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那双平静的,似乎已经洞悉一切的双目,阿苏下意识的低头,半响,硬着头皮嘟囔道:“刚刚确实很凶险,我,我真的忘记了……”

良久没有声音,阿苏忐忑抬头,见法海被月光照的莹白的面容上,微微露出了一丝似是无奈的神色。

“……疼么?”叹息一般的询问。

“什么?”阿苏愣愣的还没有反应过来,下一刻,手臂便被一双略显冰凉的手轻轻的执了起来。

她一惊,心尖蓦地颤了一下,下意识的就想要后退挣脱那只修长漂亮的手,却根本无济于事。

冰凉的指尖微点,数道光斑缓缓浸入阿苏被石子划破的手臂,顷刻之间,那双刚刚还伤痕累累的手臂已经洁白如初。

修长的手没有停留,随即缩回。

“谢谢……”阿苏无声的松了口气,刚刚那般肌肤相贴,令她不自在的很,直觉心跳都乱了节奏。

不过……真说起来,自己与紫玥的那些接触似是比刚才那一下要亲密的多,不过却并没有刚刚那般慌乱无错的感觉,这是为什么……?

阿苏尚没有想明白,头顶蓦地想起温润不沾烟火气的声音:“你现在可有什么打算?”

阿苏回神,想了想,犹豫着摇了摇头:“还没有想好……”以紫玥的实力,若是真想要抓自己回去,怕是自己逃到哪里都不成。

“你……可愿随我去须弥?”法海蓦地一字一句清晰地问。

“什么?”阿苏吃惊的看着一脸平静的仿佛在问什么稀松平常问题的僧人,语无伦次道:

“须弥……?不是只有得道的神仙,神仙才能住进去的么,上次我进去被人发现,差点被赶了出来,若是去了,会连累你受罚的,不行。”

僧人蓦地微微一笑,霎时间,头顶的月色都失去了光辉:“不要怕,我自会处理好。”

阿苏心中瞬间松动了一下,须弥是六界之外至高无上的圣地,自己要是去了那里,哪里还用害怕被紫玥抓到?不过……

“好是好,可你要怎么跟他们解释我的身份呢,万一,万一他们不同意我去怎么办?”阿苏蹙眉,尽管法海说的很轻松,可她总觉得这个大难题并不容易解决。

空气中一阵长久的静谧。

久到阿苏已经逐渐失去了希望之时——

“若你我师徒相称,你可愿意?”不知过了多久,僧人幽深的眸子静静的看着阿苏,蓦地缓缓问道。

师徒么?那不就意味着……自己不仅有了一个厉害的避难所,而且,以后都有很多时间可以和眼前这个人相处了?

迅速想通其中关节,阿苏眼睛一亮,点了点头,乖巧的行了一礼:“师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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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大明,暖暖的阳光普照大地,幻月宫中的气氛却十分压抑。

正殿之内,玄雯战战兢兢的跪着,上下两排牙齿因为恐惧而不断相碰,发出一串串细小的声音。

“我再问你一遍,当真不说么?”玄雯的面前,紫玥一身紫袍,负手而立,垂头看着不住发抖的玄雯,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弟子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请大人饶命啊……”玄雯自知凭自己做出来的事,说出来必然是死,便决定抵抗到底,好歹还有一线希望。

“唉,真是个傻瓜,既然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我还留着你的命留做什么呢?”

玄雯一惊,还来不及说话,头顶蓦地一痛,缓缓的软倒在地,失去了年轻的生命。

紫玥缓缓收回手掌,毫不在意的踏过女子蜷成一团的尸体走了出去,路过殿外屏息敛视的玄梓,微微止步:

“立刻派宫内弟子去寻找那个丫头。”

顿了顿,补充:“六界每一个地方都要找。”

“是。”玄梓躬身,低头撇到紫玥袍角一串别致的流苏,犹豫着道:“大人,阿苏姑娘当初做的那些衣服……”

“全送到我殿内罢。”紫玥脚步不停。

“是,不过……当日阿苏姑娘与玄雯师……玄雯她们起争执,有两套衣服不慎损坏,敢问大人是要请人修补……还是?”

玄梓恭恭敬敬的请示,背上早出了一层冷汗,他跟随紫玥最久,这一回自然比别人看得清楚许多:那个叫阿苏的丫头,在国师心目中的位置绝对不一般。

因此,目前,即使一片被损坏了的布料,他也不敢自作主张处置,生怕惹来大祸。

“……损坏?”紫玥顿足,慢慢品味了一下这两个字,突然微微一笑,邪魅至极:“一并送过来。还有,当日那些参与损坏衣服的弟子,全处置了罢。”

“……!”这分明是在迁怒……

玄梓一惊,刚一抬眼,却见眼前一袭紫影早已走远,他使劲擦了擦手心的冷汗,长长的叹了口气,执行命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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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这两日,众佛清修了数万年的佛心略有些骚动。

原因无他,他们那个神圣伟大的圣佛,他他……他老人家竟然破天荒的收了一个徒弟,还是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女娃,还是个娇滴滴的,毫无法力根基的人界少女!

这消息,简直比当年佛祖历劫而去之时还要令众人惊讶。

因此,眼下的灵山道场上,气氛比之往常略有些不同。

白衣的圣佛盘膝坐在莲台上,清渺的声音缓缓回荡,那个他老人家刚收的唯一一个弟子,便睁着一双乌黑的眸子,静静的打量着道场上姿势各异,错列坐着的众佛,眼底沉静又纯澈。

众佛安静的听着圣佛讲道,心思却总有些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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