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阳,夏天阳,夏天阳……”

“听不见,听不见,听不见……”

“你妹的!”

“我妹是你妈!”

“有意思吗?你们有意思吗?!你跟你妹妹是不是一块儿坑我?!”

“怎么啦?又和你妈吵架了?我跟你说,现在都是先拼爹,拼不过再坑爹的。你听谁说过,有爹坑女儿的嘛。”

“老爸,亲爱的老爸,你过来吧,好好管管你那妹妹、我那个不着调的妈!求求你了……”

贾西贝给夏天阳打电话,语气阴晴圆缺的,估计表情颇为丰富多彩。

不要听着又是一脸懵,夏天阳是贾西贝的奶奶贾母的契子。贾西贝的妈贾茹是贾家的独女,是夏天阳的干妹妹。

至于夏天阳是不是贾西贝的亲爸,他现在还不得而知。

贾西贝外表如含苞欲放、带露一花儿,看着挺文静甜美,但却高兴时如猫,有点什么事儿就如虎,通情达理时很善解人意,一言不合就如破马张飞。

夏天阳刚接完贾西贝的电话,看见赵弋戈从房间拖出一行李箱。

“收拾好了,带走吧。”赵弋戈一副大功告成的高兴劲,捏着兰花指,飘飘然地扬了扬。

赵弋戈倒是手脚麻利,一个箱子便把儿子夏雨需要带的东西收拾好了,准备随贾西贝一起搬到别墅。

夏雨成绩不好,搬进别墅除了好集中照顾生活外,赵弋戈迫切希望贾西贝能帮忙夏雨补补课。

赵弋戈是夏天阳的老婆,也是闻道中学教师,本地人,现在县实验小学支教,支教这个词在过去只是条件好的支持条件差的,但时代不一样了。

闻道中学是乡镇中学,因城市化进程加快,乡村的很多孩子都进城读书了,县城师资力量有限,不得已,县教育局下发通知,乡镇学校的老师必须轮流到县城支教。

赵弋戈自称祖上是宋代开国皇帝的后裔,夏天阳情到深处称呼她为“丫头”,只因赵弋戈喜欢他这么称呼,一般夏天阳叫她“赵氏公主”。

夏天阳拖着赵弋戈装好了的行李箱,下到车库,把行李箱放到车后尾箱,然后直奔贾贾西贝的家。

“老夏,你说老贾想干嘛吖?你们不是说减轻我的负担吗?口口声声美其名曰,曰过了,就这样啊,你看看,你看看,好家伙,这简直是在搬家。”

“这纯粹是转移压力,你不是说让我有个轻松的学习环境吗?你看老贾这样子,恨不得把我小升初的题型都要带过去,合着我这刚出恐龙窝,又要进鳄鱼坑啊?!”

对了,这贾西贝,还是一话痨,看到夏天阳进屋,就像遇到救星一样,嘴里得吧得吧,诉着苦。

贾西贝她妈贾茹包着头巾,埋在一堆书里,哪怕是一张试卷,都要细细看上一遍,审视着要不要带走,那样子,很像在一堆破烂中寻寻觅觅的淘金客。

“你这是孔夫子搬家呢,尽是书。我说,你这小脑袋瓜子,能装得下这些东西嘛?”夏天阳用手敲着贾西贝的头,呵呵直笑。

“谁说不是呢,我脑容量就是128G的,硬要我塞下256G的东西,这还不说,我这脑子的速率本是4G的,活生生把我逼成5G速度。你说,还让不让人活啊?”

贾西贝苦着脸,喋喋不休的。

“你妈爱收拾,就让她折腾去,到时候拉到那边,当废品卖掉,卖的钱统统撸串去。”夏天阳知道她一听说撸串,两眼保证放光。

他不能说贾茹,担心她后悔不让贾西贝搬到别墅,也不能就这样让贾西贝这匹小马脱缰解套,否则,只会乱套。

现在最主要的是搬进去再说。

“真的?!好,这可是你说的,你不会像忽悠你老婆那样,也忽悠你的小情人吧?”贾西贝一下子高兴起来。

“我本将心照明月,你只要不让我奈何明月照沟渠就行,谁让你是我的贴心小棉袄呢?”夏天阳嘿嘿嘿地笑。

“我就说呢,你这颜值,明明可以靠脸吃饭的,却偏偏要靠苦力来将就,咱们同病相怜。但我现在真的伤不起,老贾那边,你千万得给我Hold住啰。”

