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了二当家,包娘子等山贼越来越热闹。虽然大家因为各种原因上山落草,到了过年的时候,还是想方设法要热闹起来的。

今年留在望月村,便把各家的风俗都带了出来。

剪窗花,贴对联,大红灯笼扎起来。从腊月二十三祭灶开始,蒸年糕,放鞭炮,一天比一天热闹。

疏桐看热闹的同时,满足的是家里的零嘴更多了,鸡鸭鱼肉,茶油酒酱,南北炒货,瓜果饵糖,不知道多少她从来没看过,听过的吃食摆了出来。

她穿着簇新的袄裙,腰间荷包里塞得鼓鼓的小零嘴,几个院子到处乱窜。

一时过去看看陈娘子做点心,一时看看二当家他们扎火龙。

又或者去包娘子的小课堂,听听过年的习俗,简直就没有空闲的时间。

这一日,到了腊月二十六,却是原主的生日。

她在末世活了二十多年,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确切的生日。

在看不到未来的世界,活命都不容易,谁还记得过生日!

早起开门,二当家带着一群人已经等在了大门口。

第一个抱拳道“恭喜女大王寿诞!”其他人也跟着高呼,声势浩大。

紧接着,陈娘子带人抬来长寿面,疏桐被包娘子伺候换上了新衣,打扮美美的,被大家簇拥到桌前。

吃了长寿面,接受大家的祝贺,那一刻,疏桐的心情也是很激动的。

从小到大,她身边的人总是不断的在消失,慢慢的疏桐也学会了不怎么投入感情。

毕竟一个活生生的朋友在自己面前被丧尸吃掉,总是让人伤感的!

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冷漠,而是大部分人都是比较冷漠的心态,大家宁愿把感情投在虚无的网络世界,也不愿意和身边的人太过亲近,怕的就是有一日身边人突然就死掉。

而到了这里,疏桐二十多年来的习惯让她也无法把这些人当做自己人。

她表面随和,可内心总是隔了一层什么,此刻,被大家簇拥着恭贺生辰。

疏桐终于露出真诚的笑容,有人关心真好!

二当家笑道“女大王!小的已经规划好了,就在前面不远的荒地给您盖个三进的大宅院,您看怎么样?”

疏桐还以为他随便说说,没想到还真动工了。

奇道“这么冷的天,怎么盖房子?”

二当家笑道“不妨事,兄弟齐心已经把沟挖好了!只要最近不下雪,很快就能弄好地基。”

疏桐也不知道盖房子的流程,点点头,“辛苦你们了。”

突然站起来笑道“大家替我做寿,我还没给你们发红包呢,等等我去拿。”

跑到屋里,从床底下拖出一箱银子,拎到外面。

冲着二当家招招手,“来!帮我分发给大家,在场的每个人都有份。”

掀开盖子,里头是一排排锃亮的银锭子,都是十两一个。

二当家欣喜,“多谢女大王赏赐!”

其他山贼也眉开眼笑,女大王比许魁大方多了。

李寒傻眼了!什么时候小姐屋里有这么多银子?

转眼就看二当家已经招呼上了,“女大王放赏咯!兄弟们还不谢谢女大王赏赐!”

众山贼异口同声,“多谢女大王赏赐!”

一个个嘻嘻哈哈围上来,二当家早就看出女大王有本事。连齐王都想拉拢,将来一定大有前途。

没想到女大王还这般大方,只要抱紧女大王的大腿,还怕捞不到好处。乐不可支,“别急别急,都有份,一人一个。”

眼看着一大箱银子很快就要发完了,李寒看的肉疼啊,急了,连忙道“小姐!这发红包也不是这样发法。这样下去,您有金山银山也不够啊!”

二当家横了他一眼,这家伙眼见太低,不过是一箱银锭子算什么!

疏桐摆手笑道“不算什么,今天我高兴,你们也别愣着,都有份!”

女大王发话了,二当家更大方了,每个人怀里塞了一个,连几个小萝卜头也得了赏赐,捧着银锭子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李寒攥着自己那十两银子,暗暗皱眉头,可小姐这么高兴,他真不敢再泼冷水了。

罢了!等到以后再劝吧。

这边院子热热闹闹,欢笑声都传到外面去了。

等到张得文知道今天是小月生辰,已经是傍晚了。

他迟疑了一下,让媳妇寻了两块压箱底的绸缎,用布包好上门来了。

看满院子山贼,又唱又跳的气氛闹腾,张得文不敢进去。

看见李寒站在院子里,连忙招招手。

“张老弟,你怎么来了?”李寒觉得和山贼们格格不入。又有个巧嘴能干的二当家,他这个管家直接沦为边缘人。

张得文迟疑了一下,悄悄看人群当中笑容满面的张小月。

“听说今天是小月十岁生辰,你看我最近光忙着税收的事,竟给忘了。这刚想起来就准备上门来道贺。可走到这,看院子这么热闹,我竟有些胆怯了。”

李寒明白他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老弟,我和你的心思差不多,这些山贼替小姐贺寿我自然是高兴的,不过终归不是一路人,说不到一块去,要不我领你进去?”

张得文脚下一顿,叹道“自打小月做了女大王,我在她面前就胆怯了。要不你把这礼物带给她,我就不进去了。”

停顿了一下,突然又道“对了,酒坊酿的酒应该能喝了,要不我们去那边搬两坛子酒过来,让小月尝尝。”

李寒一拍脑门,“竟把这事给忘了!”

上回小姐问起,他还说年底就能喝了,最近事情多,忘的一干二净了,连忙点头。

“行,那我们现在就去。”

二人兴冲冲的去了酒坊,直奔地窖。打开大门,却看见里面空荡荡的。

整整三十坛美酒居然不翼而飞了,张得文腿一软,差点坐地下了。

李寒也惊的结巴了,“酒,酒呢?怎么没了?”

这库房就他两个有钥匙,门锁好好的,酒怎么会没了呢?

二人大眼瞪小眼,好一通寻找,就看见上面那个透气的小窗户被人破坏了。

张得文黑着脸,“一定是有人从这出气孔进来把酒给偷走了,真是胆大包天!连小月的东西都敢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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