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百姓怎么这么大胆?燕顺心里嘀咕着。要知道,往常他们下山抢劫,那些百姓,个顶个的,那都是扔东西就跑,敢反抗的也就一两个,大部分,连被他们砍死,也没有反抗的意识。可今天,见了鬼了。怎么这么多的百姓敢站在这里?还有,这个村的百姓也太多了吧。黑压压的一片人影,晃得燕顺也有些眼晕。以至于燕顺都忽略了站在了那些百姓前列的官兵。没办法,林冲领的这两百官兵,相对于官兵身后的五千徭役来说,实在显得太不起眼了,任谁也是直接忽略掉的。尤其是现在,青州兵马总管秦明都跟他燕顺的兵马合伙了。暂时这青州地面上,可以说没有什么官军可以值得他燕顺在意的。

故此,燕顺更在意的,还是官兵身后的百姓。那些百姓,最少看起来,可远比燕顺带来的山贼多。而山贼,也不过是百姓晋级出来的罢了。

不过,燕顺虽然有些觉得不对劲,有些心虚。可如今都领着人来了,若是被一群百姓吓回去,岂不更是没脸?故此,燕顺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只是,燕顺暗地里却有些后悔莽撞了。可昨夜这里陷了五十多名兄弟,今天早上宋大哥又刚刚收了秦明、黄信入伙。这个场子要不找过来,他这清风山的大当家,岂不让新进的秦明、黄信等人小瞧?

同时,燕顺却也有些理解,为什么昨晚派这里的兄弟回不来了,这么多的人,别说是五十人了,就他这一千来号。那也不见得吞得下啊。

燕顺心中百般滋味,纵马上前喊道:“呔!我乃清风山的好汉,锦毛虎燕顺是也!昨夜我部下兄弟来此借粮,你等若是拿了,速速交出。并赔偿我两百石的粮草,大爷我大人有大量,此事也就罢了。如若不然,必将踏平你们的村落!”

此时,林冲正骑马屹立在两百官兵地最前列。眼看着燕顺纵马出来喊话,当即也提缰上前。怒视燕顺喝道:“大胆贼子!休要妄想了!你那些草寇。昨夜已经全被打死了。你今日来此,若不速速下马,也难逃一死!”

燕顺一看林冲的气势,当即就熊了三分。心惊的问道:“尊驾何人?”

“道德普惠国师驾下,护卫统制林冲是也!”林冲昂然说道。

燕顺再次一惊,连忙问道:“可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林冲?”

“正是某家!”

燕顺当即倒吸一口冷气。立马熊了。可这是两军阵前,人家林冲一报号,立马吓回去。燕顺还真没这个脸。可不回去,燕顺却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绝不是这个林冲的对手。当即左右为难。

而这时。燕顺的兄弟,白面郎君郑天寿,却不知道林冲的名号,从一边冲了出来喝道:“哥哥与他说些什么。待小弟杀了他。为昨夜的兄弟报仇也就是了。”

说话间,催马举刀向林冲砍去,嘴上还喝道:“爷爷白面郎君郑天寿是也!受死来!”

林冲见此,却也不忙。双膝微磕马腹,催马上前,一抖手中枪。突得闪出五个枪头。抖手向郑天寿刺去。虽是后发,可这马速、时机。却无一不拿捏的恰到好处。那郑天寿的大刀还在半空举着,这林冲地枪头已经到了跟前,五个枪头,郑天寿连一个假的都没看出来,手中的大刀都来不及收回封架,就被林冲刺穿了咽喉,掉落马下。却让林冲连新练得绝技都没得使。不过,林冲自练出电能之后,除了那手惊电枪外,身体机能受电能刺激,却也是手快了许多。

可相对于林冲,锦毛虎燕顺当即就急了。清风山三位当家的,这郑天寿可比王英跟他燕顺的关系近的多。那可是真正的兄弟,燕顺当即怒吼一声:“了,拼了命的就催马来砍林冲。

林冲刺死一个郑天寿,却也没费什么力气。看燕顺杀来,更是高兴。

林冲明白,这山贼作战,全靠山寨头目的气焰。若是山贼头目厉害,这帮山贼畏惧山贼头目地凶焰,个个亡命,那就是一帮悍匪,光靠他这两百人,带着一群百姓,那空怕就是一场血战。若是那些百姓再害怕的一跑,弄不好都要死在这里。他林冲死了不要紧,若是因此让国师受了伤害,他林冲就实在是对不起国师的相救之恩,知遇之恩了。

可如今,不仅有一个傻蛋头目跑出来送死,而且这个看似山贼大头目的燕顺也要赶着送死,只要再杀了他。这群山贼没了领头地,那就是一群草寇,不用打,一吆喝也就跑了。两百官兵追杀他们,那绝对轻而易举。

故此,林冲很高兴的迎了上去,准备收了燕顺的性命,顺手掩杀过去,击溃这群山贼。对林冲来说,郑天寿和燕顺这样身手的来跟他单挑,那就是送死。

然而,就在林冲闪电般地刺出一枪,那燕顺匆忙收刀回挡,挡了一个空,眼看着就要死在林冲的枪下之时,林冲猛然间感到一阵杀机,直觉的收枪,并刺出一枪。

当!林冲靠着直觉刺中一物,只觉得手中一震,虎口发热。与此同时,一阵声音飘来:“枪下留人!”远处,三骑快马飞速赶来。

林冲撤马,心惊不已:好快地箭!