贾西贝倚过来,在夏天阳面前撒娇撒痴。

或许贾西贝突来的兴奋劲,一惊一乍的,贾茹站起身来,狐疑地看了贾西贝和夏天阳一眼。

“要不要我帮忙收拾收拾?”夏天阳只是顺口一句,她对贾茹这种做法不敢苟同,答应“放手”却又不舍。

“算了吧,你们没一个让人省心。”贾茹收拾着东西,有些不悦地说了一句。

夏天阳估计的没错,贾茹现在就是后悔让贾西贝搬出去,但言出必行,这是她反复教导贾西贝的,自己只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吞。

贾茹十七年前,在夏天阳朋友熊其甚那儿耍泼,为摆脱贾茹的纠缠,夏天阳受熊其甚之托,出了一点子,成立天阳传媒。

在夏天阳的训化和帮助下,贾茹逐渐改变性格,并依托天阳传媒,公司迅速发展壮大,她自然成了天阳集团董事长。夏天阳的为人和能力,被贾爷子之妻、贾茹之母赞赏,纳夏天阳为义子。

贾茹和夏天阳当初两人互不顺眼,夏天阳看不惯贾茹当时的飞扬跋扈,贾茹瞧不起夏天阳这个外省教师,但夏天阳还是改变了她,贾茹才对夏天阳刮目相看,且很有些倾慕。

碍于夏天阳有了女朋友赵弋戈,又是母亲的契子,贾茹对他的爱慕不得不压在心里,但还是天作之合来了一次狂风暴雨。(详情请见《外省教师》)。

之后就有了贾西贝,五年前,贾茹和安文君结了婚。对于贾西贝的生父是谁,贾茹一直守口如瓶,但夏天阳一直把贾西贝当成自己的女儿,贾茹包括赵弋戈,似乎心照不宣,日子就这样延续着。

“老夏,你怎么就这样被老贾骂了?你还一声不吭的,平时她可是不敢在你面前放肆的。你们确定以及肯定,真的不是在给我下套?”

贾西贝看看她妈贾茹,又看看夏天阳,眼珠子骨碌碌地转,深表怀疑,脸上有了戒备。

“你少说两句,我可是为了你,才在你妈面前低声下气的,以后,就好好珍惜吧。”夏天阳知道贾茹现在可能有些后悔当初的决定。

“嘻嘻……大丈夫能屈能伸,老爸,我挺你!以后继续努力!我看好你哟!”贾西贝又兴奋起来,抱着夏天阳的胳膊,又摇又甩的。

夏天阳受不了她这种狂虐式的热情,胳膊都快被她卸下来了,不觉咧咧嘴,挣脱了她。

“臭小子,叫我!”夏天阳看到贾茹三岁的儿子安贾生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把贾西贝扔在一边,赶紧过去抱住他。

“夏天阳!”安贾生可不领情,叫了他一声。

“听话,叫舅舅。”夏天阳很不高兴,纠正他。

“老~夏~,嘻嘻……”安贾生的语气有点像贾西贝。

“她是谁?”夏天阳指着贾茹问他。

“老~贾~”安贾生稚声稚气的,说话可是气死人。

“那她呢?”夏天阳指着贾西贝问安贾生。

“姐姐!”安贾生摸着小嘴冲贾西贝直笑。

“泼猴!我要念经啦。”贾西贝见自己的行径暴露,冲着安贾生挤眉弄眼。

安贾生迅速脱离夏天阳的手,躲猫猫进了里屋,但贾西贝现在没心情和他玩。

安贾生是贾茹和安文君之子,安文君现为天阳集团总裁。三岁小孩正是最调皮的时候,安文君管不住他,贾茹心思全在贾西贝身上,也没怎么管。

倒是贾西贝把他调教的乖乖地,贾茹同意贾西贝搬出去的原因,除了给贾西贝营造轻松的学习环境、夏天阳可以更好照顾贾西贝的饮食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得好好管教管教安贾生了。

