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让祝月瑕看到那些不该看的场面,骆名爵唯一能做出的反应就是不让这个男人发现他们的存在——他能看的出来,这个男人,是个疯子。

谁也不知道疯子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那一刻,骆名爵承认,他害怕了。

可是即便害怕,他也依然俯身在祝月瑕耳边低声说道:“别怕,哥在。”

怎么办……

商家的人要对祝阿姨做那种事情,他该怎么办……

如果这时候他跑下阁楼,商麓会怎么做?

商麓是会停下他的兽行,还是会把他这个目击者给解决?

就在这样的恐惧和犹豫中,祝若涵被商麓拖到了屋里的床上。

商麓压到了她的身上,伸手去剥她的衣服。

祝若涵尖叫着,咒骂着他是畜生,一双手已经被商麓压到了头上,只能用两条腿去不停地踢他。

商麓已经急红了眼,他低头在祝若涵的脸上和脖子上亲着,不论祝若涵如何反抗,他都只想要得到她。

“啊!来人,来人啊!救命!”

自己反抗不了面前的男人,祝若涵开始高声呼救,希冀有那么一两个人路过,能够救她,能够让他不被商麓糟蹋。

正是盛夏农忙时节,村里大部分人都在下田种地,根本没有什么人留在家里。

她的房子地方又偏,应和她求救声的,除了那聒噪的蝉鸣,就只剩下空气里浓郁的令人作呕的槐花香。

“救命!快来人啊!”

祝若涵哭着,喊着,用脚踢着。

她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让商麓对自己做成这种龌蹉事。

破旧的床在她的挣扎下剧烈摇晃起来,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女人苦痛的呼救不知道传到了多远,但始终没有一个人出现。

“畜生!你就是个畜生!”

压在她身上,用手去解她衣服扣子的商麓一顿,终于在她歇斯底里的呼喊中回过神。

她这样叫,总会被人发现的!

“若涵,别叫!”

商麓开始慌了神,他是偷偷跑回来的,绝对不能被人发现。他想要用手捂住祝若涵的嘴,却没想到反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

祝若涵骂道:“畜生,你给我滚!畜生!”

商麓被惹急了眼,“我说了别叫!”

为了堵住祝若涵的嘴,他瞧见了一旁放着的枕头,抓起来就往祝若涵的头上闷去。

祝若涵的高呼在枕头下变成了压抑又痛苦的呼喊,她奋力挣扎着想要逃,却被商麓压的死死的。

阁楼上的祝月瑕听到祝若涵的求救,只想要去救她的妈妈,奈何她也被骆名爵困得死死的,根本动不了也叫不出声。

她只能在骆名爵的怀里挣扎着,跟着祝若涵一起哭。

她先要救妈妈,哥为什么不让她动。

让她下去,让她走!

商麓一双手使了狠劲儿,任凭祝若涵怎么挣扎也没法从枕头底下吸入一口新鲜的空气。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儿,祝若涵的挣扎渐渐小了,直到她躺在床上彻底不动了,商麓手上的枕头都没有离开她的脸。

两分钟后,见祝若涵没了任何动静,商麓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荒唐事。

他突然扯开枕头,惊恐地看着躺在穿上一动不动的祝若涵,颤抖着手,将手指伸到了祝若涵的鼻子下面。

没呼吸了!

她死了!

祝若涵的眼睛是睁着的,没有了眼神,黑漆漆的,像是一个要吃人的黑洞。

商麓的脸唰的白成了一张被泡过的纸,从床上跌了下来。

这时候祝月瑕的挣扎终于碰到了手边放着的一个杯子,杯子哐当一声落到了阁楼的地板上。

骆名爵吃了一惊,更紧地制住了怀里的女孩,生怕她再发出一丝声响。

骆名爵低头在祝月瑕耳边颤抖着说道:“月儿,一定不能出声,他会杀了你……”

他的声音极低极低,几乎要叫祝月瑕听不清楚。

可是祝月瑕就是将每一个字都听进了耳里,她再也不敢动了。

但是已经晚了。

商麓已经发现了不对。

头顶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商麓立即抬头往上看,就看到了阁楼缝隙里一闪而过的光影。

难道楼上还有人?!

对,若涵她还有个女儿,他刚才怎么就忘了这件事情?

商麓的心猛地跳了跳,如果让别人看见自己杀人了,他也活不了……

这个人……不能活着!

商麓迅速站了起来,他朝四周看了看,抓起一根烧火的木头,往通向阁楼的楼梯走了上去。

一步,两步……

男人每一步踩在木头楼梯上发出的声音,都叫阁楼上的两个人心惊胆战。

“喵!”

当商麓迈上第四级楼梯的时候,一只瘸腿的猫突然从楼上跳了下来,蹿过商麓的脚边,一瘸一拐地从门口跑了出去。

商麓猛然松了一口气,虚惊一场!

但是他的视线却随着猫的消失而落在了门口,门还开着,被别人看到了怎么办?

商麓立即走下楼梯,把门关了起来,然后他回头看着面前祝若涵的尸体,陷入了短暂的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又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

骆名爵紧紧捂住祝月瑕的嘴,从头到尾没让祝月瑕再出声说过一个字。

明明是燥热的盛夏,骆名爵却感觉自己的身后出了一层冷汗,干脆地打湿了他的衣服。

然后屋子的门再一次被人打开,骆名爵听到了一道仓促逃离的脚步声。

祝月瑕悄悄探头从窗户边往外看,只瞧见商麓仓皇逃离的背影。

一阵风吹过,将槐花送进了窗户。

她从来不是在什么树上看见了这一切,而是在她家那个小小的阁楼,亲历了一场凶杀。

外面聒噪了一个夏天的蝉突然不叫了,之后整个阁楼里,除了他们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两个人静静地沉默了一分钟。

那是骆名爵这辈子经历的最长的一分钟。

直到骆名爵缓缓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直到祝月瑕回过神从阁楼上往楼下跑,他们才终于知道商麓到底对祝若涵做了什么。

他用一根绳索,把祝若涵吊到了梁上。

他把谋杀,变成了自杀。

祝若涵就那么悬在那里,身体都还没有停止摇晃。

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那里,眼睛是睁着的,空洞洞地对着祝月瑕,空洞洞地望着前方。

她好像在用这种方式,最后看她深爱的女儿一眼。

十一岁的女孩嘴唇动了动,“妈妈……”

祝月瑕朝祝若涵走过去一步,却立即被骆名爵给拉了回来。

“月儿不要过去!”骆名爵的颤抖着说,“你妈妈,死了……”

‘死’这个危险的字好像在一瞬间点醒了祝月瑕的神经,她猛然回过神,这次不用骆名爵拉,她都开始害怕的往后退。

一阵急起的大风卷落一树的槐花,将那紫色的花瓣伴着浓艳的香气送进破旧的小屋里。

这场花雨在为这个女人送行。

嗅着鼻尖浓郁的芬芳,祝月瑕的胃里突然一阵搅动,难受的她想吐:“呕……”

可偏偏是因为太想吐,这时候竟然也吐不出什么来。

她捂着嘴干呕了两声,抬头就对上了祝若涵那双空洞的眼睛,死人的眼睛吓得祝若涵惊恐地往后退。

这不是,这不是她的妈妈……

然后她绊倒了门槛,身子往后一栽,一头磕到了地上。

“月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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