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桥村通往槐刘镇的道路上,一名男子驾着一匹骏马正在疾驰。他是穆文通培养的最为忠心的手下,遵从穆天泽的命令,前往青石桥村,监视穆天赐的一举一动。今日,他探得一个消息,穆天赐已经找到了紫红菇,明日一早便会返回府中。按照穆天泽的指示,一旦穆天赐找到紫红菇后,无论何时,都必须迅速的将消息传递回来。所以,这名男子出发了。即便当他赶回槐刘镇是已经是深夜。

镇口大门是不能走了,有差役看守着。镇上街道也是无法通行的。有不良人巡视着。大楚执行宵禁,一旦被差役或是不良人抓住,不但消息传不回府里,就连他人都得进县衙大牢。所以,当男子赶到槐刘镇附近时,将马拴好后,便走到河边。纵身一跃,跳入河中。镇门有差役,可水门却没有,而且水门的缝隙栅栏足以让男子通过。槐刘镇上除了有街道外,还有两条小河道。其中一条便是直通穆府后门。男子潜入水中,穿过水门栅栏,顺着河道,可以直接抵达穆府。

槐刘镇承平数十年,镇上从未发生过什么大事,所以镇上的不良人们巡视起来也很是应付。只是简单的在街上走走,至于水道里,从未仔细观察过。这就给了男子可趁之机。加之他的水性很好,耐力也远超常人,即便穆府距离水门处很远,男子很顺利的游到的穆府后门。借助后门边上的大树,男子翻过高高的围墙,进到了穆府。他本就是穆府的一名跑腿小厮,虽然出现在后院多少有些不合适,但也不至于让人怀疑。所以,男子很是顺利的来到了穆文通的院子外。

他轻轻的敲响了院门,不一会儿,余忠打开了门,看清来人后,余忠一个侧身,让男子进了院子。一进院子,男子便急急的说道:“余管家,快去禀告大老爷,大郎有要事相告。”

余忠点了点头,快步走进了穆文通的屋子里。

穆文通晚上睡眠很浅,一点动静就能将他吵醒。男子敲门的声音,与余忠说话的声音,全都进了他的耳朵。不一会儿余忠便走了出来,让男子进了屋子。

男子正准备向穆文通说明情况时,穆文通却笑道:“不急,待泽儿来了,你在一道说了。”

男子点了点头,等待着穆天泽的出现。

不一会儿,一身禅衣的穆天泽过来了,躬身对穆文通一礼。穆文通笑着点了点头后,便示意男子将探来的情报告知众人。

待男子诉说完后,穆天泽便让男子退下了。他笑道:“父亲,看来我这六弟还是有些本事的,这么快便将紫红菇寻到。往日我倒是小瞧了他。”

穆文通笑了笑,说道:“倒也无妨,天赐要是找不到这紫红菇倒是麻烦了。现在找到了,到正好方便我们进行下一步的行动。余忠,去将侯五郎唤来。”

站在屋外的余忠应了一声,紧接着便是越走越远的脚步声。

穆文通接着说道:“泽儿,这几日你时常去老爷子身边,可曾探清老爷子是否知晓鲁延年遇袭实情?”

“父亲,您也知道,老爷子这人深藏不露,想要从他那里探出点风声可太难了,儿子又不能直接询问,所以暂时还不清楚老爷子的想法。”

穆文通点了点头,说道:“倒也没事,无论老爷子是否知道实情,都不影响。接下来,你就要出场了,细致一些,莫要让老爷子看出破绽来。”

“父亲,您放心,儿子知道怎么做。”

很快,余忠便将侯五郎带了过来。侯五郎一进屋,便跪了下来,说道:“大老爷,二少爷,这么晚了找小人,有何吩咐?”

