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将鸡和兔子丢给兰花,让她用盐给腌上,等入味了好架在火上熏。

另一个锅里,白苏熬着肉酱,让荷花在旁边帮忙。

姐妹几个吃得饱饱的,等肉酱熬得差不多时,那入骨的香味儿飘散开来,她们感觉肚子好像又饿了。

白苏一人给尝了一口,让荷花帮着将肉酱盛起来,搁在空罐头瓶里装好,这才将已经熬好的药给剩上,端上药去隔壁贺岩家,给他妈扎针治病。

又是上山采草药,又是熬肉酱,白苏累得够呛,一晚上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她是听着屋外动静醒来的,打开屋门,瞧见贺岩拿着锄子,在那块篱笆围着的自留地种菜。

“婶子,我一早到向阳家扯的菜苗,四季豆来不及种了,只能种些黄瓜茄子辣椒。”

他和李向阳给搭好篱笆后,贺岩就替白苏将自留地细细锄了一遍,大的土团敲碎,让土壤更疏松。

还给起畦做垄,旁边留了小沟,这样有利于排水。

底肥也施了,一早贺岩就在自家地里扯了菜苗,不够的,又去李向阳家要了些。

李向阳他爷爷种菜是一把好手。

贺岩替白苏细细规划:“现在种四季豆和丝瓜来不及了,只能种黄瓜、豆角和茄子,种一垄黄瓜豆角,半垄茄子够吃了,其它的地儿都种上辣椒。”

他规划得那么好,还替她种上了,白苏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忙喊了洗漱好的梨花,来跟贺岩一起种菜,去溪水里舀水浇菜苗,她去弄早饭。

吃完早饭,又到了上山的时候。

白苏又拿上了一套银针搁进篓子里藏好。

出门的时候,荷花欲言为止,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

白苏挑了挑眉,问她怎么回事儿。

荷花这才磕磕绊绊开口:“妈,住牛棚的人是不是吃不好?昨天尹爷爷在挖野菜。”

才过上几天好日子,一个一个胳膊拐开始往外拐了?

不过,爱想东想西的人也有好处。

这倒是提醒了白苏,秦炎越上门那天拎了两袋东西。

给尹教授弄了那么好的进口药,秦炎越未必就不想给他们弄吃的。

只是尹教授身份特殊,秦炎越到底不敢那么明目张胆拎一袋东西过去。

受梨花舅舅之托给她捎了包裹来,还替她撑腰,白苏也不是不讲人情的人,记着他的好。

秦炎越买的鸡蛋糕、饼干和桃酥,白苏一样拿了一些。

想了想,又拿了一个荔枝罐头,一把芒果干。

昨晚熬的肉酱,白苏准备留着给梨花舅舅寄去海岛的,也忍痛拿上一罐。

入山后梨花兰花去找山货,白苏带着荷花找草药,转到了牛棚那一片的山坳。

尹教授那个病,每次晕倒后,得躺几天才能恢复,尹凡就主动揽下了铲牛粪的活儿,好留在牛棚照顾他爷爷。

白苏带着荷花靠近牛棚,尹凡正在铲牛粪。

那刺鼻的味儿,冲得人受不了!M..

荷花要捏住鼻子,看清楚铲粪的人是尹凡,站那儿没动,都忘了牛粪难闻的味道。

被一个小姑娘看到他在铲牛粪,尹凡脸色有些挂不住。

他丢下铲子:“婶子,你跟我来。”

白苏带着荷花进了牛棚旁的茅屋,里边倒也收拾得干净整洁,木板床上铺着干稻草,尹教授一身乏力躺着。

看到白苏进来,挣扎着要起来。

白苏忙做了一个摆手的姿势,在尹凡搬来的竹凳上坐下,她将手搭上了尹教授的脉搏。

一番号脉后,白苏抽回手:“比昨天好多了,你身子虚成这样,身疲乏力,还是缺吃的,要能补补身子,病也能好得快一些。”

落在这步田地,肚子都填不饱,还能怎么补身子?

尹教授叹气,尹凡就在一旁羞愧的低下了头。

是他没用!

让爷爷受苦不说,连吃的也弄不到,填不饱肚子,更别提给他补身子。

昨天爷爷就是背着他去挖野菜,才累得发病的。

荷花不好一直盯着尹凡看,她站在白苏身边时不时悄悄看他一眼,他羞愧的表情落在荷花眼里,她急得扯了一下白苏的衣袖。

真是个沉不住气的!

白苏无奈,忙揭开背篓上盖的破巾,将里边的吃食拿出来搁在桌上。

见到桌子上摆的桃酥饼干和鸡蛋糕,还有罐头芒果干,尹教授不争气咽一口口水,眼睛湿润了。

在京城他什么东西没看过,但在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见到了这些东西可真稀罕得紧。

锦上添花没什么,雪中送炭何其难能可贵?

天天吃野菜团子的尹教授很馋这些东西,但他是有风骨的人,还是强忍着摇摇头。

“怎么能要你这些东西?你拿回去!”

“您老甭跟我客气,我也是借花献佛,桃酥饼干鸡蛋糕,都是秦书记来家里给的,只有罐头和芒果干,是我哥哥从海岛寄来的。”

白苏解释:“肉酱是我大女婿猎了兔子,昨晚熬的,家里有多的,拿一罐子送来给您老尝尝味儿。”

这年头连肉渣子都沾不上,哪有肉酱多的?

尹凡知道白婶子故意这么说,是让他们接受这些东西没有心理负担。

这份心意实在难能可贵。

他可以什么都不吃,但是爷爷需要吃些好的补身子。

欠了白婶子这么多的人情,以后他只能想尽办法报答她。

尹教授还要推辞,尹凡感激的看她们母女一眼,在旁一开口:“爷爷,你还是收下吧!”

“对啊,别回头被人看见了麻烦。”

白苏让尹凡帮着将东西收出来,取出银针:“尹教授,我要给你扎针施治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

自从家里遭逢变故,尹家爷孙俩受尽了苦头,白苏是他们来了和平大队后,第一个对他们表达善意的人。

已经受了人家两次救命之恩,没有什么不能受的了。

只希望真如眼前人所言,他们爷孙是时运不济,龙困浅滩,总有一天能起风潮,送他们东归入海。

那时候,他一定不会忘了眼前的恩人。

尹教授无奈的闭上眼:“我准备好了,有劳白苏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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