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光初曦。留宿葛家庄的林肃封一行人都已经苏醒过来了,正在着手收拾这各自的行装。

经过了一夜修整,无论是林肃封还是柳宁,亦或者是林肃封手下那些护卫们都养足了精神。一路舟车带来的疲惫一扫而空。甚至柳宁都觉着自己臀部的伤痛都好了许多。

作为一行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存在,林肃封自然用不着自己亲自去收拾行装,自会有手下的护卫将一切收拾妥善。就着护卫打来的凉水洗了把脸后,林肃封便走出昨晚留宿的屋子,站在院子中,一边呼吸着村落中特有的清香空气,一边随意的四处张望着。

虽然此时天色刚亮,但葛家庄中的村民们都已经从温软的床榻上爬了起来,为新的一天开始忙碌着。整个村庄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述的宁静与祥和,这让见惯了繁华大都市的林肃封份外享受。

在外赶路,吃住自然不比在家,早间能喝上一碗温热浓稠的小米粥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奢侈。好在留宿的这件屋舍之中还有着土灶可以使用。稍稍清洗后,一名护卫就着土灶为大家熬煮小米粥。不一会儿小米粥特有的清香便从厨房里传了出来。惹得好些在外忙碌着的人下意识的吞了口唾沫。

柳宁将自己的行装收拾好了,安置到马车上后,便循着香味走进了厨房。掀开锅盖,看着锅中翻滚的浓粥,柳宁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一旁的护卫不由得笑道:“再等片刻,马上就好了。”

柳宁拿着一只碗,守在灶台边,眼神直溜溜的盯着锅中米粥,道:“嗯。庄大叔,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使唤……”

瞧着柳宁着实有趣,庄护卫脸上的笑意更甚。经过几日的相处,柳宁与护卫们早已相熟。对一行人中年纪最幼的存在,护卫们也都打心眼儿的喜欢。又等了片刻,庄护卫接过柳宁手中的碗,盛满一大碗后,交给柳宁,笑道:“帮我个忙,将林大人的那份给他送去。”

柳宁应了一声,端着粥走出了厨房。走到林肃封的身后,柳宁轻声的:说道:“林大人,小米粥好了,您快趁热喝了吧……”

林肃封转过身子,接过柳宁递来的小米粥,浅浅的喝了一口,道:“柳宁,你也去吃点东西,一会儿随我去趟葛村长家。”

“好的……”柳宁微微颔首。

沿着昨日来时的道路,林肃封带着柳宁以及一个陪同的护卫,走到了葛二叔的院外。轻轻扣响院门,不多时,葛二叔便从屋内走了出来。看清来人后,葛二叔打开院门,笑着将林肃封,柳宁以及护卫一并迎入家中:“客人昨日歇息的如何啊?有什么需要小老二帮着的尽管说道便是……”

“昨日歇息的很好,多谢葛二叔关心。今早过来主要还是想向葛二叔您表达一下谢意。多亏了您,我们才免去风餐露宿之苦。”

“嗨,多大点事啊,不值得客人您这般客气。”葛二叔笑着摆了摆手:“客人用过早膳没?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家一道用些?”

“多谢葛二叔盛情,不过我们刚刚已经用完早膳了。”林肃封笑着回绝了葛二叔的邀请。

葛二叔也不以为意,领着林肃封柳宁继续超屋中走去。刚准备踏入屋中时,一个年轻力壮,面色黝黑的汉子走了出来,朝着葛二叔说道:“阿爹,我上工去了。”

葛二叔笑着点了点头,吩咐道:“快去吧,莫要耽搁了时辰。”

“好嘞,爹,晓得了。”青年汉子朝着林肃封等人憨憨一笑,遂即朝院外走去。

林肃封扫了一眼青年汉子,笑道:“葛二叔,贵公子长的可真壮实。”

“呵呵,全家就指望着他过日子,不养得壮实些,都干不动活儿。”

“贵公子是去县里上工吗?这么早就出发了啊。”

“那倒不是,我家墩子啊在平阳粮仓里找了个活计,每日过去干些零碎的散活,赚点铜板补贴家用。不光是我家墩子,这附近村子里的人家,年轻小伙子们大都在粮仓干活,离家近些,赚的也可以,比起去县里找活干要来的方便些。”

“嗯,这倒也是,离得近些,倒也能免去些路途上的奔波之苦。”林肃封微微颔首,道:“看贵公子去得这么早,想来最近平阳粮仓里比较忙碌吧。我在槐刘镇上时,听人说之前平阳粮仓闹了鼠灾,想来收拾残局得花去不少时间吧。”

葛二叔满脸狐疑的看着林肃封,不解的问道:“客人从谁听说的呀?平阳粮仓啥时候闹得鼠灾,小老儿怎么没听说过呀?客人大概是听到了些谣传了吧。”

“哦?没闹鼠灾啊。那大概是别人的谣传吧。呵呵,我们也不住在平阳县上,对于关于平阳粮仓里的事情知之甚少啊。”

“这也没什么,小老儿若不是住在这葛家庄,对粮仓里的事情也是不知道的多。”

“老丈,你能给我们说说这平阳粮仓的事情吗?我们从没见过这么大的粮仓,对它可是好奇的紧啊。”

“行,客人想知道些啥?只要小老儿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老丈,你可知道这平阳粮仓里的最高官员是谁啊?能看护这么大的粮仓,一定是个位高权重的人吧。”

“这个小老儿倒是知道,不过也不像客人您说的这样。”

“哦?这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我想岔了?”

“小老儿也是听我家墩子说的,这庾吏老爷平素里根本不管事,粮仓平日里的大小事务都是由他的两个副手操劳着。庾吏老爷要么不去粮仓,去了粮仓也是在呼呼大觉。您说说,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就能担负起这样的重责呢。依小老儿看啊,他肯定是背后有人,不然的话,怎么能坐稳,还是一坐十多年呢。”

“嗯,很有可能啊。这朝廷底层的官吏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没人能整理的明白。呵呵,老丈,那最近一段日子里粮仓可有什么大事发生呢?”

葛二叔不解,问道:“大事?客人说的是那种大事?”

“比如说上头有人检查啊,或者是粮仓丢失粮食之类的事情呀。”

“哦,这些啊,有啊。小老儿记得,去年的时候,几月份倒是记不清了。当时上头有个大人物来视察平阳粮仓的,听说还是从京畿通城来的呢。可惜啊,小老儿福薄,没能瞧见那个大人物。不过,那个大人物也就在粮仓待了半天就走了。估计也就是走走场面的吧。”顿了顿,葛二叔继续说道:“至于丢失粮食之类的,小老儿倒没有听说,不过,去年年中的时候吧,倒是来了一批人,从粮仓里运走了好多的粮食呢,当时还是我家墩子帮忙装的货呢,听墩子说,正正上百辆大车的粮食被运走了呢。也不知道是送到那里去。不过,这些与咱们这些平头小百姓也没什么关系。客人,你说是吧。”

“呵呵,葛二叔说的在理,这种事情与咱们这些小百姓沾不上边,咱们看看也就是了。”

与葛二叔又闲聊了一会儿,林肃封便带着柳宁与护卫离开了葛二叔家。回到昨晚留宿住处的林肃封,明显的脸色阴沉了许多。只是他没有直言,柳宁自然也不好随意的去询问什么。

留下来的护卫们将行装什么的都收拾好了,也给马匹喂了饲料。林肃封见状,便动身离开了葛家庄,朝平阳粮仓的方向驶去。

Tip:拒接垃圾,只做精品。每一本书都经过挑选和审核。
X
关闭
手机客户端
APP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