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饭店落座,韩烟儿又极尽自己捣乱之责,拉着余小蕾在远离骆名爵的位置上坐下来。

余小蕾知道她是故意的,坐下以后,就立刻伸手用力把韩烟儿给推开了。这个女人还没完没了了!

祝月瑕和路名爵两个人紧挨着坐,就在余小蕾的正对面,她之哟啊一抬头,就能看见他们两个人低头凑在一起说话。

秦鹭开了一瓶酒,给大家倒上,轮到潘小六的时候,他拒绝道:“我一会儿还要给祝小姐他们开车,我就不喝了。”

秦鹭没有勉强他,给邵伟才满上。

邵伟才当初虽然跟着鲁志高干了一段时间,但是这种场合还是少参加,有些拘谨的说道:“谢谢秦会计。”

秦鹭说道:“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轮到韩烟儿这里的时候,她冲秦鹭笑了笑。

秦鹭侧过身,挡住别人的目光,对她使了个眼神,干的不错!

一路过来,他没少见余小蕾受气。

韩烟儿受到了莫大的鼓励,并且决定将这样的不错表现,一直延续到饭局结束!

骆名爵也已经看出来了两人之间暗藏的矛盾,但是他并没有出声帮余小蕾说点什么。在他看来,余小蕾也需要受点教训了。

要是这种情况下他还帮余小蕾说话,只会助长余小蕾的气焰,让她以后做事更出格。他这也算是在帮余宏管教她。

给周围的一圈人都倒完酒以后,秦鹭走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菜很快就上齐了,秦鹭她问道:“祝小姐,不说点什么吗?”

庆功宴,祝月瑕这个大老板不说话,岂不是太奇怪了。

祝月瑕想了想,举杯说道:“这是庆功宴,也是在犒劳你们。饭桌上我并不喜欢说太多场面话,就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尽心尽力为我做事吧。”

她说完一口喝下杯子里的酒,为人很爽利。

大家也都跟着她一起干杯。

祝月瑕笑了笑,“以后需要大家的地方还有很多,希望大家能够继续尽心办事,只要交给你们的事情办好了,该你们的好处,我一分都不会少你们。”

这一点大家都相信她,祝月瑕在待人接物上,从来都很大方,不拘泥那一点小钱。

祝月瑕放下酒杯,对大家说道:“都别看我了,动筷子吃饭吧。”

再大的宴,吃饭才是正头,何况祝月瑕本身也不是爱摆谱的人。饭桌上的气氛一下就活络了不少。

韩烟儿不时看一眼邵伟才和秦鹭,心底暗暗浮现出两分羡慕。

能一直在祝月瑕身边帮她办事,这些人得是多幸运啊。

余小蕾撬了两筷子菜,吃的食不知味。

看到对面骆名爵细心的给祝月瑕夹菜,还凑在一起低头说话,她顿时就不满地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筷子。

韩烟儿预感这个女人是要来事儿了,立即往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余小姐,多吃点啊。”

余小蕾没有动筷子,而是看着祝月瑕说道:“光吃饭有什么意思,大家聊点有趣的吧。”

祝月瑕同样抬头看了余小蕾一眼,两个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祝月瑕粉唇微抿。

她怎么觉得余小蕾可能要搞事情。

不,这个女人铁定要搞事情!

本来余小蕾就看不惯她和骆名爵在一块,现在他们两个人还就坐在她正对面,余小蕾能看的下去才怪。就算看的下去,余小蕾吃完这顿饭,也要消化不良了。

尽地主之谊,这个茬她还不能不接。

祝月瑕提起手中的筷子夹了一片黄瓜放进嘴里,问道:“余小姐想聊什么?”

不管余小蕾出什么招,她见招拆招就是了。

旁边还坐着骆名爵,料她也不敢做多过火的事情。

余小蕾说道:“就聊聊你和商家的事情吧。”

祝月瑕噙笑问道:“你对商家的事情感兴趣?”

不稳别的事情,先问商家,她的好奇心也飘得太远了。

余小蕾笑道:“我对商家没兴趣,但是对你感兴趣。祝小姐,商麓杀了你母亲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话题突然被余小蕾带到这么严肃而敏感的方向,祝月瑕脸上的笑容一僵,两秒钟后,她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秦鹭更是一脸恼火的看着她。

在饭桌上当面对月瑕提出这种问题,余小蕾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只是他们,就连骆名爵脸上的神色也顿时沉了下来。

“小蕾!”

他的声音里带几分冰冷,是从前余小蕾没有听过的语气。

余小蕾怔了怔,无辜的看着骆名爵说道:“骆哥,我就是好奇嘛。”

骆名爵冷声:“好奇也不该这么问。”

邵伟才和韩烟儿虽然不知道这其中的事情有多么波折,但也知道余小蕾这么问话,根本就是挑事的行为。

她轻飘飘的一句话,让大家都没心思吃饭了。

余小蕾本来就想要刺激刺激祝月瑕,现在她越是看骆名爵帮护祝月瑕,就越是气不打一处来。

余小蕾不顾骆名爵警告的眼神,继续说道:“因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奇怪了,你们说,祝小姐的母亲要是真的被商麓杀了,她又怎么会在这种关头办什么剪彩仪式?”

她瞥了祝月瑕一眼,疑惑道:“听说祝小姐和商家不和,我怀疑这件事情是假的,是她用来打击商家的手段也不奇怪吧?”

“够了,别说了!”骆名爵正色警告道。

余小蕾问道:“为什么不能说?大家都是朋友,我心底有疑惑,提出来怎么了?”

这几天她在北海城受了祝家长辈和祝月瑕手下太多气,现在终于找到了刺激祝月瑕的办法,余小蕾当然不会轻易松口让这件事情过去。她可还要仔细戳一戳祝月瑕的痛处,自己才痛快呢!

大家都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投向祝月瑕,关心着她此刻的心态。

祝月瑕把酒送到嘴边抿了一口,抬起眼帘看着余小蕾说:“这事是真的。”

余小蕾微微一笑,祝月瑕接茬,她就更有说话发挥的余地了。

“是真的?那我可就更奇怪了,在祝小姐的心底,是否你母亲没有那么重要,甚至还可以用这件事情来炒作一下?”

用自己母亲的死来绑住商家,在谣言最兴盛的时候,让面粉厂剪彩,这不是炒作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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