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肃封的面前像是被一团团的迷雾所笼罩着一般,让他看不透,想不明白。两个多月下来,确实被他发现了不少的情况,但是,这些异常情况会与姜舒易遇袭身为事件有关联吗?还是说这些只是被他发现的与姜舒易无关的隐藏在平和表现下的阴暗一面?搞不清楚,也想不明白的林肃封现下能做的,大抵也只有广撒网,不论最后钓上来的是鱼还是鳖,总好过两眼一抹黑,什么都搞不清楚,被人牵着鼻子走要来得强。

查到的情报多了,了解的事情足够了,或许就会被自己发现其中的一两个关键点,到时候,所有的一切也就都能串联起来了。林肃封知道,眼下缺少的,可能也就是那么细小的一个关键点。深吸了两口气,勉力克制住内心的焦躁,林肃封迅速的调整好心态,笑着对康大娘说道:“大娘,方便说些这几年中槐阳驿站附近的事情吗?随便什么都可以,我想知道的更多些,更清楚些。”

康大娘想了想,笑道:“行,客人不嫌老身啰嗦,不妨到老身家里暂坐片刻,休息一下,老身细细说给您听。”

康大娘领着林肃封一行人,进了自家的院子,烧了一壶热水,给林肃封倒上了一碗,笑道:“客人莫要嫌弃,农家简陋,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来招待您,暂且喝碗热水,坐下歇歇。”

“大娘,你太客气了。”林肃封轻啜的一口热水,放下碗后,笑道:“这水倒是甘甜可口,倒不是寻常就能喝得到的。”

“我们这小村子,能拿出手的,也就是这水了。”康大娘笑着给林肃封的护卫们都倒上了一碗:“来,大家也都尝尝,随意些,将这里当作自个儿家就成,不用跟老身客气。”

“大娘,你久在槐阳驿站做厨娘,这人来客往的,定然听到不少的传闻吧,不妨说给我听听。”

“说起来吧,这槐阳驿站虽然不大,但舞阳县与槐刘镇之间也就这一间驿站,往日里,过往休息的行人却也不再少数。驿站的驿丞大人呢,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虽然朝廷规定像这种官府设置的驿站平素是不对寻常百姓开放的,但是,我们驿丞大人平素里也倒是经常提供给过路的行人们休息。平时来这里休息的行人也总会说些他们的听闻,只不过其中真真假假,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大多情况下就是简单的听上这么一耳朵,权当作消遣了。”

“那,大娘,在驿站出事之前,到此休息的行人们都在说些什么呢?”

“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多都是些张家长,李家短的闲话,也着实没什么异常的。”

“大娘,你仔细想想,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康大娘沉默许久,仔细的想了想后,说道:“倒也是有这么三件传闻,让人觉得有些奇怪。这第一件事,老身没记错的话,大概是去年年中的样子,老身听过路的行人说啊,听闻在平阳县,石板镇等几个地方,有一群商贾,运送着好多的粮食,送往漠南道,说是,漠南道今年遭了灾,当地的百姓吃不上饭,朝廷特地从江南这一带搜集了粮食,打算送过去。不过,让人觉得奇怪的是,这朝廷运粮不该是当地官府的事情吗?与寻常商贾有什么关联呢,客人您说是吧。”

林肃封点了点头,应道:“确实,按常理来说,朝廷运粮应是各地县衙差役运送,不该由商贾出面。嗯,这个暂且也是想不明白,或许其中有些什么隐情吧。大娘,还有两件奇怪的事情呢?你也说来听听。”

“这个第二件事情,是老身亲自见到的,大概是去年九十月份的时候吧,说来那天也是奇怪,驿站里突然来了一伙商队,原本这倒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就是,这伙商队里的人一个个的都是彪形大汉,声色冷峻,不苟言笑的,那副模样,让人看的就想要离得远远的,不愿去招惹他们。人家不是常说,做生意的都是应该笑容满面的招呼四方来客,他们倒完全不是这样,也不知道那副冰冷的模样,那个人愿意与他们做生意,反正换做老身,是不愿意招惹他们。”

“这驿丞就没上去问问吗?”

“这个老身倒是不知道,驿丞大人只是让我们不要随意的去招惹他们。不过,这群人也就在驿站里喝了点水,喂了喂马,很快也就离开了。之后也就没再看到他们,若不是客人您问起,老身还真想不起这件事。”

“嗯,还有一件呢?”

康大娘叹了一口气,找了处地方坐了下来,说道:“唉,这第三件事,虽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呢,听起来确实让人觉得很害怕。大概也就是驿站遭袭的前一个月吧,原本呢,来我们这驿站的行人还是挺多的,但是,突然有一天吧,别说来驿站休息的行人了,就连官道上过路的行人都很少了。后来,也是听到一个落脚的行人说的,好像槐刘镇附近突然来了一伙盗贼,好些村庄都被这伙人血洗了。吓得好多人都不敢随意的上路了,而且就算上路的话,也都是好几个人结伴而行。老身听闻后,也是一阵后怕,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再者待在驿站里面倒也安全,所以,也就没关注太多。驿丞大人倒是派了个伙计去附近查查看的,可惜的是,这驿站伙计一直都没个消息传回来,消息的真假我们就更不知道了,再往后,驿站就遇到贼人的袭击,老身侥幸逃脱后,就一直待在村子里,再也不敢随便离开村子了。”顿了顿,康大娘又说道:“不过,现在想想,大概那个消息是真的,老身觉得吧,除了这伙无恶不作的贼人,也没人敢过来袭击驿站了。”

康大娘所说的前两个消息,暂且不论虚实,但就第三个消息,林肃封是知道的,不论是从黑胡子还是柳宁的口中,亦或是槐刘县令范大晨上报给朝廷的文书中,都有提及过这件事。但前两件事,听起来像是与姜舒易遇袭事件没什么关联,但林肃封又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只是,一时半刻之间,他也说不上来,究竟是那里不对劲。只能沉默着,揉着太阳穴,心中不断的考量着。

康大娘见林肃封在思考着什么,也不去打扰。看看了天色后的她,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客人稍坐,时辰差不多了,老身去给大家弄些吃的来。”说罢,转身就往屋中走去。

林肃封依旧垂首沉思着,仿佛没听到林肃封所言一般。林肃封身后不远处的黑胡子见状,随即也站起身来,便往屋里走去,便喊道:“大娘,我来帮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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