此时林冲却不敢自信能赢了。虽然燕顺等人一动手,就全让林冲看明白了,也全都不放在心里了,可新来地这个,实在是让林冲顾忌地很。

虽然林冲挡住刚才那一箭,可那绝对是林冲蒙得,乃是林冲数十年来无数次刺枪直觉所在。那箭快的连声音都超过了,连看都看不见,林冲可不敢保证自己就能躲过下一箭去。对这种人

地办法,那就是别让他站在远处拿弓。否则。绝对

这时,远处的三匹快马以至,有一拿弓者,抱拳说道:“在下清风寨花荣。适才心急救人,射了将军一箭,却请将军恕个罪。将军好快的枪法,竟能挡住我的箭,敢问将军怎么称呼?”

林冲当即有些苦笑,射完人再赔罪,这算什么事啊。若不是他林冲蒙着了,岂不是死地冤枉。不过,林冲却也不好拿这事说事,毕竟人家花荣都说了是为了救人,而且,花荣开弓前肯定喊了,只是他那弓箭的速度太快,跑到了他话语的前面罢了。林冲是英雄,却是不好太挑。

没办法,英雄都是吃亏的。林冲头一次隐隐觉得李民往日对英雄的评价。也不是全无道理。

只是,如今林冲却还是只得吃这哑巴亏的再次报名道:“在下道德普惠国师驾下护卫统制林冲是也!”

林冲这一报名,当即令那新来的三人,也全都是吃了一惊。中间一人。更是如燕顺一般的问道:“将军可是那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林冲?”

“正是某家!”林冲也不无得意:我这也算是威名远扬了。知道我威名的,还真是不少。

那当中地人,当即在马上抱拳拱手说道:“久仰林教头大名。无缘得见,幸会!幸会!不过。前日我在柴王爷府上,听闻林教头在梁山落脚,如今却何以在此?”

林冲一听柴王府。当即缓和了几分颜色。要知道。林冲可是知恩图报的人。林冲当初落难时。那可没少受人家柴进的恩惠。故此一听此人说及柴王府,却是亲近了几分。

林冲当即也抱拳说道:“在下日前蒙我家国师恩典。赦了在下的罪过。又蒙我家国师讨得恩赏,被当今官家封为了护卫统制,故此在此守卫我家国师。却不知好汉怎么称呼,与柴王爷什么干系?”

那当中人,当即抱拳说道:“在下郓城宋江,蒙柴王爷看得起,却也是知己之交,柴王爷可没少提及林教头,故此知之。今日想来全是一场误会。还望林教头见谅。”

宋江却不是说谎,他知道林冲,还真是从小梁王柴进那里知道的。只以为林冲还在梁山。没别的,只怪当今通讯不便,而且,上一次晁盖给宋江去信时,林冲又早就走了。晁盖自然也没的提。故此,宋江确实不知林冲的后续下落。不过,这并不妨碍宋江套交情。

要知道,能挡住花荣一箭的,宋江可从来没见过。即使宋江今日刚收的霹雳火秦明,那么高地功夫,那对上花荣,那也是弓开盔樱落地,吓破了胆,不敢正面追击。可这林冲,却硬是接住了。这得多快的枪法,多高的本领!

何况,宋江这回追过来,为得还不是林冲,而是林冲上面的那位国师。

宋江不同于燕顺,他可是混官面地,早就听闻过李民的传闻。尤其是在燕顺领兵走后,宋江与秦明、黄信汇合,得知燕顺他们去的方向,正是如今青州最热的国师所在。宋江当即就吓得连忙追赶过来。

宋江知道:迫于无奈,在青州杀个官什么地,还没什么,大不了不在青州的地界呆了,那些青州的官老爷,为了政绩,为了粉饰太平,自然会帮自己把事情压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若是杀了国师,青州道压不住了,那麻烦可就大了,全国通缉,大军围剿,他们这些人别说是躲到梁山了,就是跑到天边,那也没有活路。与之相比,死伤几十个小贼,算得什么?何况还是他们自找去地。

故此,宋江听闻林冲地名号后,立即就想和林冲拉交情。那怕说不地林冲倒戈到他们这一边,最少也要攀上一些关系,不要与他们为敌。当然了,若是能和林冲攀上交情后,能求的那个国师,把他杀人地过失也恩免了,那自然最好。至于秦明等人,往梁山一送,却也正好。

只是,还没等林冲答话呢,一旁的燕顺却先不干了,怒吼道:“宋大哥!这林冲可杀了我的兄弟!”

宋江等人,这才发现,地上还有一个死人郑天寿呢。宋江当即滚身下马,抚尸痛哭道:“.了。痛杀为兄了!”

宋江这一哭,当即闻着落泪,看者心酸。连林冲这个杀人凶手,都不知怎么的隐隐觉得自己对不起宋江似的。若不是林冲心性坚毅,林冲都要滚鞍下马给宋江赔不是。

林冲暗自惊觉:我这是怎么得了?两军对阵,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我杀他,天经地义,我怎么会有对不起他的感觉?难道是我跟着国师的日子久了,心也软了,杀不得人了么?

而这时,燕顺却也滚鞍下马,向宋江磕头道:“兄长,莫哭了。这怨不得兄长。都是他的命不好。都是我没带好兄弟。”

宋江抹泪说道:“兄弟,我原说,破了清风寨,取了花贤弟家小,同上梁山。共享快活。不成想,只是一个误会,却让兄弟丢了性命。都是我不好啊。”

一旁的花荣,以及另一个尚没通名的大汉,也各自翻身下马,劝解宋江。一时间,杀气腾腾的战场,却成了哭丧的地方,却也让人哭笑不得。只是,所有听闻宋江哭泣的。却没有一个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全都觉得很是悲伤。这里面也包括林冲。

而这时,不远处李民院门大开,李民在鲁雄,鲁智深,武松、杨志以及铁豹、恶虎等人的簇拥下,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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