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疏桐退了租赁的小院子,走进一家镖行。

看见她进门,一个脸色焦黄的中年汉子,连忙走了出来。

“张姑娘,你来啦!队伍马上就要出发了!”

之前疏桐一直想回安城,却苦于自己不认得路,还傻乎乎的想找地图,又想找人问路。

有一天坐在酒馆吃饭,听到旁边有人聊天,说要找镖师护送商行的货物往安城去,她才猛然惊觉。

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个,可以找人送她啊!

当即找了最大的虎威镖局,想请人帮忙送她回去,这脸色焦黄的汉子正是镖局的副镖头黄师傅!

看她一个小姑娘出手阔绰,居然是为了找人护送她去一趟安城。

黄师傅一开始以为她是开玩笑,后来看疏桐直接掏钱,还是迟疑。

一个出手阔绰的小姑娘,谁知道她什么来路!

正巧,有家商行要请他们押镖,同样是去安城,便提议疏桐自己找商行管事商量,结伴同行!

一来更安全,二来也可以少花点钱!

疏桐无所谓,只要能回去,怎么走都行,只当游山玩水了,便答应。

今天就是他们约定出发的日子。

“黄师傅,肖少爷他们都已经到了吗?”看大门口没人,疏桐奇怪。

“到了,都在后院整理货物,准备装车车呢,再有一刻钟就出发了!”

“姑娘你没有行李吗?”黄师傅看她双手空空,也奇怪。

疏桐笑笑,“带钱了,有需要路上再买!”

黄师傅嘴角抽抽,这姑娘之前多给银子,让他们准备不少食物,就装在马车里。

来到后院门口,一连串十几辆大车上都是捆扎整齐的货物,每辆车有两个伙计随行。

另外,一头一尾两辆马车,前面那辆马车是给商行少东家和他的丫头坐的。

后头那辆是疏桐的,低调朴素多了!

十二个一身短打的镖师,牵着高头大马在旁边,货车旁站着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老的那个疏桐认得,是商行赵管事。

少的那个旁边有两个俏丫头,他不时低头和她们调笑。

黄镖头安排好,上前道“肖少爷,货物准备妥当,我们是不是可以出发了?”

那少爷脸色泛白,有些萎靡不振的打着哈气,“那就走吧!”

被两个丫头搀扶上了前头第一辆马车!

赵管事冲黄镖头点点头,招呼伙计赶车,疏桐自觉坐上最后一辆马车。

黄镖头走到队伍最前面,翻身上马,回头看看每一辆大车上动插好镖旗,高呼一声,”出发!”

众人上马,押送着车队缓缓出了城门,一路下南。

疏桐这马车是她多加钱,让黄镖头特意安排的,里头不止舒适,更有不少的零嘴,点心。

她盘膝坐在马车里,卷起车帘,边嗑着瓜子边看向外面。

车队走的是官道,一路晃晃悠悠,疏桐只当是体会生活,跟着商行的人,该走走,该停停!

那位少东家似乎是享受惯了的,天还没黑就嚷嚷着要住店,定下房间,山珍海味的吃着。

第二天必定要睡到日上三竿,还要管事的三催四请,才让两个丫头服侍上马车。

出发好几天了,疏桐只远远看过他一次,不过,她自己也是享乐主义,虽然想回家也不急着赶路。

遇到哪里有什么好吃的,也会大包小包的买,马车放不下,空间里也有地方。

好歹出门一趟,总要带点各地的土特产回去。

这一路走走停停,第十天,早起天空就阴沉沉了,黄镖师站在客栈门口,看远天边的黑云。

“赵管事,看样子今天要下大雨啊!您看我们还走不走?”

赵管事扯着小胡子,颇为烦恼的说道,“黄镖头,不走不行啊!这批货拖的时间太长了,老爷那边一定等急了!”

黄镖头无所谓,反正他们是给钱的,主家说让走就走,说让住店就住店!

其实他心里对那个肖少爷,挺看不上的,这位大爷一点也不像做买卖的,赶路不慌不忙,还嫌马车太颠,太快了!

勒令要慢一些,才到下晌就嚷嚷着住店,日上三竿还舍不得起,他一点都不介意,自己兄弟们也跟着享福。

不过看这管事急得直冒火,他也挺同情,遇到这样的主子!

“要赶路也行,不过我们必须快点出发,快马加鞭过了前头的鹰嘴崖,那段路不太好走,这要是雨下来了容易出意外,过了那一段就好了!”

说完他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我的意思还是停一天,这雨说下就下,若不巧在鹰嘴崖那遭大雨,出事情,我怕……!”

听他的解释,赵管事皱起了眉头,他也是经常出门押送货物的,当然知道前面那段路的艰险。

只能苦着脸叹道“等我去和少爷商量商量!”

不用说也知道商量会是什么结果,不过好歹有小主人在,真出事也不能都怪到自己身上!

黄镖头暗摇头,回去让自己的兄弟们安生睡觉,过了一会儿,得到通知,天气不好在客栈里留一天!

疏桐这一趟只算是顺路,镖行附带的小生意,说话不算,不过也无所谓。

这家客栈的槽鸭掌味道很好,她想多尝尝呢!

怕别人被她的大胃口吓坏,这两天都是要求把食物送到房间里吃的!

这会儿,坐在窗前的桌边啃着槽鸭掌,听着隔壁肖少爷房里俏丫头唱的小曲,日子过的挺逍遥!

到了晌午,天不但没放晴反而更暗了,乌云压顶,很快下起了倾盆大雨!

没起风,雨丝也刮不到屋里。

疏桐没有关窗户,靠在窗边,豆大的雨点砸的木窗户咔啦咔啦作响,雨幕连绵不觉,远处的青山都看不清晰了!

啃完鸭掌,伸个懒腰,这种天气比较适合睡懒觉!

隔壁,又听到肖少爷那轻挑的笑声,“香玲儿,给爷唱个来劲儿的!”

然后就是少女的娇笑,“少爷!奴家可不会唱那一种!”

“我的好丫头,你说是哪种呀?”

“哎呀,讨厌!少爷您明明知道的!”少女娇嗔。

不知道为什么,隔壁两个俏丫头最近说话总是掐着嗓子,扭扭捏捏的,听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疏桐连忙封闭听觉,上床睡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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