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跟着这些混混往公司走去。
在他面前的是紧挨着的三层小楼。
跟着混混往里走，里面脏乱不堪。
地面上的污渍看上去需要一定时间才能积起来，随处可见的临时塑料袋和饮料瓶。
几个混混横着躺在一排排的椅子上看手机。
还有几个靠在墙边抽烟。
有些直接席地而坐，手上拿着饮料一边喝一边看着一旁电视里面的节目。
他们的衣服也都十分邋遢，看上去好久没洗。
情况比江柏想象的还要糟糕，这些人懒惯了很有可能知道自己要工作，就逃之夭夭。
此时，这些人看到了走进大楼的江柏。
在这些邋遢懒鬼之中，江柏整洁的衣服鹤立鸡群。
他们起身围了上来。
“干什么？这是老大请的人！”
带着江柏进来的其中一个混混说道，“都起开！快去收拾一下上面！”
在他一扯嗓子之后，混混们行动起来。
不少人上楼去收拾，剩下的人，拿着扫把和簸箕开始清理地面的垃圾。
这“公司”平时都没有人接近，谁会想到突然有陌生人来了呢？
还是他们老大请来的人。
“小兄弟，走，我们上楼！”
说着，江柏往前走上楼梯，来到二楼一间会客室。
打开门，一股垃圾发酵的味道便传了出来。
尽管开着空调，可里面发臭的垃圾让人有些抗拒。
“这间不太好，我给您换一间。”
江柏跟着他们走到了边上的一间会客室。
这间房，便刚才那间垃圾房要好一些，看得出来是一些混混平时睡觉的地方。
沙发还算整洁，但不免得有些烟灰。茶几上的啤酒罐堆满，里面插满了烟头。
“收拾一下，收拾一下！”
带着江柏来的那几个小混混也算尽心尽力，不断宣传自己是他们“老大”请来的人，调动其他人收拾房间。
很快，房间变得稍稍整洁一些。
尽管还有不少脏污的地方，但至少看不到垃圾了。
茶几上的啤酒罐被一把收拾掉，只留写些许烟灰。
“小兄弟怎么称呼？”
他从饮水机倒了一杯水递过来，笑着说道，“我叫孟达，叫我小孟就行了。”
孟达说着坐在江柏边上，“他们几个都是我的手下，有什么需要吩咐的尽管说！”
“我叫江柏。”
江柏淡淡说道。
“柏哥？你是不是那个什么大侦探的冠军啊？”
有一个小混混喜欢看侦探直播，听到江柏的名字，一下子有了印象。
“是的。”
江柏点点头，“他什么时候过来。”
“大概还要一会儿，不如柏哥你给我们讲点侦探故事吧？”
孟达笑着说道，“其实我也挺喜欢看推理小说的！”
“这没问题，不过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们。”
江柏问道，“你们知道你们老大是欠钱在给你们发工资么？”
“这……”
孟达有些面露难色，“老大没有跟我们说，但是我们多少都有偷听到。”
“我们也知道老大不容易，可是你看我们这些人，以前也没有读什么书，出去能干什么？”
孟达皱起眉头，“也只能看看能不能在那些小摊贩这儿多收一些保护费了。”
江柏从孟达这儿了解到，老区外面的小摊每天赚的也不多，主要他们东西价格都挺便宜的。
因此保护费也不多，最多也只能够补贴一下小混混。
他们每天饮料零食的开销也不少。
顶多就是真饿了去那些小摊中白拿一些东西吃。
“你一个月拿多少钱？”
江柏继续问道。
“大概三千多吧，老大对我们都很好。”
孟达回答，“但我们这儿不下三百多弟兄，每个人三千也是一笔大数目。”
“最早我们只以为老大是阮家的大少爷有钱得很，但后来看到他这么为咱们到处借钱。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站着的几个小混混也这么说道。
“柏哥，你有什么办法么？”
孟达说道，“老大请你来肯定是有办法的！”
“办法是有一些。”
江柏缓缓道来，“不过要等你们老大来了以后，咱再聊聊。”
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些计划。
不过现在说出来还是太早。
经过这样聊天，江柏也能感觉到这些所谓的小混混也有很多无奈的地方。
可能这就是境遇不同。
随后江柏给他们讲了一些推理故事，众人对江柏的崇敬又提高了不少。
他是带着“老大请来”这个光环进来的，因此小混混都不敢对他有不敬。
但这些推理和破案的故事给他们讲了以后，这些人有不少是发自内心觉得江柏厉害。
“我来了！”
声音传出来的时候，门打开了，阮天走了进来，“江柏，感觉怎么样？”
“你公司的情义都挺不错的。”
江柏说着点点头，他也靠着这个拉拢了一些“小混混”。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跟江柏聊一聊。”
阮天说着，让孟达带着人先离开，自己坐在了茶几对面的沙发上。
“你来了也有一些时间了，应该稍微了解一些他们了吧？”
阮天说道，“其实他们也都不是什么坏人。”
说罢，他笑着摸了摸脑袋。
“我觉得，你的公司要开张，首先得做一个大扫除。”
江柏说道，“还有你的小弟，最好用统一的衣服，而且每天都要洗干净。”
“这有点难啊，我这些兄弟都邋遢惯了。”
阮天的脸露出些许为难之色。
“先扫除吧。”
江柏说道，“我刚才进的第一间会客室，垃圾都臭出来了。你想想，如果是客户前来，看到大厅这么脏乱，会客室有异味，他们也不会想来合作吧？”
“说得也是，我这就去让他们扫除。”
阮天说着起身就要去安排，不过被江柏叫住。
“还有什么事？”
“扫除的工具，包括清洁剂之类的东西，你稍微花点钱。”
江柏说道，“你本来准备还高利贷的那些钱，可以先用起来。你手上这么多人，就算不换，高利贷也没法拿你怎么样吧？”
他这么一说，阮天这才反应过来，“哎呀，是被那些人骗了！”
也许是阮天太注重欠债还钱，亦或者他正是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