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平淡中,又这样过去了两日。刘虎照例跟随在秦少游的身边学习着武艺,柳宁与穆天赐一如往昔般的正常去书塾进学。穆府中的人,也正常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槐刘县衙里,始终未见任何小动作。就连林肃封都暂且放下调查姜舒易死因的事情。每日不是在万通茶馆听书品茶,就是随意的在槐刘镇上闲逛着。仿佛一切都回道了最初的平淡之中。

只是,不论是谁,都很清楚,表象的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前奏罢了。只要派去如林镇暗查的护卫带来消息,或者京畿通城的任命状送到林肃封的手上,亦或者平阳粮仓再传风波,那么,所有的平静都将被彻底打破。届时,所有人将面对的是什么,现在,谁都无法言明。

章楠这段时日并不在槐刘镇,为了筹备万通茶馆新店的开张事宜,章楠带着三个伙计,还有负责修缮的陆阿平一道,去了百濮县,柳宁与穆天赐实在是走脱不开,筹备新店的所有事情酒全数交给章楠来办。以章楠的手段与经验,加上穆天赐从穆文达那里讨来的“巨款”,筹备新店开张,不过小事一件罢了。

章楠不在槐刘镇上,日常事宜全都交给了金六子一手操持。如今的金六子已经慢慢的从一个说书人开始转变成合格的掌柜。经过章楠的悉心调教,金六子管理万通茶馆的日常事务,可谓是得心应手。至于茶馆之中的说书节目,则全数交给了金六子培养出来的弟子们。柳宁与穆天赐考核过金六子的这些弟子们,虽然论起说书本事,比起金六子,还是有一定的差距,但是勉强也能过得去。加之茶馆的常客们,也喜欢这些新面孔,新声音,所以,穆天赐也就默认了这样的安排。

没办法,现在的万通茶馆缺少得力的伙计。老伙计们手上事情太多,新晋伙计们都还在磨合期,有些地方虽不尽如人意,但多少也能凑合着。所以,穆天赐也就没有苛求太多,一切平稳的慢慢的进行着。

这日下午,书塾刚刚散学,穆天赐与柳宁刚刚走出书塾大门,一个万通茶馆的伙计就匆匆的走了上来,拱手说道:“穆少爷,柳公子,金掌柜差小人过来传个话给柳公子。”

穆天赐拍了拍柳宁的肩膀,笑道:“阿宁,你去忙活吧,我先回去了。”说罢,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模样很是疲惫。

柳宁点点头,说道:“那好,我去茶馆转转。”

“嗯。有事儿的话,让人过来给我传个话。”说完,穆天赐摆了摆手,径直坐上自家的牛车,打道回府。

柳宁目送着穆天赐离开,待载着穆天赐的牛车消失在街道转角处后,柳宁便问道:“茶馆出了什么事?”

“茶馆一切都好,只是今日来了两人,说是要找柳公子您。”

“来人是谁?可曾告知你们姓名?”

“一个叫做崔武,一个叫做安六梁。”

柳宁顿时明白了两人的来意,应该是有了安四柱孩子的消息了。遂即点点头,说道:“走吧,去茶馆吧。”

是的,安六梁与崔武这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向柳宁致谢。自从柳宁托崔武帮着安六梁深入山林之中,去寻找安四柱妻儿下落后,历时数月,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崔武顺利的找到了生计艰难的安四柱妻儿,并且将他们母子二人接到了青石桥村,安置在安六梁老宅中。随后,崔武便迅速来到槐刘镇上,将这一个好消息告诉了安六梁。安六梁大喜之下,匆忙赶回老宅,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安家后代。心中的激动与感激可想而知。

而崔武回来后,看见自家女儿身子已经痊愈,并且与其他流民们待在青石桥村上生活的很好,心中对柳宁更是感激不已。所以,两人便一道来了万通茶馆,想要当面向柳宁表达谢意。

万通茶馆后院一件屋舍之内,柳宁笑着向崔武与安六梁见过礼后,崔武,安六梁对视一眼,齐齐朝着柳宁跪了下来。口中说着:“柳公子大恩,崔武(安六梁)无以为报,但凡公子所驱,崔武(安六梁)莫敢不从。”

“哎呀,哎呀,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快快起来。”柳宁赶忙将两人搀扶起来,可崔武与安六梁却坚决不肯起来。柳宁气力不足,一时间拿这两个固执的人没有丝毫的办法:“崔叔,六梁爷爷,你们这不是折煞了小子嘛。好端端的干嘛要这样呀。”

“如果不是遇到公子,只怕我们这些流民早就死在了深山之中,哪能像现在这般,能吃上一口饱饭。公子的这份恩情,崔武真的万死难报。”

“柳公子,如果不是你,四柱的孩子,我安家的子嗣,只怕就此断绝。这份大恩,没齿难忘。”

“你们快些起来,我也没做什么大不了的,实在承受不住啊。你们要再不起来,我立马就走。”说完,柳宁转身便欲离开。

崔武与安六梁见柳宁转身就要离开,无奈之下,只能站了起来。柳宁笑着将两人按在椅子上,笑道:“这才对嘛,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何必弄得小子手足无措呢。崔叔,大家都还好吧?小子最近事情比较多,暂时也没时间回去看看大家。”

“好,都好,大家日子过得都很不错,别的不说,每天都能吃上饱饭,就连我家丫头都养胖了不少。”崔武腼腆的笑着。

“那就好,那就好。六梁爷爷,四柱叔的孩子情况如何?有什么需要,尽管告诉小子,小子能帮得上忙的,绝不推辞。”

“多谢公子关心,孩子情况还不错,他们娘俩虽然吃了不少的苦,但现在过得也还行。老汉刚去瞧过他们,一切都好,都好。”

“那行,这样您也能安下心来不是?”柳宁呵呵笑道:“六梁爷爷,我想四柱叔泉下有知,也会替他们感到高兴的。”

提到安四柱,安六梁的神情不由得暗淡了许多。安四柱的死一直是安六梁心中的痛:“可怜四柱这孩子走的早,是老汉无能啊,明知道他有冤屈,却不能替他伸冤。”

“不,六梁爷爷,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替四柱叔伸冤,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尝试一下?”

“什么!”安六梁激动的站了起来,忙道:“公子,你以前说的那个机会来了?”

“是。”柳宁笃定的点了点头。

“好,既然机会来了,老汉绝不会放弃。公子,你说,需要老汉做些什么?”

“六梁爷爷,现在小子已经有了怀疑的对象,只是,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如果您愿意的话,能帮帮小子嘛?”

“公子请说,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办好。”

“这倒不用。六梁爷爷,您言重了。”柳宁笑道:“不过,就是希望您这段日子里帮小子关注两个人的动作。“

“是谁?”

“县令范大晨,县丞张显。”

“是他们?”安六梁拍着胸脯,没有半点犹豫,遂即点头说道:“好,没问题,你就放心交给我吧。他们的一举一动,我会细心留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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