………

入夜,柳柱躺在床上直哼哼。无他,晚上是在吃的太多了。

张氏寻回柳柱后,才从跑腿小厮那里听来了前因后果。虽然小厮对整个失踪事件也所知不全,但是,对柳宁在事件中大发光彩表现,还是略知一二。柳柱和张氏听完小厮的复述后,激动的直拍桌子。

涨脸啊,儿子柳宁的表现实在是太给自家涨脸了。

这才进了半年的学,竟然能有如此表现,真真不简单。要知道,柳宁还没8岁呢。都能有如此表现。将来长大成人后,那前途简直不可限量。

这学,没有白上啊。

儿子表现如此出众,如此给自己涨脸,怎么也得庆祝一下。

对于柳柱这些乡下人来说,最好的庆祝方式就是大吃一顿。同时,为了感谢前来报信的跑腿小厮,柳柱特地吩咐张氏晚饭多加了两碟小蔬,又多烙了一碗烙饼。柳柱,张氏陪着跑腿小厮,边吃边聊。时不时的打听些关于儿子的近况,不知不觉,就将晚上准备的那些吃食全部下肚。这下,撑的柳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一个劲的直哼哼。

柳柱艰难的换了个姿势,对张氏说道:“他娘,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去镇上呢。”

“你先睡吧,我还有点针线活做完就睡。”

“针线活什么的急啥嘞,等从穆府回来之后在弄不也一样呐。”

张氏替柳柱将被子掖好,说道:“这是给栓子做的新衣服,镇上可不比咱们村里,只要有衣服穿就行。怎么也得给栓子准备好两三件像样的衣服。要是给书塾里其他学生看扁了,那可如何是好。再说了,眼瞅着就要入冬了,不得给儿子准备好过冬的衣服呐。”

“咱们乡下人,哪儿来这么些讲究,把前年给我做的那件衣服给儿子穿不就好了。再说了,栓子是去进学的,又不是去和书塾其他学生比衣服。别弄了,早点睡。”

“行啦,行啦,你先睡,我马上就好。”张氏嘴里说这话,手里的针线却加快了速度。“不过,现在想来,咱儿子真是给咱涨脸。这学,咱没白求啊。那可是穆老员外呢,如此欣赏咱们儿子。那将来,儿子肯定差不了。过个两年,咱得好好挑挑,给栓子找个勤家的好媳妇。”

张氏嘴里碎碎念着,对儿子的美好将来充满着幻想。原指望着柳柱应和着自己,可好半天,柳柱都没个声响,打眼看去,柳柱早就睡得深沉。张氏笑了笑,将柳柱散乱的头发,稍稍整理一下,将最后哪一点收尾做好。抖抖做好的衣服,将衣服上那些沾着的线头抖落干净。叠好新衣后,想了想又从陪嫁箱子里的深处掏出几文铜板,塞入新衣的内衬口袋里。待将这一切整理好后,放入明日带走的包袱内。吹灭油灯,和衣贴着柳柱躺下,渐渐的进入了梦乡。

张氏的嘴角带着笑意,想来该是梦中梦到些儿子将来事业有成,娶妻生子的美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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