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月瑕知道骆建业一旦起了疑心,就一定会叫人去查宏丰面粉的质量问题,于是她就以不报警为条件,让鲁志高在遇上打听这件事情的人时,‘无意’泄露当初宏丰出过的问题。

鲁志高已经不是宏丰的厂长了,自身都难保,哪里还会去顾及侯映红怎么样,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将侯映红出卖了。

祝月瑕就算不在金昌了,也不会让侯映红好过。

这么一连串的打击下来,侯映红还想要像从前一样,在骆家耀武扬威是不可能了。估计未来一段时间,她都要为怎么重拾自己在骆家的地位而发愁呢。

两天后,骆名爵也从金昌回来了,祝月瑕还特地去火车站接他。

那时候天气已经入秋,祝月瑕穿了一件薄薄的米色呢子外套站在火车站出口,她肩上背着一个小小的包,不时往车站里张望。

周围的人流很拥挤,她站在其中几乎要被淹没。

过了一会儿,骆名爵提着一个箱子从火车站里走了出来。

他一眼找到了祝月瑕,走过去把她揽在了怀里:“回家吧。”

秋风带了几分凉意,祝月瑕看了一眼街边的槐树,笑道:“槐花就要落尽了。以后不用再闻到槐花的味道了。”

骆名爵一手提着行李箱,一手牵着她走在干净的街道上。

他的手莫名紧了一下,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祝月瑕看着骆名爵,他的侧脸线条刚毅,还透着几分野性。

也许这个男人的骨子里,天生带着一股兽性。

骆名爵放低声音,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两天做噩梦了吗?”

祝月瑕一愣,“倒是没有。”

这几天她睡的倒是意外的安稳,是因为从金昌回来太累了吗?

骆名爵松了一口气。

祝月瑕没有察觉到骆名爵的紧张,眼底都是笑意,“说起来,也快到哥的生日了。”

骆名爵问道:“你要把自己打包送给我吗?”

祝月瑕怔了怔,红着脸说:“当然不是!”

骆名爵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蹭了一下,亲昵地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那可是哥一直都想要的礼物。”

祝月瑕羞笑着别过了脸。

回去的路上,祝月瑕把在仓库里发生的事情也告诉了骆名爵,并询问了骆名爵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骆名爵赞同了她救人的做法,但是同时又叮嘱她离曹嘉诚远一点,因为那个男人不适合深交。

祝月瑕乖巧地答应了。

在她心底,也是不希望自己和曹嘉诚有过多交集的。

如果那时候她不是去找骆名爵,红柳街那样的地方,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足。

半个月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

这两天祝月瑕和秦鹭一直都待在办公室里算账。

这是永安坊第一次收租,因为一条街的店面太多,还要计算其中抽成的份额,还要抽查其中的原料耗用和成品是否合理,就算祝月瑕请了会计,需要她亲自核实的账目还是不少。

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早上,祝月瑕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叠账簿,早就眼花缭乱了。

她原本想要去找秦鹭下楼走一走,也好放松一下,结果一推开秦鹭的办公室,就看见他面前堆了不亚于自己三倍的账簿。

祝月瑕嘴角一抽,正打算默默关上门假装自己没有来过的时候,秦鹭就看见了她。

“月瑕小姐!”秦鹭问到:“你这是打算开溜去玩吗?”

祝月瑕的身体一僵,回头对秦鹭笑道:“嗨,我就是来看看你算完了没有。我这就回楼上算账了。”

“既然是回去算账,”秦鹭从桌上抱起了五六本账簿,朝祝月瑕走了过去,“这些是我算好的,你拿回去核对了。”

祝月瑕眉头一皱,“要不我们先出去吃个甜的放松一下?”

秦鹭举着手里的账簿对祝月瑕说道:“你用这种全新的模式开创商业街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今天会有这样的工作量。”

钱是那么好挣的吗?让她天马行空搞出永安坊这么大的地方!

现在她哭着也得把账算完,不然他就跟祝月瑕没完。

祝月瑕撇撇嘴,“劳逸结合么。”

秦鹭和祝月瑕相处了那么就,就算不是完全了解她,也是对她知道不少的。

她分明就是想偷懒!

秦鹭说道:“还有两天你就要把账本发放回各个商铺了,你的劳逸结合不知道能不能帮你完成这个工作量?”

祝月瑕咬了咬唇,想到接下来每日每夜的两天的工作量,愤愤地从秦鹭手上接过账簿,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就知道不该随便请秦鹭过来帮忙,他可太爱管人了!

刚才她就应该自己跑去溜达的!

“你可别妄想自己跑去溜达,我会去你的办公室检查的。没算完这些账的时候,你没有玩的时间。”

秦鹭就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一样,在她身后幽幽地说道。

祝月瑕的脸色顿时更黑了。

她抱着账簿回到办公室,继续埋头苦干。

只是没一会儿,她的办公室外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有人在她的办公室外叫到:“月瑕小姐,月瑕小姐!”

祝月瑕抬头道,“进来说。”

门外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男人,长得很健壮,是祝月瑕请来永安坊帮忙管理治安和突然状况的人,职业类似安保人员。

安保喘着气,好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月瑕小姐,秦玉兰的铺子里出事了。”

祝月瑕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玉兰姐的铺子?

她绕过宽大的办公桌问道:“玉兰姐怎么了?”

安保人员说道:“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在她的豆花店里闹起来了!特别不讲理,打砸了店里不少东西,我们三四个人都拦不住,谁过去他就打谁,不少人脸上都挂了伤。”

祝月瑕眉头一拧,“秦鹭呢?”

安保说:“刚才已经先过去了看情况了,我上来通知您。”

祝月瑕沉声道:“我们也去看看。”

安保拉开门,让祝月瑕先走了出去。

祝月瑕边下楼边问道:“对方的身份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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