穆文通给穆天泽使了个眼色,穆天泽投以一个了然的神情后,便笑着将侯五郎扶了起来,说道:“五郎啊,天赐已经寻到了紫红菇,接下来该怎么做,你知道吧。”

侯五郎心里微微发苦,却不敢流露分毫,他沉声道:“二少爷放心,小人知道该怎么做。”

穆天泽接着说道:“知道便好,放心,你的家人我们会替你照顾好的。明日,我便让忠叔给你家捎去五百两银票。有这银子,你家后半辈子也就不用愁了。”

“多谢二少爷赏赐,明日小人便让家人们离开槐刘镇,消失的远远的,再也不出现。”

“很好,你去吧。大好的夜晚,可不能只有我与父亲两人从梦中醒来啊。哈哈”

侯五郎退下了,很快,他便出现在穆天浩的屋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穆天浩从睡眠中唤醒。穆天浩不满的问道:“何人,这么晚了,还来打扰本公子休息!”

侯五郎站在屋外,用紧张的语气说道:“四少爷,是我,侯五郎,小人有要事相告。”

“进来吧。”穆天浩披了件外裳,蹙着眉,不满的问道:“有什么事,不能明日再说,非得这个时间来打扰本公子清梦?”

“四少爷,小人接到情报,说是六少爷明日便要回府了。”

“回府便回府,有什么大不了的。出去了这么久,不回来倒是奇怪。”

“哎呀,我的四少爷啊,您还不知道吗?六少爷这次出去是寻找紫红菇的啊,现在他回来了,不就是说明他已经找到了紫红菇了吗?”

“不过找个紫红菇,有什么问题吗?”穆天浩打着哈欠,满不在乎的问道。

侯五郎一跺脚,急急道:“四少爷,您怎么还不明白呢。紫这红菇是专治给鲁延年用的那种草菇的啊。只要服了紫红菇,鲁延年必醒无疑。到时候咱们的这些事,不都全暴露了吗?”

闻言,穆天浩背上惊出一身冷汗,顿时睡意全消。“蹭”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苦苦思索着对策。可惊慌之下,又能想出什么样的对策呢。一时之间,穆天浩手足无措。

侯五郎上前问道:“四少爷,您可曾想到什么办法?”

穆天浩瞪了侯五郎一眼,怒道:“你这混蛋,有话就直说,还藏着作甚!难道想看本少爷的笑话吗?”

侯五郎忙道:“不敢,不敢,小人不敢看您的笑话,只是小人的办法只是下下策,实在有些见不得人。”

穆天浩上前就是给侯五郎一脚,怒道:“快说,不然小心你的皮。”

“是,是。”侯五郎上前一步,凑到穆天浩的耳边,低声说道:“四少爷,现在咱们已经退无可退了,只有斩草除根了。不然事情暴露了,您可就难逃老太爷的惩处啊。”

“你的意思是”穆天浩在脖颈上比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狐疑道。

侯五郎眼冒凶光,说道:“是的,四少爷,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再者说,鲁延年至今未醒,就算这么死去了,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六少爷回来后,即便知道这时咱们做的,可是他没有证据。拿咱们还是没办法。您看呢?”

“可是,这毕竟是杀人啊”穆天浩有些犹豫,一时还不能定下决心。

侯五郎忙劝道:“我的四少爷啊,被人不死,死的就是您啊。您想想,六少爷与您这般不对盘,这下有了您的把柄,到时候您还不是任他揉捏?再说,这事要是通道老太爷耳朵里,您好不容易掌管的家族生意就可没了啊。一无所有的您,还能在穆府里立足吗?恐怕不仅不能立足,还得背负一辈子的罪责吧。而他鲁延年对您来说不过一个无关要紧的人,是死是活,又怎能和您的前途相比呢?四少爷啊,现在可容不得您犹豫心软啊。这当断还是得断啊。”

就像侯五郎说的那样,鲁延年是死是活,穆天浩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手上掌管家族生意的职权。当穆天浩想到失去权力后的自己,整日活在其他人的阴影下,还得一辈子背负着罪名时,他再也犹豫不下去了。一拳砸到桌上,狠声道:“我绝不容许有人骑到我的头上来,侯五郎,就按照你说的办,明日,就办,明白吗?办成之后,本少爷有赏。大赏!”

侯五郎躬身一礼,应道:“公子放心,小人一定将这事办的妥妥贴贴,绝不留一点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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