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娘见状,通红的小脸低声道,“这春日宴原本就是让大家相看的!”
疏桐一愣,转头道,“还真是相亲宴啊!”
面对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张元娘越发的窘迫,跺脚道:“不是的!不是的!”
疏桐见小姑娘不好意思了,又笑了起来,“我就开玩笑的,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成亲前是见过面的!”
却见林月皱着眉头,一脸的黯然,说道:“林姑娘,像你这样花容月貌的女子应该有很多人喜欢吧!那小白脸不是东西,咱们可以换一个呀!”
“你表妹不说有京城四公子吗?不如换其他的!”
林月身体微微抖着,无比羞愤,可见长公主表情真挚,不像是调笑自己,一颗心才稍稍安稳。
只是绯红着脸的,“长公主,这种事情,我们女儿家不该多管,只等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
张元娘此刻已恢复了正常,撇嘴道,“那姓姜的可不是这样想,你们两家长辈早已暗地里通过气了,就等表姐及笄就定亲,可这样朝秦暮楚的人哪里配得上表姐你啊!”
林月苦笑道,“这种事情哪里说的准!”
张元娘想到白菡娘楚楚可怜的小脸,撇嘴道,“算了,说不定已经有人做下手脚,宴会散了,还不知道又多几家结亲的呢!”
疏桐奇道:“难道大周的风俗就这么开放?只要年轻男女看对眼了,回去家长就愿意给你们定亲吗?”
张元娘小脸红扑扑的,连忙摇头,“不!不是这样的!”
江嬷嬷走过来,笑道:“论起来,这闹出丑事的,哪家宴会也少不了,尤其是这春日宴,哪一回都要出一些纰漏!”
“哦?说来听听!”疏桐很好奇。
江嬷嬷笑道:“也没什么,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勾当,却偏偏成功了!”
见主子睁大眼睛十分好奇,江嬷嬷才说道:“这叠翠山风景优美,来参加的又是青年男女,自然少不了出些事情,若是门当户对倒还好办,回家禀报了各自父母自然能成就姻缘!”
“可偏偏有些人门第不般配,便想出些旁门左道来!”
她顿了顿又说,“尤其是有些女子家境门第不显,费尽心思混进这宴会中,自然想寻个好婚事,少不了就会有些落水之类的把戏,偏偏,那些男子总会被蒙蔽!”
“事后,为了女子名声,或是定亲或是抬回去做妾,总之是不吃亏的!”
注意到张元娘一身丫鬟打扮,知道她便是家世不显,蹭帖子进来的。
因看主子还比较看重这姑娘,说的比较含糊。
即便是如此,张元娘的脸也变得通红,等她住口。
她连忙辩解,“并不是所有女子都是这样不知廉耻的!”
江嬷嬷点头道:“那是自然,大部分姑娘都是好的,有的只是时命不济,赶巧了无奈行事!”
林月叹道,“早知道不来参加了!”
疏桐笑道:“若不来参加,我怎么会认识你这样花容月貌的美人!”
张元娘不服气,说道:“还有不少纨绔子弟来参加呢?总之,吃亏的都是女子!”
江嬷嬷点头道,“不错,能参加春日宴的女子个个都很出众,有些高门大户,虽然家世显赫,子弟却不学无术,等闲人家都舍不得把娇养的闺女嫁给他家,所以这春日宴上……!”
“有那姑娘命不好,偏偏给遇上了,也只能认命!”她含糊着。
疏桐诧异,“这样说来,这春日宴还挺危险的,若不幸被个纨绔子弟给看上了,还不如不来参加呢!”
江嬷嬷笑道:“倒也没这么严重,汀兰书斋既然要举办宴会,自然是做好了各项防护措施的!”
“再则,来参加的都是门第显赫的,谁又敢行鲁莽之事啊!不过,宴会总会有意外的!”
疏桐点点头。
此时她们已经走出山坳,站在高处,可巧看见前面有一处狭长的溪流,三三两两的人群在溪水边,吟诗作对。
疏桐视力最佳,第一眼看见被她揍成猪头的宁王世子。
他歪在一张锦毡上,身边还围着他那群狐朋狗友。
再往前,有几个少女漫步走过来,都是丫鬟打扮,应该是家事不显蹭帖子来的。
其中就有疏桐认得的方二姑娘,其他姑娘们都避之不及,不知道这几个姑娘为什么偏偏往前凑。
再看,远处大树底下,白菡娘和蒋公子在互诉衷肠,当然他们旁边还有白菡娘的表妹在做电灯泡。
之前和疏桐比赛的那群少年却没有在,却又一群文弱书生在卖弄文采。
“主子可要下去?”翠云问道。
疏桐无所谓,见林姑娘二人没有什么心情。
“这山上景致极好,正好站在高处可以看戏呢!”
指着宁王世子那一波人,“瞧瞧,我还以为他们被揍已经回去了呢,没想到还在!”
方二姑娘等人已经走近,却见宁王世子站了起来,冲着她们的身后招手。
“张大姑娘!来这边!”
小桥上,张大姑娘几个贵女,正准备往吟诗作对的那一群人去。
听了他招呼,没有人过来。
宁王世子起身追了过去,似乎对张大姑娘有意思。
不过张大姑娘似乎很不高兴,转身与姐妹说话!
可惜宁王世子有心思,他的狐朋狗友跟上,把张大姑娘隔开。
方二姑娘不知为何也追上去,慢慢靠近张大姑娘。
疏桐此刻已经看出了,宁王世子喜欢张大姑娘,不过张大姑娘并不因为他的家世而对他有笑脸,反而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至于方二姑娘,目标很明确,就是宁王世子!
可能是她的家世太低了,只能选择这种有门第的纨绔子弟。
想到这位姑娘的人生观,疏桐暗想,也许她今天会成功!
一行人凑到一处,方大姑娘不耐烦和宁王世子纠缠,转身往回走。
宁王世子追上去,其他人也知道宁王世子那浑不吝的性子,没有人敢阻拦。
方二姑娘却提着裙子上去,笑吟吟的和方大姑娘说话。
张大姑娘对她有了一丝笑脸,方二姑娘扶着她过桥。
不想宁王世子也追上来,三人在桥上纠缠,就听噗噗两声,有人落水了!
最后,方二姑娘拖着宁王世子上岸,疏桐可以看见她如愿以偿的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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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