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突然地就下了雨。虞纾茵抱着女儿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窸窸窣窣的落雨声,久久未能入眠。

下午婆婆说的那些话,时不时地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虞纾茵看了一眼壁钟。

23:36,苏凉还没有回来。这是女儿出生后从未有过的。她不禁有些忧心,半支了身子在床头柜上拿了手机,翻出苏凉的号码,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过去问问,却又怕他正忙着。

放下手机,她小心翼翼地把熟睡了的女儿抱到了婴儿床上,自己下了楼。

下楼后,她倒了杯热水端着坐在客厅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好久之后,她听见外头响起了车子的声音,放下冷却很久的杯子,开了门迎了出去。

外面并不太明亮的灯光下,苏凉从副驾上下来,没有立刻关门,而是俯身对对面的人说了些什么话。

虞纾茵皱着眉看了一眼那车型,不是苏凉的车。她正想迎上去,就见驾驶室的门也开了,一抹修长的身影绕过车头,走到苏凉的那边。苏凉的身后,有一盏园艺灯垂着,昏黄的灯光正好打在那俩人身上。

不多会儿的功夫,她就拉起了苏凉的手。

虞纾茵眉头皱得更紧,双眼死死地定在了他们身上。她看着苏凉跟前那女人,想了好久,终于想起了那是谁。虞纾茵咬着唇,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站在原地挪不了半分。这个时候,只有她自己知道,心里是有多么难受。她也知道,不该单单凭着这么一幕就断定他们有什么,可是,不动气吗?可能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她不是个小气的女人,但也不是个大方到能拱手相让丈夫、给他创造机会与一直爱慕他的人暗度陈仓的贤惠大太太。恋爱与婚姻的不同,就是多一份坚守,她的婚姻堡垒不能算固若金汤,但也不是不堪一击。

虞纾茵深呼吸,举步朝着园艺灯下一对儿看似的璧人走去。似乎程儒雅先发现了虞纾茵的靠近,她似乎对苏凉说了什么,双眸含泪,泫然欲泣。而后,虞纾茵就看见苏凉主动拥抱了程儒雅。

虞纾茵往前走的脚步一滞,似乎,对于他们而言,她的前进并不是好事儿。那又如何呢?她还是放轻脚步继续前行了,她希望这次不要退缩或者等待他事后主动解释,他们的婚姻也是需要她主动的。就在虞纾茵距离他们五米远的时候,背对着她的苏凉放开了程儒雅,后退一步,礼貌而疏离地说:

“你要我最后一次抱你,我已经做到。我有妻女,我需要给她们安全感,我爱她们。今后,除了工作上的接触,就别再见面了。就这样吧,多保重。”

“……”程儒雅还想说什么,苏凉已经决然转身,一切都来不及……

转过身的苏凉不期然与五步外的虞纾茵四目相撞,她的翦水明眸,淡漠隐忍,似乎并没焦距,只无意识地望着他。她在仔细盘算着什么,苏凉心里一咯噔,脚下下意识加快,三步并两步跨至她跟前,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虞纾茵下意识一挣,没挣脱。她这才将眼中的焦距集中在了他的脸上,继而怒视着他,恨不能以眼神砍他两刀。

这女人在吃醋!苏凉心里乐了,面上却保持一派诚信呵护的祥和样,他一如既往地温和浅笑:“我们回家。”

虞纾茵有点气闷,在他转身半推半抱着她往家走的时候,她再奋力挣了挣。无奈,他就像焦糖一样粘着她,甩也甩不开。

程儒雅冷冷站在原地,看着那一双远去的背影,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滑落。她不是不知道苏凉对虞纾茵的忠贞不渝,只是她还想一搏,她不甘!所以,她才选择铤而走险,在虞纾茵的面前向苏凉索拥抱,虽然这手段有点低劣,但她不在乎。直到苏凉亲口对她说出那样的话,她才终于认命,他之于她,只能是得不到。

大门口,虞纾茵依旧别扭地走在苏凉的身边,程儒雅看得出来,那是虞纾茵在竭力挣开苏凉,苏凉又在竭力圈紧虞纾茵。他能为虞纾茵挡开所有的诱惑,如今挡开她也不例外,自始至终,竟都是她在一厢情愿。她不能丢了爱情再丢了尊严,擦干泪,转身上车,绝尘而去。

回家后,虞纾茵被苏凉死皮赖脸地缠着,她赌气不说话,只不断挣扎,他也不说话,也只紧紧圈紧她在怀里。俩人几乎是同手同脚上了楼,动静着实不小,连苏母都被惊动了,可一看俩人这架势,还以为是闹着玩的,便摇摇头又回屋了。

虞纾茵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了,懊恼一回头,正撞上苏凉求饶而温和的双眼,只是圈紧她的双臂愈发地紧,下巴搁在她的肩窝里轻柔蹭啊蹭。虞纾茵很没骨气地就蔫了,再也发不起脾气了。好死不死,苏凉还含住她的耳垂低沉而清晰地说:“我爱你……”

罢罢罢!都是过眼云烟,再争也是一口气,她虞纾茵再小气,也不至于跟一个被老公已经打发掉的人置气吧?于是乎,她抬手拍拍苏凉的头,低低回一句:“嗯,我知道了。”

【亲们,这文结了哟。等着我的新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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