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弃、齐开云、玉如霜以及秦林在禁地内破碎的时空相遇。

此刻的中三天,以冯子鸣、吴衡等人为首的下界飞升者也再次举起反张的大旗,只不过司徒言和李治并不想参与其中。

“我觉得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到时候见到张天霸,把误会解开就好了。”李治看向众人,以他记忆中的张天霸,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尽管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他也以为张天霸是邪修。

“我也觉得,张大哥…”司徒言刚想开口,却直接被打断。

“误会,吴国的事也是误会吗?司徒言,你姐姐是张天霸红颜知己,你自然维护!”吴衡冷眼扫向司徒言,“但你若是想要阻止,主要怪我不顾及同门之情!”

气氛越发转冷,再这样下去几人怕是要动起手来。

不过既然这样,他们自然不可能继续同行,司徒言也没有再开口,一边是同门师兄弟,另一边则是姐夫,他夹在中间自然很难做人。

可李治却全盘没有这些顾虑,他本就是下三天道门青玄山的弟子,就算是自家老天师被张天霸削了脑袋,他也觉得是咎由自取。

“吴国的事,是大势所趋!就算和张天霸有些关系,他也绝不会是主谋!如果他是主谋的话,他就没有理由去断绝飞升之路!”李治再次开口,声音不大,但却句句直入人心。

一时间冯子鸣也开始有些动摇,从动机来说,张天霸的目的和行动是矛盾的,他没有理由去这么做。

原野上的风缓缓吹过,却不似冬风寒冷,反而带着些许秋风清爽,按时间来算的话,这应该是冬季了,可上三天的每一方世界之中却并不相同。

一方世界之中可能是大雪弥漫,另一方世界可能还在灼热的阳光之中。

“就算吴国无关,那中三天呢,一洲之地的生灵,也与他无关吗?若是与他无关,他的修为又怎会提升的如此之快,北寒洲血祭受益者是他啊!”吴衡继续争辩,但话语确实弱了几分,不再像之前那般充满底气。

之前让他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从来没有去仔细想过这其中的细节,如今李治却是将疑点提了出来。

对于中三天北寒洲被屠一事,李治也有些想不通,只能用食指刮着鼻梁,思索着向前一步:

“兴许,张天霸和你们一样,也有被仇恨冲昏头的时候,毕竟人非圣贤…”

“住口!”吴衡捂着头,他很难去接受这样的解释,就算张天霸所做的那些事,还有着另一个人在推动,可那事就完全与他无关吗?

这种事谁又说得清?没有谁知道张天霸是在想什么,如果张天霸真的是有时走火入魔才会做出那种残忍之事,可谁又能保证张天霸以后不会再走火入魔。

“冯子鸣,你还算冷静的,我话就说在这里,你们要怎么做与我无关,吴衡怕是已经有些疯了?”李治转头看向一旁正在思考的冯子鸣。B

冯子鸣放下摩挲下巴的手,长舒一口气,还是缓缓回道:“我之前的确是报仇心切了,听李治那么一说,倒是察觉这里面有些问题。春秋谷一战,东方弃是最后入场的,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也许知道真相也说不定。”

“冯子鸣!你!”面对突然倒戈的冯子鸣,吴衡也只能恨铁不成钢地甩了甩衣袖,旋即独自一人离去。

冯子鸣没有跟上去,也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只是不断回想着这一路的细节。

从飞升中三天开始,再到他们选择围剿张天霸,都有些太过顺利,以张天霸血祭后的实力,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掉他们所有人,可张天霸没做这么做。

或许,那位张师兄真的面对着一位未知的敌人,春秋谷一战就是最好的证明,只可惜以他们的实力,无法触及到真相。

真正了解真相的,只有踏足了春秋谷的那些人,可当时去过春秋谷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消失了。

“不对!还有一个人,我记得秦居士是从春秋谷归来的!”冯子鸣脑回路猛然透彻,恨不得立刻就找到秦君婉。

除了东方弃之外,秦君婉应该也是知晓真相的人,可是秦居士现在又在何处呢?

“那就只能先再上三天找到秦居士了。”司徒言终于再次开口。

“怕是会很难,秦居士不是和我们一道飞升的,上三天太大,真想找到她太难。”冯子鸣摇摇头,放眼朝远处看去,“只能看天意了。”

随着秋风继续转远,禁地之内的一行人也正寻找着离开的方法。

禁地光线本就幽暗,同行的四人也不敢相隔太远,秦林走在最前面,东方弃则是殿后。

齐开云放缓脚步靠近东方弃,轻声开口问道:“你小子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

这小子从刚才相遇开始,眼神就时不时往自己身上瞟,多半是有什么事情想问的,可又迟迟不肯开口,只能自己来开这个口了。

“嗯。”东方弃抬起头,目光看向齐开云。

“说。”

“我大师兄他,是不是真的有个敌人?”东方弃认真问道。

“这是什么蠢话,他敌人不是多的去了。”齐开云故作笑道,脚步却是加快了半分。

这小子多半是想打听春秋谷的事,但这件事究竟该不该说,齐开云心里也没准,不过转念一想,这小子很可能与张天霸是血亲,也就无所谓了。

只要这小子问,他能说的就说,毕竟蠢才哪里都有。

“不是,我是说春秋谷的哪个人…”东方弃握拳问道。

“嗯,是有这么一个敌人,一个一直藏在幕后操控一切的敌人,他能够影响到林东候,但也不全然都是他。至于春秋谷那一局,想来应该是林东候赢了。”齐开云如实回道,在他看来,只有胜者能够活下去,“暂且称他一声心魔好了,林东候的心魔。”

所以事后他也没有再对林东候问起过这件事。

“真的!”东方弃眼中再次有了光,可是心中的纠结却又多了一分,他无法分清什么时候是大师兄,什么时候又是心魔?

可如果是心魔的话,那岂不是也是在大师兄心中诞生的?

看这摇摆不定的东方弃,齐开云无奈向前而走,“当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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