中国自古就有这样一句话:“3岁看大,7岁看老”,3岁和7岁在古代虽然只是一个概数,但是却已被现代科技证明是非常有道理的。贾茹不敢掉以轻心。

“是你教的吧?你说我坏话也就算了,怎么在三岁小孩面前都不放过呢?合着我们都成了老字辈了?”夏天阳冲着贾西贝扬了扬拳头,哼了一下。

“您别生气嘛,童言无忌,再说,怎么叫,就是个称呼而已,你也不能和三岁小孩较真,是吧?”贾西贝赶紧跑过来,又抱住了他的胳膊。

“咦?!你抱的什么东西?我看看!”夏天阳这才发现,贾西贝一直抱着一个彩色小盒。

贾西贝迅速弹开,紧紧抱着盒子,有些紧张地说:“不许动,我警告你,不要摸,也不要碰,更不能打什么鬼主意。”

“你该不会是早恋吧?是不是男孩子给你写的情书?”夏天阳见她这么紧张,很有些好奇。

他还真的担心贾西贝早恋,凭她表面这清新小可爱的漂亮女生,荷尔蒙爆棚期,十有八九会有男生喜欢她。

“你才早恋呢,现在什么年代了,还写情书?情书是你们那一代人的产物,现在情书就是古董,文物。”贾西贝有些急了,抱着盒子和夏天阳保持着安全距离,防备他过来抢夺。

“好了!过来帮忙搬东西,没一个正形。”贾茹见两人像小孩子一样,叫了一声。

夏天阳这才回头,看着贾茹收拾的大箱小包的,不觉皱皱眉,贾西贝没说错,还真像搬家的。

“老贾都骑在你头上啦,叫你过来是让你管管老贾的,你可好,一句话都不说。”贾西贝双手紧紧抓着小盒子,伸过头来,在夏天阳耳边小声说。

“姑奶奶,别说话,小不忍则乱大谋。”夏天阳看着贾茹气儿有些不顺,一边费力搬着东西,一边对贾西贝发出了警示。

“刚还表扬你能屈能伸,我现在才明白,伸的是你,屈的可是我!看来,你的智商和情商就只会让我受伤。哼!活该,累死你!”

贾西贝的脸说变就变,很不满意夏天阳的表现,在旁边直跺脚。

贾西贝以前从来不对夏天阳横眉冷眼的,起因是贾西贝威胁贾茹,如果不告诉她,她的爸爸是谁,她就不考师大附中。

不考师大附中,就可真得要了贾茹的命了。

贾茹死也不想说,贾西贝不依不饶,没办法,夏天阳不顾贾茹的反对,在赵弋戈半推半就中,夏天阳向贾西贝“承认”,自己就是她爸爸,目的只是让贾西贝安心学习而已。

贾西贝欣喜若狂,对夏天阳更加依赖不说,在他面前,也有了一些骄横。不过,夏天阳倒挺享受她的臭脾气,如同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

她不光会演戏,还是个人精,贾茹逼得紧,只要是她妈妈的好朋友,她就像有枣没枣地打一杆子,希望他们在她妈面前帮忙说好话,万一贾茹听进去了呢?

但贾茹对于朋友的规劝,丝毫不为所动,而贾西贝倒是平常心,抱着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的心态,该说还是得说。

有时实在没辙了,就找爷爷诉苦,希望爷爷能管管她的女儿,但贾爷子不愿意管,也管不了贾茹。

贾西贝很不高兴,老数落她爷爷,像大人训斥着小孩一样,板着脸说,你是怎么当上市长的,连个女人都管不住。

贾爷子往往被她那有板有眼的样子,逗得哈哈大笑。

不过,贾西贝坚持认为,贾爷子是有能力管贾茹的,所以,每次见到她爷爷,这一幕还真有点像例牌似的寒暄,如同见到熟人问,你吃了吗?贾西贝给她爷爷的潜台词就是,你管了吗?

之前她在夏天阳面前,只是找找快乐和安慰,自从得知夏天阳是自己亲爸后,有了夏天阳这个坚强的后盾,那家伙,把她能的,经常埋雷给夏天阳,把她妈忽悠的是一愣一愣的。

“我这叫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不然的话,我这水、这门轴就真的腐烂了。”贾西贝有时洋洋得意,说自己把她妈手上的死棋给盘活了。

当然,这是夏天阳教她的理论,围棋只有两个眼才能活,贾西贝绝顶聪明,有了夏天阳这个“眼”,她就可以左右逢源。

自己本可以随处安放的青春,就因为心灵的那点不平衡,真有点“无所不用其极”,也是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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